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1 / 2)

商場上混的哪有什麼傻白甜?

掌管龐大公司殺伐決斷的時簡更不可能是!

所以,他親自跑一趟有更深層的意義。

“通過了。”連苕無聲的歎了一口氣,“時簡先生,找個地方談吧。”

確定他智商在線,不會拖後腿,而且人品過的去。

但挑選的盟友太過聰明,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行。”時簡是到了連家,看到連苕一係列騷操作時,才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

明明,她謀定而後動,牢牢占據了上風,那為什麼還找上他求助?

隻有一個解釋,她另有所圖。

她比他想像的更聰明,更有手段。

聰明絕頂,多智近妖,這樣的人當朋友挺好,當敵人……晚上都睡不著覺啊。

隻能說,連培生對這個女兒完全不了解,才吃了這麼大的虧。

時簡率先下了車,連苕慢悠悠的跟著下車,晚風一吹,發絲在空中飛舞,精神為之一振。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豪華五星級酒店,這是城中的標誌性建築,相當有名。

大廳金壁輝煌,水晶燈流光溢彩,美不勝收。

經理帶著手下畢恭畢敬的迎了過來,“時董。”

時簡直接吩咐下去,”給我安排兩間挨在一起的行政房。”

“是。”經理連頭都不敢抬,心中卻滿滿的好奇。

不近女色的老板身邊居然出現一個女的,太稀奇了,不知是什麼來頭。

經理親自將兩人帶到vip電梯口,按下按鈕,一路坐電梯上了頂樓。

挑的是最好的兩間房,風景無敵好。

時簡揮了揮手,“你下去吧。”

“是。”

連苕進入房間四處張望,行政房很大,一個臥室,一個客廳,一個衣帽間,風格極為浪漫奢華。

“這也是你家的產業?”

時簡微微頜首,“這家酒店是我爺爺的傑作,你可以一直住下去。”

連苕踩著軟軟的地毯,站在落地窗前眺望,燈火萬家城四畔,星河一道水中央。注(1)

夜景美如畫,人生如此美好,何必自尋煩惱。

身畔響起一道清朗的聲音,“說吧。”

連苕捧著溫熱的牛奶杯,視線盯著外麵的夜景,沉默,還是沉默。

時簡也不催著,就靜靜的等著。

不知過了多久,連苕輕輕開口,“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做了一個夢,夢到了我的一生,從出生到十八歲去世……”

縹緲的聲音在室內響起,時簡猛的扭頭,錯愕萬分,“十八歲?”

她今年才十七歲!

連苕選擇了半真半假的說辭,穿書就算了,太過玄幻沒人信。

但做夢……似乎也不是什麼好借口。

不過,愛信不信。

“對,在那個夢裡,我委屈求全隱忍低調依舊沒有逃脫被人逼死的下場。”她用最平淡的話說著最血腥的話,讓人毛骨悚然,“而你,出現過。”

時簡眉心直跳,一時之間分不清是被她的話嚇到,還是被震驚到了。“我們是朋友?”

“不是,我們沒有見過麵,我是大寫的悲劇。”連苕見他的反應奇奇怪怪的,不像是信,但也不像是不信。

她琢磨不透他的心思,索性放開了手,“你是大寫的慘劇,時間到了你就得給彆人讓路,讓彆人順利的接手你所有的東西,包括龐大的商業帝國。”

時簡隻當是鬼故事聽,但聽到這樣的話,任誰都不會舒服。

他腦海裡蹦出一個人名,“彆人是時鴻哲。”

這是肯定句,也就能解釋連苕的行為了。

“對。”連苕沒有再隱瞞,從見到時簡的那一刻,她就有了一個瘋狂的計劃。

他主動加她好友,更是堅定了她的想法。

連寶兒最大的金手指是什麼?不是連培生,而是對她無腦寵的霸總時鴻哲。

連寶兒要什麼就給什麼,昂貴的珠寶首飾全捧到她麵前,讓她能豔壓整個社交圈。

誰要是對她有一點點失禮,他就瘋狂的打壓,把對方整的家破人亡。

就連網友說一句她不好,也要將對方告上法庭,非要毀掉對方的工作和家庭。

這才顯出時鴻哲的情深似海啊。

但,時鴻哲手握龐大的帝業帝國,站在金字塔尖呼風喚雨的人,擁有著常人無法想像的能量。

他稍微抬抬手,卻是普通人的滅頂之災。

連苕是無法苟同這樣的價值觀,還是將危險分子扼殺在搖藍中吧。

還有,最關鍵的一點,

她忍不住懷疑,原身的死跟他也脫不了關係。

既然這樣,就直接斷了他的青雲路。

隻要時簡不掛掉,時鴻哲就隻是一個學藝術的富家子弟,一生衣食無憂,但跟權勢無緣。

這就是她的計劃!

