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該是這樣的,殷玉衡忽然覺得有些難過。
陸厭沒有注意殷玉衡的眼神,他的視線落在桌子上,那裡還鋪著一幅畫了一半的畫作。
畫的是個人,可惜畫技不太好,看不出畫的是誰。不過那雙眼睛卻畫的很用心,隱約可以看出熟悉的影子。
陸厭不著痕跡收回目光,重新看向殷玉衡:“彆動。”
殷玉衡眨了眨眼,任由陸厭抬起手,輕輕點在自己眉心。陸厭很快收回手:“神魂穩固了很多。”
“那我現在可以使用碧落引了?”
陸厭頓了頓,說道:“很快。”
殷玉衡明白了他的意思,微笑道:“那就好。”
陸厭好吃好喝養他這麼久,不就是為了讓他神魂穩固之後,去救那位心上人嗎。
陸厭沒從殷玉衡臉上看出異樣的表情,沉默半晌,最後道:“……你好好休息。”
…………
離開後,陸厭叫來了黃鸝。
黃鸝這些日子負責照顧殷玉衡起居,見到陸厭,恭恭敬敬行禮:“陛下。”
陸厭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問道:“他最近在做什麼?”
這個“他”指的自然是殷玉衡,黃鸝偷偷看了陸厭一眼,不知道平日一向避著殷玉衡的陛下,今日怎麼突然問起這個。她謹慎道:“也沒什麼特彆的,每日正常喝藥休息,有時散散步、練字畫畫。”
“畫?”陸厭喃喃一句,想起來殷玉衡桌上那幅畫了一半的畫,和畫裡那雙眼睛。
……畫的是薛辭令?陸厭試著猜測最有可能的答案。
回想起今日薛辭令說的話,陸厭心想,難道他真的還放不下這個人?
陸厭心裡忽然有點煩躁。他沉聲道:“把他近日說的話,做的事,見的人,都告訴我……”
陸厭話音忽停,看見黃鸝有些奇怪的表情,半晌歎了口氣,閉上眼:“……不,還是算了,你走吧。”
陸厭心說,怎麼又開始癡心妄想了,做這些無用功。
自己果真還是不能看見這個人。隻是說幾句話而已,恍惚間,他覺得就是阿衡站在他眼前。理智上告訴他不該多想,可他忍不住。
可期望越大,失望越大。不如從一開始,就不要有這些虛無縹緲的妄想。
……
殷玉衡又喝了半個月的藥,神魂終於到了能使用碧落引的程度。
離開三荒山去朝歌的那一天,殷玉衡換了一身繡著暗紋的青衣,懷裡放著碧落引,與黃鸝等朋友告了彆。這一去,若是離朝太子成功蘇醒,那他自然不會再踏入三荒山。
臨走前,黎湖叫住了殷玉衡。
“白衡哥哥,你穿青色也好看,一點也不比穿白色差。”
殷玉衡平日常穿白——還在薛辭令那裡的時候,薛辭令為他準備的衣服全是白色,據說是比照著離朝太子的喜好定製的。殷玉衡也沒什麼意見,替身有替身的素養。而且他穿白色確實彆有風致,閒閒散散一站,就有一種曠然出塵、遺世獨立的仙氣。
但他今日卻沒有穿白。那一身淡青,猶如雨後水窪裡,倒映的一抹溫柔的天色。
但黎湖真正想說的,自然不會是衣服顏色的事。
黎湖似乎有些傷感:“他們憑什麼把你當做替身啊?”
“白衡哥哥,”黎湖似乎很替他傷心,輕輕咬了咬下唇,“你甘心嗎?”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太困了寫不出來作話
晚安~
你們猜玉衡和陸厭誰先認出對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