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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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船不可能有兩個舵手,也不可能開往兩個方向。
孟寧既然一開始選擇交給了何波,自不會做出半途搶奪舵盤的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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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波應了聲,自覺地拎起垃圾,準備走的時候,還是開口問了句。
“牛玉這性子,等她晚上回去,一定會告狀。你明天,還回去嗎?”
“不回。我媽要是想來看我們,她會自己來的。不來,就算了。”孟寧笑了下,“你知道我的,我可不會給我自己委屈受。”
“你心裡有數就行。”
—— ——
孟寧關了廚房燈,皎潔月光灑在他們步行的道路前側,踩了踩光影,“其實,我雖然一直都認為婚姻是兩個家庭的事情。但是,對於我爸媽雙方都同意離婚這件事情上,我覺得除了我媽之外,沒有人有資格指責我爸。我爸為人熱情大方,不虧欠兩邊親戚的任何人。”
何波單手插兜,“對,婚姻開始或許是兩個家庭的事。可結束絕大部分會是兩個人的事情。”
孟寧送何波到門口,開了句玩笑,“希望你和欣欣以後的事情都是兩個家庭的事情。隻有開始,永不結束。”
何波勾起唇角,錯過眼,眼裡不見笑意,聲音一如往常,沒個正形,“借你吉言。”
—— ——
次日清晨,天剛剛亮,地裡下地乾活的人都還沒有動身。
芙蓉村村東家傳出一陣慘叫和尖叫聲,門口迅速圍聚一堆人。
大隊長和大隊部乾部很快趕到,驅散人群,不能耽誤下地乾活。
但關於村頭韓家的風言風語還是迅速傳播了起來,甚囂塵上。
地裡活本就不多,閒下喝水,更有不少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哎哎,你們聽說了嗎?老韓頭讓他二兒子給打了。”
“他當兵的那兒子?”
“對對對,就是那個。”
“咋回事?咋回事?”
“誰知道呢?反正我看也不是第一出子。前兩天,他那二兒子不還打了他兄弟嗎?哎,你說,這人是不是有本事了,心都變壞了。”
——
“打的重嗎?”
“挺重的。你忘了,前幾天把他親弟弟打的都下不了床。村口的大夫都去看了好幾次。”
“不過,老韓頭他媳婦,她那大兒媳婦,也都不是善茬。你們沒看,趁著人不在家,把人孩子磋磨成什麼樣了。人家不高興也是應該。”
“那也不能打老的呀。再說了,都是親兄弟的,再大火打一次也不就夠了,總不能把人往死裡打吧?”
“怪不得韓家那二小子媳婦跟人跑了,估計也是被打跑的。這樣的男人,誰敢嫁呀?”
“說的是。我之前還想著把他給我姑奶家姑娘介紹一下,想著人長得也板正,月月有工資,還沒個兒子。嫁過去就是享福的,現在我可不敢開嘴了。”
說話的是村裡有名的周媒婆,名聲大著呢,幾個村子都聽過她。
“可不是,這可不能介紹。介紹了過去,那就是結仇。這又是打人的,家裡又是一團事兒,還是個帶丫頭的二婚。給誰介紹,誰願意啊?”
—— ——
周媒婆下地乾活,聽了兩耳朵的閒話,暫時歇了給韓竟做媒的心。
卻不想,跟著媳婦挎著筐子回家的時候,在家門口,看見了抱著孩子的韓竟。
“.......”
作者有話要說:鞠躬,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