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四十七章(2 / 2)

權奸投喂指南 海的挽留 12041 字 5個月前

不過這事兒躲是躲不過去的,總還是要相見的。

孟氏思及自己往後腰杆就能硬起來了,心緒又舒暢不少。她女兒竟要嫁入宗室了,她如今想起仍覺做夢一樣。

隻是她與女兒去老太爺與老太太處請安時,卻並不見這兩位多麼熱絡。

陸老太爺見孟氏似麵有不豫,淡淡道:“怎麼,四姐兒得個世孫次妃,你還不滿意?”

孟氏堆起笑來,忙道不敢。

陸老太爺打量著陸聽芊。

雖然隻是個側室,但確實不算委屈陸聽芊。王世孫就是將來的親王,先前還有不少公侯之女被立為親王次妃的,公侯之女尚會為親王側室,何況一個陸聽芊?陸聽芊的父親不過是個正六品的國子監司業,實質上若非背靠陸家這棵大樹,將三房單獨拎出來,是不夠瞧的。

隻是將孫女嫁入宗室,他總是不放心的。何況這個孫女眼皮子淺,腦子又不夠使,異日真入了楚王府,還不曉得要如何被人拿捏。不過,若她得世孫愛重庇護,這倒也都不成問題。

隻要楚王一係沒有造反的心思,這樁婚事其實也可。

陸老太爺問起沈惟欽出的那個對子,陸聽芊低頭默了默,隻道是自己從前看到過一個差不多的對子,這才反應這樣快。陸老太爺皺眉,這麼說,她還真是碰巧撿了個世孫次妃的位置。

陸聽芊與孟氏出來後,被孟氏拉著手好一番教導。

“這位置既落到你頭上,那便是你的福分,誰也搶不走。雖是個側室,但隻要你在世孫跟前得臉,肚子又爭氣,為王府多多添丁,將來不怕壓不過那正室。”

陸聽芊被母親說得滿麵羞紅,推說要看看五妹妹,轉去了物華院。

見到陸聽溪,寒暄不多時,陸聽芊就說起了那個對子的事。

“關於那對子的事,五妹妹千萬幫我保密。我在祖父麵前隱去了那對子是妹妹說與我聽的這件事。”陸聽芊嘴角緊壓。

她不想讓此事外傳,否則回頭眾人怕要議論她是靠著自己妹妹才得以嫁入宗室。

陸聽溪並不在意這些,她比較關心結果。

如果沈惟欽無法推掉婚事,那這事想來也是無法了。她似乎也隻能祈禱寧王和楚王將來勢強之後,不要生出謀逆之心了。

三日之後,內官來陸家頒布冊封聖旨,陸家眾人神色各異。

陸聽溪又等了五六日,見仍無轉機,漸覺此事大約是沒有回旋的餘地了。

這天,她蹲在兔子窩前給長毛兔喂食時,謝思言的密信到了。

他說他行事尚算順利,隻是如今被些事情絆住了,大概還需大半月才能回京,讓她這陣子有事的話囑托楊順去做。

她未曾多想,正要照例將信燒毀,卻忽又覺得不太對勁。

謝思言的那個翰林編修一職雖事情不多,但他若是離京日子太久,總是難免惹人注意的。除非是遇上了什麼十萬火急的大事,否則他是絕然不會延期回京的。

她低頭,又仔細將信看了一番,終究放心不下,借著出門采買胭脂水粉,跟楊順見了一麵。

楊順起先隻道世子確實一切皆好,後頭被她追問不休,猶豫再三,硬著頭皮道;“小人如今若說了,回頭被世子知曉,就是個死……陸姑娘莫問了。”

陸聽溪聞言越發篤定個中有內情:“你放心,回頭我會幫你說話。”想了想,又補充道,“你若不說,現在就是個死。”

楊順心裡苦,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倆人橫豎是不想讓他活。

“其實小人知曉得也不周詳,小人隻是聽聞世子循著那圖,發現了些了不得的東西,回程途中又遇到了點麻煩,這才耽擱了歸期。姑娘莫憂,世子還能與京中這邊書信往來,說明應當沒甚大礙。”

陸聽溪知楊順所言在理,心中稍定,問謝思言如今人在何處。楊順道:“世子前幾日在永平府薊州,如今卻不知是否還在那裡。”

永平府在京師東麵,與順天府緊鄰,東邊臨海,遍布衛所,四通八達。但那張輿圖上的終點在京師西邊的保安州,他去京師東麵的永平府作甚?兩地根本南轅北轍。

她思想半日,讓楊順也去搭把手,楊順卻道:“世子臨行前特地交代了,要小的留在京中照應著您,您彆為難小的。”想了想,又道,“小人多嘴說一句,世子真是時時刻刻都惦記著姑娘,每回出門,最放心不下的便是姑娘。世子為姑娘、為陸家殫精竭慮,希望姑娘多少感懷在心。”

