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2 / 2)

祭酒大人還不知道皇上要改革科舉考試內容,隻以為這是皇上生氣了,其實他自己想起來也是後怕不已。

“皇上您放心,臣一定狠狠地訓那一幫小子。可是,可是……臣可否請一個幫手?”祭酒大人偷瞄莊王。莊王怒瞪他一眼,皇上笑了:“朕也知道你老小子管不住他們。行吧,莊王兄去幫幫忙,不過朕可說好了,誰要受不住這管教,自己回家,不許找朕來哭。”

“臣遵旨。”祭酒大人麻利地答應下來。莊王再氣也不能當場駁回皇上的命令不是?

事情定了下來,朝臣們意外驚訝,也隻覺得皇上這次被刺激了,也沒在意:他們又如何能想到,皇上要改革科舉考試,在八股文章之外添加數學?

皇子們大約知道,皇上這是要找機會動手了,那自然不能拆皇上的台不是?都嘴巴嚴嚴的。

前朝裡大家還憋的住,皇上自然也穩得住。後宮裡因為皇上要朝盛京修路,最近對宜妃娘娘挺不錯,其他妃嬪們忍不住了。

大家都是四妃之一,宜妃娘娘要單妃“飛”不成?

宜妃娘娘養著的貓兒頑皮,打碎了五個古董大花瓶,她眼睛眨也不眨地賠錢,又去內務府找來五個大花瓶。

可巧了,那是榮妃娘娘看中的大花瓶,打算要來給十五阿哥裝飾住處娶福晉的。

惠妃娘娘笑道:“妹妹手頭真寬裕。”

德妃娘娘笑而不語:“姐姐,貓兒要管教好。那麼好的大花瓶打碎了,多可惜。”

榮妃娘娘麵露不悅:“姐姐,這般的古董大花瓶極其難得,一下子打碎五個,姐姐又去要來五個,這是給貓兒玩耍不成?”

宜妃娘娘笑道:“一隻貓兒,姐姐妹妹也不依不饒的,這是不講究慈悲心了不成?”

惠妃、德妃、榮妃一起咬牙。

本來都對十九阿哥虎視眈眈的,卻是四妃內部鬨了起來。

宮裡的人慣會捧高踩低的,眼見宜妃勢頭起來,不說宮人,內務府的人也都拿著好東西給宜妃先選。

宜妃娘娘一時風頭無二,穿衣打扮極儘張揚,直接壓過惠妃娘娘的風頭,說話做事也是豪邁的很。

皇子們進宮請安,宜妃娘娘和五貝勒、九阿哥驕傲地笑:“現在人都講實權不講抬旗不抬旗了,可這抬旗,卻還是一種榮耀。你們的舅舅家也是出身包衣,卻在二十年前就憑著軍功抬旗,這就是榮耀。”

惠妃出身納蘭家又如何?納蘭家敗了一半了。榮妃娘家就沒有起來過,德妃娘家如今還沒抬旗還是包衣……汪貴人當年再特殊,也已經不在了不是?宜妃娘娘夢想著貴妃的位子,滿身小兒女的夢幻。

五貝勒看得楞眼,勸著道:“額涅,您低調一點……”

九阿哥和親娘說話直:“額涅,五哥是因為修路被委以重任不假,可這修路的事情,是十九弟提出來的,是四哥搭架子的,我們隻是因為舅舅家在盛京,才顯出來。額涅您可彆驕傲,您一驕傲鬨起來,汗阿瑪一準生氣。”

“我知道。我就是不做貴妃,我就風光這幾天,我也高興。”

四大妃彼此平衡,更是老對頭,爭鬥這麼多年了。五貝勒和九阿哥也明白著,眼見勸說不過來親娘,就愁得慌。哪知道宜妃娘娘又說:“當年我和汪貴人也是處得好的,她雖然出身江南,卻是伶俐利索人兒,你們放心就是,額涅對皇上寵十九阿哥,很是支持。”

反正汪貴人不在了,隻要不寵著其他三妃的兒子就成。哥倆秒懂親娘的態度,實在無話可說。

這邊母子三個談論事情,那邊大郡王也勸說親娘惠妃娘娘:“額涅,五弟就修個路,沒有兵權沒有人脈,天天和匠人打交道,也就這一陣子……”

惠妃娘娘臉一板:就這一陣子,她也忍不住。她從來都以為自己是四妃之首,偏偏宜妃仗著皇上寵愛會討好皇太後,要爭風頭,如今眼看真要爭上去了,哪裡忍得住?

