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事,上輩怨,孟寧一點想參與的意思都沒有。
隻是,牛玉說的這些話,實在是太不像話。
孟寧臉色冷淡,拿起放在桌子上帶有餘溫的茶水,劈頭倒在牛玉臉上,從頭澆下。
牛玉被嚇的倒退一步,連忙那袖子擦拭頭臉的水漬,破口大罵,“孟寧,你是不是有病?”
孟寧冷眼掃過她,隨手端過洗手架子上擺放的一盆冷水,朝著她整盆傾倒下去。
牛玉退無可退,渾身濕透,衣著狼狽。
孟寧把盆摔在她麵前,厲聲道,“會說人話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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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盆冷水灌在身上,深秋冷風吹過皮膚上附著的水珠,寒氣順著皮膚毛孔,由外而內滲入,牛玉凍得渾身發抖。
盆落地發出清脆的一聲,彈起來又發出一聲清脆聲。
牛玉縮著肩膀,牙齒打顫,“孟寧,你,你等著。我一定會給我姑說的。”
孟寧扯了下嘴角,毫不在意,“牛玉,我隻告訴你一件事。災年那個冬天,我們家是吃你們家糧食了。但我們家也沒有白吃東西!”
“那個冬天,我爸媽哪次去你們家是不乾活地嗎?姥姥心疼舅舅,上山跟人打獵,或者下河挖水渠都是我爸去做的。家裡的臟活累活,我媽一去不都接手了嗎?有時候,我媽一洗衣服就是你們家一星期的衣服!”
“我爸媽離婚之後,我念著我媽和你們家當年救急的恩情,三節兩禮,煙酒茶糧,我沒有缺過你們一次。”
孟寧慢慢舒出一口氣,心情逐漸平複下來。
“當年,我們家在你們家吃的也是紅薯野菜。我就是按著一斤兩塊算,這麼多年,這麼多東西,也早該還清吧?你以為我送給你們家這麼多東西,我爸不知道嗎?我爸隻是念著我們兩,不想搭理而已。我爸作為前女婿,已經夠仁至義儘了。”
“你回去問問你娘你奶,是哪家規矩,姑爺都家裡閨女都離婚,還年年送著禮?”
因為牛玉爹娘走得早,牛玉算是過繼到了孟寧親舅牛大力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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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這些其實挺沒意思的,”
孟寧彎腰拾起了掉在牛玉腳底的盆,拾起來,拍了拍底麵。
瓷盆,還挺耐摔。
“我不管你剛剛的話是你自己想的,還是你聽誰說的。回去告訴你姥你娘,也就是我姥我舅媽,”孟寧頓了頓,帶著幾分諷意,“包括你的好姑姑,我爸不欠你們家的,我更不欠你們的。”
“更何況,恩情再大,也有還完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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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何波拿著大掃帚把牛玉趕出去後,孟寧帶著手套,正在清理廚房垃圾。
何波穿上他那件黑色外套,吹了個口哨,嬉皮笑臉站在門口,“還生氣呢?”
“沒有。為這種人不值得。”孟寧蹲在地上,認真係著垃圾袋,些微懊惱,“我還是有點太情緒化了。”
“嗐,這有啥。要不是你在前麵擋著我,我都要上手了。”
孟寧奇怪看他一眼,“我是說,我剛剛不該摔盆的,應該直接上手的。一個盆多貴啊,牛玉哪裡值一個盆的錢。還好沒摔壞。”
何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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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你剛剛聽見牛玉說花生酥糖的事兒了嗎?”
“聽見了。”
何波臉色沉沉,“肯定是有哪個環節出問題了。這件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放心吧。”
“那這筆生意,我們還要繼續做嗎?”
何波是很冒險的人,也很追求刺激。
“為什麼不做?越多人關注才說明利潤越大。”
何波笑了下,眼裡都是勢在必得,“我倒是想看看,這樣的主意,這麼大的生意,除了我,誰還能想的出,吃得下。噎不死他。”
何波定了主意,孟寧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