陸厭身上有火光。
他是快要在茫茫雪原凍斃的旅人,得到一點熱就不顧一切的想要靠近,哪怕被灼傷也在所不惜。
殷玉衡用力,水下的花莖終於斷裂。他把黃泉花裝進玉盒裡,雙手已經鮮血淋漓,血還在源源不斷的往下淌。他強撐著上了岸,無力地坐在岸邊。
被水淹沒的地方已經幾乎失去知覺,他走不動了。
“衡哥,陸厭值得嗎?”小白喃喃道,“他現在對你好,可誰能知道以後呢?他最後可能會殺了你。”
風過曠野,殷玉衡坐在寂靜的河岸,白衣垂在地上,洇出一片水痕。他輕輕笑了:“我不知道以後。”
“但如果我連相信的勇氣都沒有了,我該多可悲?”
小白半晌無話。
終於,它道:“我明白了,不論您有什麼決定,我會陪您走下去的。”
小白還想說什麼,忽然停頓了一下,語氣驚訝起來。
“衡哥,有人來了!好像是……是薛辭令!”
薛辭令,一個陌生又熟悉的名字。
殷玉衡本想給自己手上的傷上一下藥,聞言怔了怔:“薛辭令?”
他想起來了這個幾乎被他忘卻的人。
劇情中,“殷玉衡”一共遇到了四個渣攻。除了陸厭,李光寒,沈離原,還有一位便是這位魔族少年,薛辭令。
殷玉衡眯了眯眼:“原劇情裡有這一段嗎?”
“沒有。”小白為難道,“原劇情中,您也沒有第二次來鬼河摘黃泉花。”
小白知道,衡哥一向對劇情裡沒有的部分更感興趣。它以為殷玉衡會有興致與薛辭令周旋,但殷玉衡卻皺了一下眉,說出了小白沒想到的話:“既然不是必要劇情,那就不管了。”
殷玉衡想,自己還急著回去找陸厭,沒心情因為彆的人耽誤時間。
殷玉衡掃了一眼手心傷口,決定先放任不管。他起身,略略整理了一下衣襟,回頭便看見遠處站著的黑衣少年。
少年梳著利索的高馬尾,一雙亮晶晶的眼眸凝視著他。
殷玉衡愣了愣,忽然覺得,對方的眉眼竟然有幾分像陸厭。再加上那一身黑衣,竟讓他恍惚了一瞬間。
下一刻,殷玉衡對對方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後退一步,身形忽然消失在原地。
……
薛辭令在原地愣了半晌。
他剛剛在很遠的地方,便注意到了河岸邊的人影。在看到的一瞬間,他就停下了腳步。
陰沉天色中,那人一襲白衣,像是彙聚了天地間所有的亮色。薛辭令看見他的側臉,便屏住了呼吸。正恍惚間,對方察覺到他的目光,微微側頭,對他笑了一下。
僅僅是一個抬眸,一個眼神,薛辭令竟覺得這荒涼的鬼河兩岸,拂過了一縷春風。
過了好一會兒,薛辭令才回過神,看著空無一人的河岸,輕輕歎了口氣。
……
殷玉衡重新回到了摘星台。
通過摘星台大陣離開的人,如果離開的時間沒有超過一天,付出一定代價,還可以通過摘星台返回。
殷玉衡站在摘星台大陣中央,心想這個代價可能有點大。
……渾身靈氣乾涸,心脈之傷再次發作。相比之下,手心的傷都不顯得多難忍了。
殷玉衡忍住咳血衝動,跌跌撞撞走出摘星台,守在摘星台外的宮人們驚慌的圍上來。有人把他扶到馬車上,有人慌忙叫太醫,有人給他擁上薄被。殷玉衡半暈半醒,聽著嘈雜的聲音,努力睜開眼。
“回東宮,”殷玉衡斷斷續續道,“煉藥。”
…………
得知殷玉衡回到朝歌,李光寒還沒來得及放心一點,就聽說了殷玉衡舊傷複發。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李光寒正在推演祝安寧的位置。
傷害過玉衡的人,他一個也不放過。一想到祝安寧,李光寒心裡恨的發瘋。害玉衡到如今地步的人,怎麼能不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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