大郡王真心煩惱,但他於說話方麵不擅長,更和親娘話不多,憋著臉離開。

德妃和四貝勒、十四阿哥訴說委屈,榮妃和三郡王、十五阿哥哭訴。因為這個事情,大郡王和九阿哥鬨了矛盾,十四阿哥也因為親娘的委屈氣九阿哥,三郡王更因為親娘的眼淚,直接地和九阿哥說道:“你有空,進宮勸說一二。”

九阿哥氣得大吼:“你們有本事,去和五哥說去。修路又不是我的差事!”

可是沒辦法啊,五阿哥就是以前不咋出頭的時候,兄弟們也輕易不到他麵前逼逼叨叨的,因為他是皇太後養大的。

人論血緣,可皇家的教養不同,養恩也重要,被誰養著更重要。四貝勒被佟佳皇後養大,就是身份高了不止一點點,和皇上的母家佟佳家也有了親近關係。皇太後養大的五貝勒自然和皇太後親近著。

這也是皇上當初要皇太後養著十九阿哥,前朝後宮都震驚,太子當時那般氣怒的原因。

後宮裡風起雲湧的,皇上看在眼裡不管。

瀟灑小道士自然不知道。

他記得師兄的教導,哥哥姐姐們的母親們的事情,都不要管。

晚上回來暢春園,皇太後心疼他玩樂時間變少了,自然也不要他知道這些煩心事。

白天要學習,要去兒童樂園領著一群小夥伴一心要造出來摩天輪,還有一群國子監的學子們搶著和他研究學問,還要去哥哥嫂嫂家串門,去三舅舅家姨夫家走親戚……他小小的人兒,和皇上上朝一樣忙碌,倒也沒有煩惱。

重陽節過後,一層秋雨一層涼,馬上進入十月份,小道士的四歲生日要來臨,第一次知道自己是十月份生日的小道士,情緒有點低落,也更想他娘,就鬨起來小脾氣。

瀟灑小道士大中午的躺在湖水裡的荷葉上,曬著太陽一動不動。

暢春園是一個和木蘭山莊一樣重要的地方,宮廷起居的建築群集中在園子的南麵,沿中軸線對稱分布,九經三事殿舉行大典,皇上住在清溪書屋,開朝會的地方位於中軸線東側的澹寧居,周邊有觀瀾榭、集鳳軒、疏峰、太樸等環湖景點,十分舒適宜人。

路東側及萬泉河北側為賜園區,集賢院、淑春園、蔚秀園等宗室、大臣居住辦公的園林如眾星拱月般分布在暢春園周邊。園內的宮廷區、前湖區、後湖區、北湖區及農耕區五大分區,小道士和皇太後住在宮廷區的春暉宮。

挨著農耕區,殿宇、河湖、堤島、寺廟、稻田等景觀層次分明,小道士喜歡在這裡遊水、看看自己種植的小辣椒、小番茄等等蔬菜。可他今天一點精神都沒有。

也不是沒有一點精神,而是生氣。

本來就情緒不高,因為他的生日就是他娘生他的日子,想娘。

昨天他去三舅舅家,看到一幅字畫,大表姐說這是當年他大舅舅畫的,他娘填的詞,他看著畫兒,忍著沒哭,心裡卻難受得緊。

晚上三舅舅回家,見到他說起來這畫兒,沒忍住哭了出來,他當時就“哇哇”地嚎著,抱著三舅舅很是大哭一場,哭著哭著睡著了,被送來暢春園,一夜就這樣睡過了。

今天反應過來,那自然就生氣了。

他娘在哪裡?

彆人的娘都和爹住在一起,為什麼他娘不和皇上住在一起?

他娘想他嗎?

他不乖了,他娘會和其他母親一樣追著孩子打屁股嗎?

小道士想不通,他想他娘,他仰麵躺在荷葉上,眼淚珠子大顆大顆的,和那荷葉上的水珠一般滾到湖水裡,不見了。

娘是不是也在想他?

小道士哭得無聲無息。

湖水輕輕地蕩漾,似乎是母親守著搖籃裡的孩子。荷葉卷起來葉子,好似要抱抱小阿哥。

小道士輕輕吸著鼻子,看著那要謝掉的荷花,又想秦淮河的荷花,又想師父,想狼媽媽,想紫金山上的小夥伴們。

眼淚又下來。

“阿哥,我們去玩好不好?”劉二劃著小船來找阿哥,看著他的模樣,眼淚止不住。“阿哥,不哭不哭哦。”

瀟灑沒有動彈。

宮人劉二,因為十九阿哥馬上要自己住端本宮添人手,成功成為伺候十九阿哥的太監之一,眼見十九阿哥如此傷心,擦擦眼淚,更是心疼。

“阿哥,我告訴你一個事兒哦。有個很奇怪的太監,說話說不利索,還會說那英吉利的語言,瘋了地喊著‘人人平等’說管事無權罵他,還說要給奴才改名字,阿哥你說這人好笑不?喊著平等,要給奴才改名字……阿哥,要不我們去玩蛐蛐兒?去玩鬥雞好不好?”

