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老人眼裡隱隱的死誌,夏油傑心知他是誤會了,隻好儘力解釋:“製造出悠仁的那個幕後黑手,已經被我們殺死了,我和悟隻是聽他說了悠仁的事,所以才過來看一看,希望能解決掉他身上的隱患。”
什麼隱患?當然是虎杖悠仁沒有宿儺就會英年早逝的問題了。他們兩個還是想嘗試一下,如果能讓悠仁作為普通人度過一生,肯定比和兩麵宿儺融合更要幸福,但假如實在不可為,那麼就要儘力保證悠仁堅定站在人類的立場,不被詛咒之王影響。
製造。
聽見這兩個字,虎杖倭助就明白悠仁究竟是如何出生的了。
“果然,我就知道,悠仁這樣的孩子,不可能是正常出生的。”他歎了口氣,神色疲憊,看上去更加老邁了幾分。
“你們想怎麼樣?”無所謂對方話語的真假,隻要看之後他們是怎麼做的就可以了,老人家的智慧早就讓他明白做比說更重要這個道理。
兩個咒術師的打算就是先讓家入硝子詳細檢查一番悠仁的身體情況,看看是不是像腦花所說的那樣,沒有兩麵宿儺就會死,如果不是的話最好。
“雖然這麼說,但是腦花沒有必要在這麼明顯的事上說謊。”夏油傑神情嚴肅,“更需要提前查清楚的,是悠仁到底需要多少兩麵宿儺的手指。”
四手的詛咒之王有二十根手指存世,如果他隻需要一兩根自然輕鬆,但如果必須二十根齊全,悠仁真的壓製得住完全體的兩麵宿儺嗎?
五條悟倒是覺得無所謂:“不管他需要多少手指,反正我肯定能贏。”
虎杖家是在仙台市的老城區,房子也是很多年以前的老房子,下午的陽光透過斑駁的窗戶照射進來,給昏暗的室內帶來些許明亮的光,順便點亮兩個咒術師身上深沉的顏色,旁邊的電扇吱扭扭的轉動著,吹散茶杯上氤氳的熱氣。
十四歲的虎杖悠仁放學回來,看見的就是這幅場景。
家中來了兩個陌生的青年,他愣了一下,態度自然的關上大門,換上拖鞋走了進來,坐在老人身旁:“爺爺,家裡來了客人?”
他們家沒有親朋,平日裡除了鄰居偶爾有來往之外,很少有客人上門,而且…金棕色的瞳孔在兩人身上一轉,悠仁在心中補充:而且還是這麼年輕又不好惹的客人。他的直覺已經在向他發出警報,這兩個絕對不是自己能打得過的人。
察覺到少年的警惕,夏油傑和五條悟對視一眼沒有說話,這種時候作為陌生人的話當然沒有爺爺的話好用。
“不用擔心,這兩個是東京學校的老師,聽說了你的天賦,想要特招你去他們高中上學的。”虎杖倭助拍拍孫子的手背。
這是他們三個剛才商量好的借口,在沒有確定虎杖悠仁有必要進入咒術界之前,還是不要隨便把咒術的存在告訴他比較好。
虎杖倭助知道了倒是無所謂,且不說他隻有最多一年的壽命,就是為了自己孫子的安全,他也不會隨便把咒術界的事往外說的,更何況說了也要有人信才行。
聽見他的話,悠仁稍稍放鬆緊繃的脊背,有些懷疑地看著兩人:“高中這麼早就開始準備特招了嗎?新學年才剛剛開始呢。”
他對自己出眾的體育天賦也心裡有數,雖然不喜歡參加學校的體育社團,但這更多是因為他的水平遠超同學,參與進去好像欺負人一樣,但如果是體育特招升學什麼的,他並不排斥。
隻是國三新學年才剛剛開始兩個多月,就連東京的學校都知道自己這個東北鄉下的學生了?彆是騙子吧?
五條悟敏銳地感覺到少年的想法:“我們不是騙子啦,隻是偶然聽到你的身體素質驚人,所以想先帶你做個體檢什麼的看看,之後還有很長時間可以談嘛。”
“抱歉,”虎杖悠仁乾脆利落地道歉,他抬起明亮的眼睛,認真說道:“但是我並沒有將來去東京上學的打算。”如果自己離開仙台,就隻剩下爺爺一個人在家,他年紀大了,說不定什麼時候摔倒生病,不能沒有人照顧。
虎杖倭助顯然很了解他在想什麼,冷哼一聲:“我還不是個廢人呢,一個人生活完全沒有問題!”
“反正隻是先體檢看看,仙台的醫療設施不足以做專業的運動檢查吧?”夏油傑笑眯眯的樣子,就像一隻狡黠的狐狸一樣,悠仁簡直能看見他身後毛茸茸的大尾巴。
他眨了眨眼,確定這都是幻覺,猶豫片刻,還是答應去東京做全麵的檢查了。
正如夏油傑所言,仙台雖然是東北地區的大城市,但到底比不上首都東京,很難做到全麵專業的運動型體檢,不管他將來走不走體育特招,有一個對自己全麵的認識總不會是壞事,而且這次體檢還是免費的。對於收入微薄的虎杖家來說,這一點非常重要。
在按照約定好的時間帶虎杖悠仁到東京之前,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
“呦,老爺爺們,好久不見啊~”五條悟踢開暗室的大門,一手解開遮住眼睛的繃帶,笑得就像聞到血腥氣的鯊魚一樣,露出森森利齒。
彆以為藏得好就不會被發現,從高層頻繁的調他出差開始,五條悟就知道他們和外人有勾結,忍耐地配合了一個多月抓住腦花,現在終於有時間來算個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