陸聽溪緘默,須臾,點頭:“我知道。”

永平府盧龍,陽山。

謝思言一路縱馬疾馳。他做尋常富戶公子打扮,身後綴行一眾身著利落勁裝的護衛,浩浩蕩蕩,一徑西行。

行了約莫半個時辰,後頭一隊人馬迅疾逼近。謝思言往後瞟了眼,陡然調撥馬頭,又轉行西北。兩刻鐘後,身後那隊人馬仍未甩脫。他眸光幽沉,突然勒馬,命身後護衛也勒馬停下。

眾人不解其意,但仍是即刻照做。

謝思言坐在馬背上,望著身後飛快近前的那撥人,笑道:“從薊州一路追我到盧龍,諸位好耐性。”

那隊人馬最前頭,一個佩刀的大漢一騎當先。他最先到得近前,扯轡勒馬:“我等也是奉命辦事,還望閣下配合。”

“那我若是不配合呢?”

“那我等隻好不客氣了。”

謝思言把玩著手中馬鞭:“卻不知是要我配合什麼?”

“見我家公子。”

謝思言沉吟許久,道:“可以。但得是你家主子來見我。”

那大漢皺眉想了片刻,道:“我家公子不一定答允,我給我家公子傳信問問——在我家公子回信之前,閣下都不能離開。”

“可以,不過我也有言在先,你們若要耍花樣,也彆怪我不客氣。”

兩廂去了附近的客棧暫且住下。兩日後,一個青衫公子領著幾個從人敲響了謝思言客房的門。

謝思言身邊的小廝開了門,那公子入內後,朝謝思言一禮:“此前隻得匆匆一回謀麵,眼下竟是再度相見了。”

謝思言瞥了來人一眼:“真是你——怪道我一直瞧足下不順眼,原來是有緣由的。”

齊正斌笑道:“閣下瞧我不順眼,難道不是因著我先前曾與美人議親?至於我那樁親事為何沒成,我想閣下比我更清楚。”

謝思言道:“這個我還真不清楚。”

他所言非虛。陸聽溪與齊正斌議親時,他人還在揚州江都的抱璞書院。真正攪和了這門親事的,是另一個惦記著陸聽溪的人。也是因著他篤定有此人在,陸聽溪的婚事決計定不下來,這才能放心大膽地去抱璞就學。

齊正斌倒有些意外,一頓,旋輕笑:“這樣說來,覬覦美人的人可真不少。我義母是希望我能重拾這段姻緣的,我自家也覺當時有些可惜……”

“那也要看人家姑娘願不願意跟你重拾,”謝思言冷笑,“足下大老遠過來,莫非是讓我幫著參謀婚事的?”

“這自然不敢,讓閣下幫我參謀婚事,我怕閣下把我帶溝裡去。”

齊正斌吩咐小廝上茶,對謝思言道:“足下讓我過來,我已來了,不知足下是否可以告知,此番出京目的為何?”

陸聽溪等了兩日,沒等來謝思言的消息,反而等來了來陸家拜會的沈惟欽。她不想瞧見沈惟欽,以身體不適為由,沒去見客。但片刻之後,沈惟欽身邊的長隨厲梟就差了個丫頭來請她了。她幾句話將之打發了,不多時,厲梟親自過來。

“陸姑娘,我家小爺說,讓姑娘過去一趟,有要緊事要說。”

陸聽溪隻道不去,厲梟皺眉:“姑娘最好還是去見見。”

陸聽溪瞥眼:“世孫現在這樣閒?”又問沈惟欽要見她作甚,厲梟道並不知曉,隻讓她速速過去。

她見厲梟竟是一副她不去就要一直耗著的架勢,帶上兩個丫鬟,隨他去了花園裡的涼亭。

“真是千呼萬喚始出來。”

沈惟欽命人給陸聽溪看座,卻聽她道:“不必,世孫有話直說便是,我聽完就走。”

“你不讓我稱你表妹,那我便稱呼你為‘陸姑娘’了——陸姑娘倒也是快人快語,”沈惟欽抬眼看她,“我叫陸姑娘過來,是想讓陸姑娘幫我個忙——陸姑娘幫我畫一張沈安的肖像。我自然也不會讓陸姑娘白畫,畫好之後,我可以滿足陸姑娘一個要求。”

陸聽溪眼眸一動:“什麼要求都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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