瀟灑還是不動彈,這些他都沒有興趣。

“阿哥,去玩遛鳥好不好?昨兒太子殿下送給阿哥一個畫眉,我們去聽畫眉唱歌?要不去教鸚鵡說話?大郡王送給阿哥的鸚鵡,現在都會背詩詞了哦。”

“……他們都不會玩。”好一會兒小孩子終於開了口,聲音裡帶著哭腔,人也更沒有精神了:在南京的時候,每次玩蛐蛐兒、鬥雞……他們都不會玩,小道士有一種“打遍天下無敵手”的寂寞。

劉二笑了笑:“那去看西山的楓葉好不好?阿哥一定沒見過。”

瀟灑掏手帕擦擦眼淚,抬頭看一眼這個宮人。

他記得,他名字叫劉二。

“謝謝劉二哥哥,瀟灑不去。”

等他找到他娘,帶著娘回去南京,他娘一定會喜歡狼媽媽和師父,秦淮河的姐姐妹妹。

他默默想著,他不喜歡壞皇上,娘也一定不喜歡的。

可是他娘在哪裡?

小孩子的眼淚彙合這澄淨的湖水,流經嘴邊,鹹鹹的。

他翻個身,給屁股曬太陽,眼淚直接流到湖水裡。

劉二發現小阿哥還是沒有精神,擔心他這般傷心傷到自己,又湊到跟前道:“阿哥,奴才聽說再往西的大西門,稻田西邊的地方,皇上在檢閱八旗騎射哦,阿哥要不要去看看?”

瀟灑迷糊。

扭頭看他一眼。

這個人,好像很關心他?

“去看哥哥們。”

“好,我們這就出發。”

瀟灑擦擦眼淚,起身,跳到小船上,又哄著劉二道:“不要擔心哦。小道就哭一會兒哦。”

劉二心裡一痛,強忍著笑道:“奴才知道了。阿哥要不要用一點糖水?”

“好哦。”

劉二劃著船,王嬤嬤和林大管事聽到消息飛來船上,正好照顧十九阿哥用了半碗糖水,給他收拾好服飾,一行人不一會兒就出來暢春園,來到集賢院,四貝勒和十二阿哥都不在,一行人轉道去集賢院。

院子裡一個人沒有,小道士耳朵好,在門口就聽到裡麵的聲音,停了腳步。

一個老邁的聲音嚷嚷著:“九阿哥做事,臣不明白。彆人拿著借條,能取來銀子,憑什麼臣拿著借條,取不來銀子?”

九阿哥的聲音:“你們都是讀書人,我講這些道理是班門弄斧了。可我老九想著,借錢還錢,殺人償命,天經地義的事情。您老上次借的五千兩銀子還沒還,是不是不應該再借?”

十三阿哥的聲音帶著憤怒:“皇上晝夜宵旰,經過四十多年的辛苦,天下得以有今日和平安寧,就好像一顆大樹,今有你們以為皇上仁慈可欺,肆無忌憚,挖樹根,毀樹心,試問各位,等這顆大樹倒下了,去何處乘涼?我老十三每天看戶部賬目,每天夜不能寐,思及未來,真是不寒而栗……”

十三阿哥的話擲地有聲,九阿哥大聲附和:“打今兒起,打著借條也不能借銀子。誰家吃不上飯了,去我老九的家,我給銀子!”

八貝勒的聲音溫潤和氣:“九弟,十三弟,你們都在說什麼?隻是一個借銀子的小事,你們想的太多了。”

那位大臣的聲音又響起:“八貝勒說得對。我這裡隻是小事,我上次隻借了五千兩,這次隻借八千兩,如今戶部有銀子,還有秋收的銀子,怎麼不能借?”

接著就是一群人吵吵鬨鬨的,瀟灑一聽九哥和十三哥被人欺負,抬腳就要進去,卻聽到九阿哥大喊一聲:“既然你們要鬨,我老九今兒也不客氣。朱保,念!”

