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9 章(1 / 2)

“應當是雪國公主吧。”陸乘舲沉吟須臾, 淡聲道。

幾位王妃齊齊點頭。

謝安瀾乍然想起了這個號人物來,皺了皺眉,“她要成婚了, 與誰?”

從春蒐回來後, 謝安瀾就徹底把這號人給忘了, 不過她當初被蜜蜂蟄成那樣, 當真不負這個豬頭的名號。

“你猜猜。”謝觀潮神秘一笑。

謝安瀾目光沉了沉,“不猜,不是嫁給我就行。”

“皇兄自是不會讓她嫁給你的。”謝觀潮擺擺手,看不到謝安瀾驚訝的神情,覺得有些無趣。

“那就與我無關了。”謝安瀾雙眸一鬆,隻要不嫁給自己,她想嫁給誰都行。

三王爺謝雲淵低低笑笑,“恐怕她也沒有想到, 她父皇千方百計把她送來邕朝,最後居然會給她挑個如此不成氣的夫婿。”

幾位王妃臉上均閃過一抹淡淡的笑意。

“我也是第一次發現名字取得醜也是有好處的。”五王妃挺著稍稍圓潤的肚子, 朝謝觀潮咧了咧嘴。

她如今懷孕了, 整個人都胖了一圈,原本消瘦下去的圓臉又鼓了起來, 一笑眼睛彎彎的,看上去十分可愛。

謝觀潮不自在地瞥過臉, 梗著脖子不服氣道,“不是我名字不好,是那雪國國君不識貨,我們邕朝尚水,所以名字中都有水,他自個認為水煞他們雪國, 挑了個不帶水的郡王,怎麼能怨我名字取得醜。”

五王妃踹了踹謝觀潮的腿,彎彎的眼睛微眯,“難不成你還想取那雪國公主。”

“沒有,我隻說名字的事。”謝觀潮早在五王妃動腳的時候,就閃開了,導致五王妃撲了個空,氣得她腮幫子一鼓一鼓的。

謝安瀾也就是說說,真沒有打算不請幾位哥哥進府的意思,這會幾人已經踏進了宸王府。

路上說說笑笑的,原本沒有半點好奇心的他,也被幾人把興趣吊得足足。

“怎麼辦,我有些好奇她要嫁給誰了。”謝安瀾朝身邊的陸乘舲問去。

陸乘舲頷首,“我也好奇。”

最近兩人都有些忙,且感情深厚著,下人也識趣,不把破壞兩人感情的消息往他們耳朵裡傳,導致他們對這一消息的閉塞。

陸乘舲沒有意見後,謝安瀾朝三位哥哥投去好奇的神色。

不待三位哥哥說話,三王妃搶先道,“她要嫁的是一位天之驕子,天之驕子配豬頭,絕配。”

“三嫂的這張嘴,絕了。”謝觀潮聽完三王妃的描述,低聲對周圍人笑道。

幾人來到宸王府的涼亭,早有下人很有顏色的沏了熱茶過來,給幾位王爺王妃上茶。

謝安瀾抬手打斷了正在給幾位王妃上茶的下人,“茶就不用給幾位王妃上了,去熱些酸果茶過來吧。”

幾位下人聽罷,手上的動作一頓,抱著茶壺下去了。

幾位王妃聽到酸果兩個字,頓時牙後根湧起一股酸意,麵色微苦,“七弟,這酸果茶就免了吧,我們在家每日三杯沒有少過。”

幾位王妃實在是有苦說不出,前些日子害喜,嘴裡沒味老想飲些酸的。

謝安瀾給她們送來了酸果她們自然歡喜。

可這害喜的勁頭一過,再喝這酸果茶,隻覺得又酸又苦,難以下咽,偏偏謝安瀾叮囑了每日三杯對腹中胎兒有益,就連禦醫也是如此說得,她們不得不捏著鼻子認了。

每日三杯已經夠她們煎熬了,如今來了這宸王府再喝,隻怕回去整個人都是酸的了。

謝安瀾微微笑了笑,在桌下輕輕捏了捏陸乘舲的手背,又讓下人撤了酸果茶,換上熱水,幾位王妃麵色這才漸好。

陸乘舲當然明白謝安瀾是什麼意思,眼神瞥向涼亭外的浴池,不敢直視庭內的幾人。

“三嫂說得天驕之子是誰?”謝安瀾端起茶杯,吹了吹水麵的熱氣,複又問道。

“此人嘛……”謝雲淵故意賣了個關子,“此人說起來還與七弟是老相識,七弟不妨猜猜是誰。”

帝都能與謝安瀾是老相識的勳貴也沒幾人,謝安瀾在記憶裡翻了翻,再結合三王妃說得天驕之子,最後定格在一張微微扭曲的麵容上,脫口而出道,“謝華容。”

“可不正是他。”謝觀潮沒想到謝安瀾一下子就猜出來了,隻得點頭承認。

“怎麼會選上他。”謝安瀾微微蹙眉,他還記得去年謝華容傳得沸沸揚揚的養外室一事。

“自是因為他名字取得好聽,且也是帝都勳貴中唯一沒有正妻的一位郡王。”謝廣池細細給他家四王妃吹溫了水,緩緩說道,“那雪國國君與我國使者拉扯大半年,眼見嫁你不成,最後在一堆使者擬上去的名單中選中了他。”

謝觀潮也直點頭,“我還特意向那使者打聽了,聽說那雪國國君一看到謝華容的名字,就直說這名字好,有福氣。”

“他這是矮個子裡挑高個呢。”謝雲淵中肯地說,“嫁不成七弟這聯盟也得結下去,而帝都唯一沒有婚配的就隻剩下他一人了,不選他選誰,至於名字一事,不過是自己給自己找台階下的托詞罷了。”

