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葉沙灣鎮的時候沒想到又遇到了夏向遠。
她衝他點頭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夏向遠卻迎了上來,他叫住了她,問她,“在北城習慣嗎?”
其實夏向遠知道她的情況。
她一回來他就知道了,所以自然知道她現在做得很好,在北城美院應該也很受老師器重。
他有時候想要努力回想以前跟他在一起時她的樣子,可這中間隔了幾十年,很多東西都已經模糊不清。
“還可以,”
林溪笑道,“還有,上次在大商場看到你的品牌專櫃,做得很好。”
“不過是拿了彆人的設計,取巧而已,”
夏向遠笑了一下,道,“我要是有你的天賦,我會更願意做自己的設計。”
他的生活過得並沒有什麼意思。
賺錢,他已經輕車熟路,他上輩子已經賺了太多錢。
他看到林溪在做什麼,她完全沒有任何想要賺錢的意思,可是她把日子過得那麼豐富有趣。
他想,如果他也有什麼特彆喜歡的,或者有什麼天賦,是不是也會不一樣?
可是上輩子經過那些事,之後賺錢成了他唯一的目標。
他很多次都想過,如果能再擁有她,生活會不會很不一樣,會有意思很多……其實光想想那樣簡單的生活畫麵,他的心都像得到了滋養,可惜醒過來時,還是空寂的,隻剩下賺錢的生活。
林溪想說,其實隻是你沒心思而已,跟天賦無關。
可是她不想跟他說太多,更不想談任何涉及後世的事,就隻是笑了笑,跟他道彆了。
“小溪,”
夏向遠喊她,林溪回過頭來,夏向遠張了張口,想問她,還有沒有可能,她肯再回到他身邊,可是卻又覺得這問題沒有任何意義,他還不如想法子把原來的林溪弄回來來得實際。
想到這裡他心頭卻是一凜。
林溪還在看著他,夏向遠就改了口道,“小溪,你還記得以前的事嗎?我們以前的事?”
林溪怔了怔,有些意外,因為她跟夏向遠接觸,兩個人一直都有意無意地避開了以前的事。
她沒想到他這會兒突然問起。
她可一點也不想談以前。
她搖了搖頭,道:“日子總要往前看的,以前的事過去了就過去了,我還有事,先走了,以後再聊吧。”
說完就不再理他徑直走了。
畢竟夏向遠是重生的。
她雖然儘力避開了他,但一直還是有留意他的事,知道他的事業現在做得越來越好。
但也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的夏向遠給她的感覺還不如最開始她剛來時見到的那個夏向遠。
那個時候的夏向遠讓她覺得還挺正常,很安全。
但現在的夏向遠卻總有一種越來越偏執心思深沉不知道心裡想什麼的感覺。
她搖了搖頭就快步離開了。
兩天之後梁肇成就送了林溪回北城。
大家看到她回來都很高興,特意在林家好好慶祝了一下。
當然又見到了許丹。
不過令她意外的是,這回再回來,許丹整個人好像變了一個人,對著她也沒了以前那麼多情緒,既沒有怨恨,也沒有了小心翼翼地示好,而是見到她就淡淡地點點頭,整個人都帶著一種冷淡的清高和驕傲,每天都是認真上課,私下努力練習基本功,經常找老師指點功課。
就十二月底的畫展還特意又重新提交了四幅作品,比之前提交的兩幅不管是立意和格局都要好上很多。
林溪頗有些意外,不過她回來之後就忙到飛起,哪裡會將這個放在心上,意外也就是一刹那的事。
隻是就在畫展開幕的前兩天,王然,趙憶雪,孫明明她們私下幾個的時候,王然就跟她們道:“喂,你們知道許丹為什麼整個人像是變了一個人嗎?原來我聽我哥說,下學期我們學院的沈老師會去港市中文大學做客座教授半年,他現在同時還幫許丹跟學校申請了去那邊做交換生,說是手上有一個項目許丹一直在幫他忙,所以要帶她一起過去,哦,你們知道嗎,為了給她的申請加分,他還特意在他新出的畫冊上署了許丹的名呢。”
她說著就撇了撇嘴。
大家都有些意外。
林溪就笑道:“那是好事。”
有奔頭,就不用鑽牛角尖了。
至於署名的事,這都是以前司空見慣的事,並沒有什麼意外。
“也是,”
王然翻了個白眼,道,“那我們以後都不用再在宿舍裡見到她了,可不是件好事。我就是看不慣她那個驕傲勁,到最後還不是靠著家裡,到底有什麼好清高驕傲成那個樣子。”
孫明明推了一下她,道:“彆人也這麼說你。”
王然立即反駁:“但我沒眼睛長在頭頂上啊。”
大家笑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