一個叫朱保的人朗聲念起來:“王鴻緒,侍郎,欠銀子九千兩;尹饃,主事,欠銀五千五百兩;劉範,員外郎,欠銀六千七百兩……合計,戶部官員虧欠國庫銀兩五十四萬七千六百七十八兩六錢……海青,侍郎,欠銀八千七百兩……合計,吏部官員欠銀……”

瀟灑聽著聽著,睜大眼睛。

腳步就朝裡邊走。

裡麵的人估計是和他一樣驚訝,都沒有想到九阿哥還有這一手,都蒼白了臉,目瞪口呆的樣子。但沒過多久就交頭接耳悄悄私語,大廳裡一片嗡嗡嗡的,卻是聽不清說什麼了。

“怎麼樣?”九阿哥發了一通火氣,覺得燥熱,順手解開領口的扣子,挑釁地望著眾人。“如果數目不對,報上來爺給算賬。爺今兒就一句話,欠錢要還。穆和倫不在,王鴻緒你是戶部這裡最大的官,你說你欠的一萬三千兩銀子,什麼時候還?”

王鴻緒本就因為戶部這些日子的不順,心氣兒憋著,又因為修《明史》那裡出了簍子,皇上本應該喜歡他的動作,卻找他訓了一通話,他這幾天氣得舌頭嘴巴都上火,聽到九阿哥問他,直接撅了一句:“九阿哥說得對,欠銀子當然要還,容臣回家去盤盤家底子,將一家老小找個破廟安置了,發散了一家幾百口子。”

“王鴻緒,你何以有如此牢騷?”卻是一直護著他們的八貝勒怒了,他知道如果鎮不住這個老官兒,這戶部他們哥仨也不用待了。當下冷聲道:“九爺要你帶頭,是成全你的體麵,何至於你喊著傾家蕩產了?僅你在小湯山的園子十萬兩銀子賣不賣?”王鴻緒一鞠躬,回道:“八爺,學生讀書幾年,這樣子逼債,曆朝曆代前所未有。叫‘成全臣的體麵’?”

八貝勒怒道:“你要九爺張貼告示公告天下催債?你是戶部尚書,無債時一身輕,不是成全你的體麵?”

瀟灑一進來,就聽到這幾句,沒有聽懂。

眾人眼見他進來了,都是一愣:麵對小孩子純淨天真的眼睛,他們實在無法維持自己陰沉算計的麵孔。

三位哥哥更是著急:十九弟才這麼大,要他看見這情景,是他們做哥哥的沒有做好。

眾人麵容一變化,小道士看著更迷糊。

十三阿哥搶先一步抱住十九弟,哄著道:“十九弟來找哥哥們玩?”說著話,腳步就朝外走。

瀟灑眼睜睜地看著距離鬨事的人越來越遠,聽九阿哥說:“十九弟和你十三哥去玩,哥哥們馬上忙完。”又聽八貝勒說:“十九弟稍等一會兒,先去用點心。”

瀟灑一眨眼,發現十三哥已經抱著他出來大廳了,懵懂地問:“十三哥,欠銀子是什麼?”

十三阿哥心裡一突,琢磨著回答道:“就是他們拿著欠條,來戶部借銀子。”

“他們沒有按時還銀子哦?也不給利息哦?”瀟灑按照他的認知問道。

“戶部借銀子,不要利息。”十三阿哥笑著,抱著他來到一個小八角亭子裡,麵對湖光山色,給他圍上圍兜:“桂花燉鮮奶、山藥棗泥糕,嘗嘗戶部新來的廚師的做法。”

瀟灑嘗一口,挺喜歡,眉眼彎彎:“謝謝十三哥,瀟灑喜歡。”

十三阿哥放了心,喂他一口鮮奶囑咐道:“十九弟隻管玩自己的,兒童樂園不想玩了,就放手給匠人們操作,想玩什麼就玩什麼。其他的事情都不要管。”

“瀟灑記得,十三哥。”

“乖。生日快到了,想要什麼禮物?”

“要……”轉頭問劉二,“人都喜歡去西山玩嗎?”

劉二行禮,恭敬地回答:“差不多都喜歡,阿哥。”

瀟灑看向十三哥:“要帶祖母去西山看楓葉,姐姐嫂嫂們也去。十三哥,為什麼祖母和姐姐嫂嫂都不出門玩?”瀟灑記得江南的男女老少,春天踏青,夏天玩水,秋天賞秋……經常出去玩。

小孩子的眼裡有真實的疑問,十三阿哥摸摸他的小腦袋,笑著回答:“十三哥知道了,保證十九弟完成心願。”十三阿哥心想,大不了他去求皇上,被訓一次,總要一家人出去玩一次。

瀟灑高興:“謝謝十三哥。”

