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靈車 4(1 / 2)

次日。

莊飛從早上起就給薑鬱打電話,中午休息時間也打,放學時間又打了一次。

要不是念在還能從他這裡套信息,按照他的打電話頻率,薑鬱真的很想把他拉黑。

“這個人怎麼老給你打電話啊?”池嘉不悅道。

“他還沒有從楊淮的死亡陰影裡走出來,就陷入了楊淮當初的困境,現在六神無主慌得不行,也能理解。”

理解是能理解,但煩也是真的煩。

池嘉想了想,說:“以後彆給委托人留你的號碼了,萬一遇到居心不軌的人會很麻煩,留我的或者孟玉涼的號碼比較穩妥。”

聽了這話,本來低著頭看手機的薑鬱抬眼,視線落到他的臉上,不小心看愣了。

憑良心說,薑鬱覺得不管是留他的或是2357的電話給委托人都不穩妥。

2357和池嘉的長相都可以用漂亮來形容,簡單來說,就是有點男生女相韻味。

但兩人還是有區彆的。

2357的五官更加淩厲,他的好看像是尖銳又冰冷的刀,乾淨利落。冷著臉時很能唬人,也難怪白黏黏會特彆怕他。

池嘉則更加柔和一點,更女性化一點,再加上眼皮上的痣,就襯得有幾分不適合在男生身上出現的“豔麗”,這或許和他天生特殊的性彆有關。

“乾……乾乾嘛?”池嘉被她這樣盯著看,隻感覺從脖子到臉都燒起來。

薑鬱條件反射地想說因為你很好看,幸好話語要出口前及時打住,轉而道:“池嘉,你好像比先前長高一點了。”

“啊?你明明是在盯著我的臉看,為什麼會得出我長高的結論?”池嘉疑惑。

薑鬱沒想到他如此乾脆地反駁,一時語塞:“……那倒是哈。”

她不自然地輕咳了兩聲,“我隻是覺得你很漂亮,不小心看入神了而已。”

池嘉沉默下來。

薑鬱知道童年的經曆讓池嘉對於這樣的讚美持有排斥的心態,所以剛才打了馬虎眼,選擇了並不高明的措辭。

說了實話後她小心地觀察著池嘉的反應,發現對方默默地抬手捂住下半張臉,轉身走了。

薑鬱心道不妙,趕緊跟上腳步,“對不起,你生氣了嗎?”

“我沒有。”池嘉的聲音有些彆扭,儘管臉被遮住了,但露出的耳朵通紅,“彆人誇我漂亮,我會生氣,但如果是你這麼說,那就還好。”

豈止是還好,已經飄飄然到不知所謂了。

捂臉的手若放下來,薑鬱將看到一個嘴角上揚到不能再上揚的大傻子。

在多番催促下,薑鬱和池嘉來到了莊飛的住所。

隻是過去一個晚上,莊飛和先前判若兩人。

神色黯淡,眼下青黑,明顯是沒有休息好。

一見到薑鬱就把昨晚的經曆事無巨細地告訴她。

“絕對是吳薈芸!肯定是她在作怪!楊淮看到的假人臉上寫著的是‘新娘’,我看到的則是‘友妻’,這兩個稱呼都指向同一個人,肯定是她!肯定是她!”莊飛有點發癲地重複著同一句話。

被莊飛這麼一說,連薑鬱都產生了動搖,難道她先前的判斷是錯誤的嗎?

可若真的是吳薈芸所為,那麼夢裡空出的第一節車廂,多出來的那些生麵孔又該作何解釋?

“大師,我現在應該怎麼辦?我是不是也會像楊淮那樣,最後在睡夢中死去?”莊飛對待薑鬱的態度宛若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切地詢問著。

按照事態的發展,莊飛的設問都該得到肯定的回答。

薑鬱善良地避開了他的問題,轉而道:“我先前問楊淮,有沒有做對不起未婚妻的事,他很肯定地說沒有。”

聽到薑鬱再次提及此事,莊飛和先前的反應截然不同,他連聲道歉,然後把楊淮對吳薈芸使的齷齪手段都說出來,極為乾脆,毫不拖泥帶水。

“我問你,”薑鬱直視他,“你有沒有在裡麵摻和,給吳薈芸使絆子?”

“沒有,”莊飛答得真誠,“我再怎麼為楊淮不值,那也是他們兩口子的事,我沒事兒跟著湊熱鬨乾嘛?”

薑鬱:“真沒有?”

“真沒有,都這個時候了,我不可能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莊飛欲哭無淚。

“行吧,姑且相信你。”但這麼一來,吳薈芸的嫌疑又變輕了。

薑鬱在懷疑吳薈芸和不懷疑吳薈芸兩個選項間反複拉扯。

刹那間,腦海中靈光一現,薑鬱扶了扶額。

大概是轉學後的學習任務太重導致大腦有點轉不過來,薑鬱已經忘記了最好用的係統排除法。

事情發展到現在,種種線索都指向吳薈芸,連薑鬱都不止一次懷疑過她,然而係統還是無動於衷,腦海裡並未響起任務成功的提示音。

這不就是鐵證嗎?

吳薈芸鐵定不是害死楊淮的凶手。

但這樣做排除也是有弊端的,凶手不是吳薈芸,也許是與吳薈芸有密切關係的人。

如果就此放棄調查吳薈芸,說不定會真的錯過正確答案。

“大師,我現在應該怎麼辦?”莊飛麵露憂懼之色,“我是不是該去找吳薈芸?也許是因為我和楊淮的關係很好,導致她遷怒於我,認真道歉後她應該會原諒我。”

隻要能活命,莊飛願意暫時放下偏見,向吳薈芸道歉。

根據他的了解,吳薈芸是個很容易心軟的女人。

“我勸你彆白費勁了,她不是害你的人。”薑鬱打破莊飛美好的幻想。

“大師,難道你已經知道凶手是誰了嗎?”莊飛臉色一變,欣喜地問。

薑鬱潑他冷水,“我不知道凶手是誰,但我肯定凶手不是吳薈芸。”

莊飛恢複到原本萎靡不振的狀態。

“時間不早,我們該走了。”這邊的線索已經提取得差不多,薑鬱不想再繼續浪費時間。

坐在一旁已經開始感到無聊的池嘉跟著她站起身來。

“大師,請等一下,”莊飛一把拽住薑鬱的手臂,隨即又在池嘉冷颼颼的視線中鬆開手,訕訕道:“我想出錢向你買些辟邪的法器。”

薑鬱這次學聰明了,她拉開書包,從裡麵拿出兩張折成三角形的黃符,“接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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