時簡的眼睛微眯,“那他跟連寶兒是什麼關係?”

連苕抿了一口牛奶,眉眼清冷的可怕,“他們是命定的愛侶,財富權勢地位都不缺,還擁有全世界最美的愛情。”

她的話裡充滿了嘲諷。

“而我們是替他們鋪路的工具人,也是替他們積累財富的工具人。”

同病相憐啊,親。

時簡閉了閉眼,掩去眼中翻滾的情緒,“在你夢裡,我什麼時候出事?”

“具體時間不清楚。”連苕是真的不知道,書裡寫的都是甜寵情節,你愛我就要寵我,把我寵上天。

時不時的穿插幾個男女配跳出來搞破壞,為男女主可歌可泣的愛情添磚加瓦,增加甜蜜度。

至於背景都是一筆帶過,有些細節和邏輯經不起推敲。

但細細琢磨,她推斷出了一種可能,作者是故意這麼寫,至於為什麼……

男女主必須是偉光正,是最完美的正麵形象,任何有危害形象的因素,都是草草帶過。

比如,男主是一個撿漏王,這好聽嗎?時簡能比男主更優秀嗎?必須不能啊,這種時候春秋寫法就上場了。

該隱去的隱去,該誇大的誇大,該添金的添金,這就是看著邏輯不通的真正原因。

“時鴻哲出現在連寶兒成年禮上時已經是霸總。”

連寶兒今年十七歲,明年就是十八歲,就是說,隻有一年不到的時間。

時簡彆看外表平靜,其實內心受到了不小的衝擊,“是怎麼出的事?”

連苕憐憫的看著他,紅唇微啟,“撕票。”

……

又是新的一天,連苕在二米大床上醒來,懶洋洋的打了個嗬欠,看了一眼時間又躺了回去,攏了攏被子。

今天是周未,可以多睡一會兒。

就躺了一會兒,肚子咕咕的叫了起來,這生物鐘夠準時的。

她無奈的坐起來,打了個點餐電話,這才慢悠悠的進洗手間漱洗。

等她打理完,門鈴響了起來。

她過去開門,送餐車到了,早餐好豐盛,整整三層。

“方便進去嗎?”

“當然……”連苕猛的抬頭,“時簡先生?怎麼是你……請進吧。”

時簡推著早餐車進來,客廳有一個小小的餐桌,兩個人坐正合適。

連苕看著琳琅滿目的早餐,一時不知從何下手。

一杯熱牛奶遞過來,她順手接過,“謝謝。”

時簡給自己倒了一杯黑咖啡,“你的氣色很好,發生了那麼多事情你還能睡的踏實,真讓人羨慕。”

連苕瞟了他一眼,黑眼圈不要太明顯,“我心大。”

時簡一夜沒睡好,腦子就是停下不來。

撕票兩個字如魔咒般纏繞著他,讓他難以入眠。

雖然,他一再的告訴自己,那隻是一個幻夢。

但,彆人說這事他肯定嗤之以鼻,連苕啊,聰明的像妖孽。

關係到自己的生死,有些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寧信其無。

“你怎麼證明你的夢是真的?”

這話說的喲,暴露他內心的矛盾了。

連苕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漫不經心的說道,“彆買城東那塊地,底下有古墓。”

古墓歸國家所有,不允許再造其他建築了,錢就徹底打水漂。

如一道驚雷砸在時簡頭頂,臉色大變,這個項目是絕密,隻有幾個高層知道此事。

而古墓一事,他更是一無所知。

她,居然知道?!

他心底驚濤駭浪,但麵上不露,“我買了?”

兩人已經說開了,至於信不信,隻有自己知道。

連苕挑了挑眉,他太沉得住氣了,喜怒不形於色,不愧是時氏集團最出色的掌門人。

她挑了些蔬菜沙拉和荷包蛋放在自己的盤子裡,“據說那是你一生中最大的滑鐵盧,每當有人誇你時,連寶兒就拿來說事,從而證明你沒有時鴻哲優秀。”

時簡:……

“實不相瞞,她之前還向我示好。”

這話一出,氣氛莫名的輕鬆起來。

連苕吃著美食,心情頗為愉快,“錯,是向資本示好,跟你這個人無關。”

時簡嘴角抽了抽,這麼年輕,思想卻這麼成熟,她到底是怎麼長大的?