晚上,皇上聽十三阿哥說起這個事情,沉默半響,答應下來。

皇太後也聽十九阿哥高興地提起,又哭又笑地抱著孩子好一番親香。

等十九阿哥睡著了,皇上和皇太後說話,皇太後輕輕擦拭眼淚:“今天中午,他一個小人兒在湖裡傷心的,我都不知道怎麼哄著。皇上,汪貴人的事情,應該告訴小十九,至少要他知道一點點。”

皇上輕輕一閉眼,狠狠心還是搖頭:“皇額涅,如果他一有記憶就知道沒有親娘還好,可是……”

可是當時玄靈道長也不知道小徒弟的身世,告訴他他娘去了其他地方,他一直惦記著,這要怎麼一下子**辣地告訴他,什麼是死亡?

皇太後更是難受:“胤禝頑皮,卻也最是重情重義,如果他知道,不知道多傷心,是應該再等等。可是皇帝,你明知道胤禝這個歲數……”你怎麼能這麼狠心?

皇上唯有沉默。

十月初一這天,小雨淅淅瀝瀝,秋雨綿綿,皇上給十九阿哥辦生日,很是隆重。

這一天,大家都丟開那些你爭我鬥的煩心事,儘情地慶祝十九阿哥四歲生日,長成五歲的大孩子了。

小道士眼見大家這樣開心,他也開心。

暢春園裡到處都是歡聲笑語,所有人一起唱啊跳啊儘情地鬨著,瀟灑在三舅舅的懷裡高興地歡呼,和表哥表姐們一起畫了一幅畫,和姨姨姨夫一家人也畫了一幅畫,要永遠留著。

四貝勒出主意,兄弟們一起穿木屐蓑衣畫畫兒,上次說畫沒畫的,補上,再畫一副全家人一起的。

群臣們鬨著他們也要和十九阿哥畫一幅畫。

皇上一高興,揮筆潑墨,畫一幅他在批折子,熊孩子在身邊玩霸王鞭的頑皮活潑,要所有人鼓掌叫好,都說皇上這幅畫真有靈氣。

到晚上眾人都喝醉了,皇上也喝醉了,太子和大郡王也喝醉了……大家夥兒一起躺在九經三事大殿的地毯上,瀟灑也躺在上麵,和大家夥兒一起睡覺覺。

十月初一的月牙兒彎彎,繁星眨眨眼,瀟灑一轉頭,看著殿外夜空上的藍色天幕,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如同剛下過雨的天幕乾淨無暇,濕漉漉的宛若林中小鹿一般。

他伸手,要撈一個月亮,頑皮地笑。

十月初二,天氣晴朗,萬裡無雲。皇上帶著皇太後,一家人去西山玩了一天。

十月初三,瀟灑上午聽師兄給他念一封封信件,下午回一封封信件,整整一天。

一晃眼,時間到了臘月。工部研究出建大作坊的地點,凡是自覺有臉麵的人家都積極地爭取插手一番,海貿確定下來又是一番爭鬥。

兒童樂園基本建好,童學院也基本建好。

摩天輪需要的大機器有了點點眉目,瀟灑最開心。

修路的事情一切就緒就等明年開春開始。

八貝勒和九阿哥、十三阿哥在戶部守著國庫,不光收回戶部所有官員的欠款,還開始對其他部明晃晃地催債,遇到有大臣拿著皇上的借條也不給借銀子,皇上訓話也不聽,父子四個鬨起來,針尖對麥芒的。

四貝勒和十二阿哥在兵部不知道忙乎什麼。

皇上和群臣們還是打著啞謎,暗潮洶湧的,都在憋著大招的樣子。

皇上從南洋運來的各種新鮮水果,臭烘烘的榴蓮,甜滋滋的山竹……除了供應給皇太後、太子、十九阿哥之外,就是宜妃娘娘得到的最多,導致後宮裡頭其他三位娘娘結盟,一起對抗宜妃娘娘。

瀟灑的小菜地收獲了滿滿的小菜,這是瀟灑更開心的事情。

出海去羅馬的船隊都準備好了,許夫人在家待產,基本定下來等許夫人一生產完,出了月子,就啟航出發。

接替汪翰林來北京修《明史》的人已經進京,汪翰林也開始準備赴外任。

臘月初八,瀟灑出宮給三舅舅家送臘八粥,和三舅舅一起去看姨姨,見到姨姨鄰居家在熱鬨非凡地放鞭炮,也來給送臘八粥,好奇地問:“三舅舅,這是誰家?”

“是曹家。”

作者有話要說:新年要過去了,調整作息。以後大約都在中午更新,如果晚上有時間就加更。麼麼噠小天使們。感謝,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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