謝安瀾也覺得謝雲淵的話在理,想起雪翎初入帝都時謝華容那興奮的勁,不由得笑了,“這下他也算是得償所願了,婚期定在何時,我到時候給他送份賀禮去。”

三王妃聽到得償所願這幾個字,噗呲笑出了聲,差點打翻茶盞,伏在謝雲淵身上顫顫地笑,“他算什麼得償所願,若是沒有春蒐一事,這會恐怕還有兩分真心,可惜自從出了春蒐一事後,他接到這消息,當場臉色大變,在府裡鬨呢。”

三王爺的府邸離著謝華容的府邸不遠,兩府有個什麼風吹草動都聽得一清二楚,三王妃懷孕這段日子沒少站在牆根下,聽兩府下人說閒話解悶。

謝安瀾咂咂舌,“怎麼就不願意了,當初可就屬他最為殷勤,現在給他一個抱美人歸的機會還不好。”

“哈哈哈,還美人,抱頭豬回家呢。”三王妃一說起雪翎來,嘴上的笑容就沒見少過。

春蒐的時候大半個勳貴都去了,不少人是眼睜睜看著雪翎被叮成那個熊壯樣,即使是現在治好了,容貌恢複如初,可她當初的醜樣早已深入人心,很難讓人看到她不想起此事。

加上謝華容心氣本就夠高,他要娶了雪翎勢必會惹來全帝都勳貴的恥笑,心裡肯定不樂意。

“那不答應也沒辦法,人家雪國國君指名點姓了,他一個郡王還能跟一國國君叫板不成。”謝安瀾攤了攤手。

“可不,最後還是得捏著鼻子認了,誰讓他一天花花腸子多,總在外麵勾三搭四,不肯取妻,這回遭報應了吧。”五王妃簡直想拍手叫好了。

這兩人一人喜歡勾三搭四,一人喜歡招蜂引蝶,簡直是天造地設,天作之合的一對。

謝安瀾輕輕笑了笑,在心裡想,還是得強國,若今天的邕朝不強大,捏著鼻子認栽的就是邕朝了。

介時,就算謝蒼溟再怎麼偏向他也沒用,涉及到國與國之間的事,就不是一哭二鬨三上吊就能輕易能解決的了。

送走了幾位王爺王妃後,謝安瀾讓下人們在府中庫房挑選了一堆華而不實的禮品出來,打上宸王府的名頭,準備等到謝華容成婚那日,浩浩蕩蕩地給他送去。

好以此來感謝他,為國“捐軀”。

皇宮中,修養了大半年的雪翎此刻容貌身材已經恢複正常,但她依然不敢照鏡子,也不敢踏出寢殿半步。

她害怕外麵的陽光,更害怕外麵說她的流言蜚語,整日把自己關在寢殿裡,閉門不出。

也不讓人出去打聽消息。

想完完全全把自己的形象從那日春蒐的糗事中摘除出去。

以至於她連她即將要出嫁的消息都不曾得知。

最後還是皇後見婚期將近,派了人過來告知,順便給她送來了不少縫製嫁衣的布匹讓她挑選。

“我要出嫁了,嫁給宸王?”

雪翎抱著雙腿看著麵前的一匹匹紅布,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問道。

“額……”侍女凝冬麵泛難色,最後含糊其辭地說道,“公主要嫁之人,自然是國君親自指定之人。”

雪翎聽到指定之人心下放心了,除了宸王,父皇不會再指定其他人了,那她要嫁的自然就是宸王了。

她來邕朝也有一年了,邕朝的勳貴中,除了皇帝與宸王二人就再無可靠之人。

而皇帝已有皇後,來日也斷不可能讓她這個鄰國公主懷有身孕,甚至去肖想那個權位。

那就隻剩下宸王了,父皇說邕朝能夠擁有今天都是宸王一手拉起來的。

而宸王府隻有一個不可有孕的男王妃,隻要她能獲得宸王寵愛,為他誕下子嗣,來日宸王必定會將自己所有的奇思妙想傳與這孩兒。

待孩子學成之後,再用這些所學的知識連同宸王府的財力一同帶回雪國,那雪國的強大指日可待。

即使孩子不能令宸王心軟,她在宸王府也更容易打探到宸王府的一些機密。

所以雪翎一直以來都不像草原部公主那般處心積慮地想要害人,而是想接近宸王。

奈何次次弄巧成拙,上次春蒐更是讓她丟了個大臉。

好在這些都過去了,現在她終於可以如願以償地嫁入宸王府了,至於宸王對她的冷淡,她不怎麼擔心,近水樓台先得月,她人都進了宸王府,其他事情辦起來豈不是比在外麵更得心應手。

懷揣著這樣的信念,雪翎終於暫時將那些不好的記憶遺忘,強打起精神來籌備自己的婚事。

從嫁衣到嫁妝每一樣她都親力親為,最終趕在婚事前一天,將所有的事情都完善完畢。

成婚這日,更是早早地就起了,與侍女兩人折騰大半天,化了一個國色天香的妝容,大紅喜服一穿,蓋頭一蓋安心等著待嫁。

邕朝的成婚規矩雪翎不是很懂,雖然成婚前禮部有特意派人過來教導,可雪翎還是學了個一知半解,隻能跟著唱禮之人的聲音行禮,最後稀裡糊塗地被送入洞房。

洞房裡寂靜無聲,除了自己帶來的侍女外就沒彆人了。

她這時腦袋才慢慢琢磨過來,今日她與宸王的婚禮,那位男宸王妃居然沒有出來鬨事。

而是貌似今日的宸王好像配合得也十分順遂。

難不成在她閉關的這半年裡,父皇對邕朝施壓了,讓他們都接受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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