“你一直活的這麼清醒嗎?那會失去很多樂趣。”

連苕嗬嗬一笑,懟回去,“說的好像你很懂那些樂趣似的。”

眼前的男人是出了名的工作狂,生命裡除了工作,還是工作,連個女朋友都沒有。

時簡默然,他從出生起就被安排好了,嚴格按照繼承人的標準培養,按部就班的接受精英教育。

隨後臨危受命進入公司,一刻不得閒。

“忽然覺得工作沒啥意思了。”

忽然被通知英年早逝,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彆人做嫁衣,那麼,工作的意義何在?

“該玩就玩,該吃就吃。”連苕一本正經的說著關愛臨終病人的話,“嗯,吃點好的。”

“哈哈哈。”時簡被逗樂了,纏繞他一晚上的陰影瞬間消失。“我不信你的夢。”

“嗯,我也不信,因為命由我不由天。”連苕拿著叉子往荷包蛋上一捅,殺氣騰騰的,“誰敢拿我當工具人,我就捅死誰。”

她骨子裡有一股狠勁,平時不顯,一旦踩到她的底線,那就屍骨無存。

時簡倒是相信她的能耐,她的智商和心計是萬中之選,一旦擺脫感情的束縛,沒有什麼能擋住她的腳步。

“連培生你打算怎麼處理?”

連苕眨了眨眼,“先立一個小目標,比如搞一個億?”

既然這麼說,那就是沒有半點父女情,不會留手嘍。

時簡微微一笑,有個人跟他一樣優秀,一樣倒黴,這感覺蠻奇怪的。

很親切,也莫名的安慰到他。

“我覺得步子邁的大點,再大點。”

連苕哈哈一笑,舉起牛奶杯示意,“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時簡拿起咖啡跟她碰了碰杯,“敬我們倆。”

盟約已成!

以後就是一起共進退,一起打怪的小夥伴了。

連苕不怕彆的,就怕劇情殺,有一個強大的盟友,互惠互利,不好嗎?

連培生被連夜帶走調查時,一路上就給律師和手下打了電話,幾人匆匆很趕過來。

律師想給他保釋,結果,警方說是他的案件性質惡劣,不給保釋。

那得關上24小時,連培生整個人都很暴躁,這輩子都沒有受過這樣的奇恥大辱。

他的火氣不停的往上冒,狠狠罵了連苕幾句。

陳律師是他的心腹,對連家的情況很了解。

連寶兒說是養女,其實是親生女兒,連培生再怎麼禽獸都不可能下手的。

再說了,連培生有錢有勢,往他身上撲的女人不計其數,在外麵玩的挺花的,他從不缺女人。

“連董,你到底得罪了什麼人?”

不給保釋,這一點太不尋常了。

連培生已經從憤怒的情緒中抽離,整個人冷靜下來思索,思前想後,他最大的問題是對連苕不了解。

“連苕。”

陳律師驚呆了,印象中的連苕像單薄的紙片人,沒有什麼存在感。“大小姐沒有這樣的能耐,你弄錯了吧。”

連培生深吸一口氣,“她一直在偽裝,這些年成功的騙過了我,我差點忘了她身上流著那個人的血。”

陳律師的臉色變了幾變,那個人是所有人的禁忌。

但,他有不一樣的看法。

“父女之間哪有隔夜仇,隻要你多肯她一點關愛,她自然全聽你的,缺愛的孩子越渴望來自父母的肯定。”

感情才是綁住一個人手腳的最大利器。

連培生陰沉著一張臉,將今晚的事情一一說出來。

陳律師聽罷,越發肯定了自己的想法,“連董,孩子變的叛逆,其實是想引起父母的注意。您以前太忽視她,她想用這麼激烈的手段吸引你的視線,這很正常。”

連培生被說動了,這種事情在他們圈子屢見不鮮。

但是吧,心裡的怨氣半分沒消,將連苕恨的牙癢癢,“哪個孩子會將親生父親送進大牢?”

陳律師默了默,連董有些事情做的太過了,過猶不及,這才引來了巨大的反彈。

當然,大小姐做事情太簡單粗暴,傷了父女情份。

晚輩跟長輩對著乾,說到哪裡都不占理。

“這隻是配合調查,大小姐行事偏執暴躁,有所偏差,您以後慢慢教導。”

連培生的眼睛微眯,“你不覺得她心思深?”

“如果她有成算,就不會將事情都擺到台麵,將您徹底激怒了,她能有什麼好?”陳律師搖了搖頭,輕輕歎息,“到底是年輕氣盛,脾氣壓不住。”

這話打動了連培生,一臉的若有所思。

他心中閃過一個懷疑,“會不會是時簡在背後唆使?但他圖什麼呢?”

陳律師就不明白了,“我們主業是醫藥,跟他們風馬牛不相及啊。”

海一藥業是上市公司,占據了市場的大壁江山,市值很高。

而時氏,地產,汽車,電器,餐飲酒店等等,遍布各行各業,是跨國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