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理小姐在十寸先生來之後,先前失敗了許多次的蘋果派竟然一次就成功。
派被端出烤箱的時候,飄香四溢。宇智波晚空起身去找包裝盒。
十寸先生眼睛亮晶晶的,“治理小姐的手藝真的很棒呢!”
治理小姐不好意思的捏了捏裙角,臉上一抹羞紅,“十寸先生有想要吃什麼嗎?”
十寸先生:“可以嗎?”
治理小姐點頭,拍拍胸脯,“當然,隻要您想吃,我便儘力去做。”
十寸先生笑道:“如果是治理小姐做的,我什麼都吃。”
兩人就什麼時間段該吃什麼開始了討論,宇智波晚空覺得她不應該在這裡麵,她該在門外的樹上。
宇智波晚空加快手裡麵打包的動作,“治理小姐,我先走了哦!”
治理小姐笑著朝她擺手,“空醬路上小心!”
她離開的時候,和門外樹上的烏鴉對視了一眼。瞎了一隻眼睛的烏鴉歪歪頭看著她,撲棱了下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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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晚空走出門,找了個隱蔽的地方。
漆黑的眼眸瞬間變成一片猩紅,左眼的三勾玉轉動連接,變成如同一朵梨花的形狀。
周身的空間扭曲,宇智波晚空朝前踏出一步,下一秒便站在距離治理小姐的甜點屋三公裡外的路燈之上。
她的收貨人正在下麵打架。
寫輪眼用來送外賣,也是效率極高的。
自動定位外加傳送,不愧是她宇智波晚空的萬花筒,就算是拿來生活也超棒。
她蹲在電線杆子的頂端,默默拿出一個帽子帶在頭上,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下麵小紅人以一己之力打翻對方十數個壯漢。
在中原中也踢翻最後一個人的時候,他聽到上方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喂,中原中也,你打完了嗎?”
中原中也被一片陰影籠罩,剛才還在四五米電線杆子上的人直接縱身一躍,從上麵跳了下來。
“宇智波小姐!”中原中也瞳孔一縮,下意識的想去接,但宇智波晚空已經穩穩的落在地上。
“給你,治理小姐的回禮。”
中原中也愣愣的看著包裝精致的盒子,上麵還有治理小姐親自寫的便簽。
“啊……”他抓抓頭發,看上去有點不好意思,“其實不用這樣。”
宇智波晚空說:“治理小姐做了一早上的派,你真的不打算要嗎?這樣治理小姐會很難過吧。”
中原中也這才遲疑的接過,“十分感謝。”
宇智波晚空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謝,有來有往罷了。”
四周都是哀嚎的傷者,羊的成員未有一個跟著他過來。中原中也垂眸看著手中還熱乎的蘋果派,“其實……這也沒什麼。”
他找來個乾淨的地方坐下,安安靜靜的吃完,才慢慢的走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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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晚空回去看了一眼,十寸先生和治理小姐正相談甚歡。十寸先生正在拚接木板,治理小姐便在一旁笑吟吟的看著,時不時的遞一下水杯和工具。
莫名多出來的粉紅色泡泡讓宇智波晚空止步於門口。
恰好治理小姐抬頭看見她,俏皮的眨了眨眼睛,比了一個“放假”的口型。
宇智波晚空歎了口氣,抓抓頭發扭頭離開了,烏鴉盤旋在她的頭頂。
傍晚時分,落了一場小雨,空氣之中帶了一絲雨後的清香。
宇智波晚空正坐在小棚屋裡麵,與浩也下五子棋,美紀身上套著個塑料袋,正抱著水槍在門口玩的正歡。
烏鴉躲在房簷之下啄著自己的羽毛,忽然,黑漆漆的眼睛看向了遠處。
尾崎紅葉便是在這個時候拜訪的。
她撐著紅色的油紙傘,行走在朦朧的雨霧之中,神情愴然,無淚卻悲,猶如一隻無家可歸的幽鬼。
身著華服的女人帶著精致的妝容,就站在離小屋不遠的地方,緊緊的摟著懷中的東西。
美紀歪頭看著她,看見那女人懷中的是一件衣服,上麵還繡著大姐的團扇家徽。
是朋友嗎?
可是她看上去好像很難過的樣子。
紅葉感受到自己的衣袖被輕輕拽了一下,低下頭變見一個白嫩乾淨的小女孩怯生生的看著她,用糯軟的聲音喊道:“姐姐。”
“你吃糖嗎?”小女孩攤開掌心,濕漉漉的手上躺著一顆金桔糖。
紅葉的視線一下便模糊起來,她半蹲下身,不在乎精致華美的衣裙沾到了地上的泥汙,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姐姐不吃了,你吃吧。”
她合上美紀的掌心,緩緩推了回去。
美紀歪歪頭,天真無邪的說:“大姐說,吃糖可以讓人變的開心哦。”
“不需要了。”紅葉的臉上帶了一抹淺笑。
“我已經不需要糖了。”
此行,她是來送衣服的。
宇智波晚空在那張沾著血跡的票據上一筆一畫的簽上自己的名字,輕輕的推了過去。
紅葉就坐在她的對麵,明明隻是幾天,卻徹底蛻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的模樣。曾經青澀的氣息已經褪去,她臉上始終帶著笑,隻是那笑多少帶著一點悲涼。
那件裳長及地、繡著紅葉的和服被換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件遊女所著的衣物,裙邊繡著大片大片的彼岸花。總是披散著的頭發也挽起發髻,長長的劉海遮住一邊眼睛。
“晚空,我和阿娜達的婚禮取消了。”紅葉將此事通知了給了除他們之外的唯二知情人。
唯有去那個年輕裁縫鋪子裡麵定過衣服的兩個人,知道曾經還有過這樣的一件事情。
紅葉不知道他們是否在乎這件事情,她隻是想鄭重其事的將這件事情畫上最後一個句號。
她要告訴這兩個曾經見過她幸福的兩個人,她已經與幸福分道揚鑣。
逐光不過是一句可笑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