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七十一章(1 / 2)

“若得空閒, 必定到賀。隻我先前還忖著世子素常不如何待見我,怕不會給我下帖, 沒想到世子竟先提起此事,倒令我覺著受寵若驚。”沈惟欽客客氣氣道。

謝思言笑道:“世孫這是哪裡的話,論起來,世孫是我準嶽家三房的表親, 也算是我未婚妻的表兄, 一杯喜酒自是喝得的,豈有不給世孫下請帖之理。”

話語中, “準嶽家”和“未婚妻”兩個詞咬字頗重。

沈惟欽也笑道:“原來世子還記得我與陸家有些淵源。我先前見世子對我總沒甚好臉色, 還以為世子忘了咱們也算親戚。”

“我對世孫態度如何, 依世孫作為而定。”

“世子提起這個, 我倒想說, 此前諸多誤會, 一直未及解釋,不若世子回頭撥冗與我出來小酌幾杯,卻不知世子是否願意賞光?”

“這自是好的,隻我近來忙著籌備婚事, 怕是不得閒。等我成了婚, 閒下來, 一定多敬世孫幾杯酒。”

兩人都是客套一笑。

趙景同在一旁看懵了。

他素日跟魏國公世子共事,魏國公世子與楚王世孫不和一事他是知曉的, 但二人如今這番對話又是何意?

他深覺這是城門失火的前兆, 恐殃及自身, 忙忙作辭去了。

趙景同走後,沈惟欽對謝思言道:“你提防著靈璧縣主,我怕她對姑娘不利。”雖然他覺得靈璧縣主說的人並不是陸聽溪——靈璧縣主並不知他對陸聽溪的感情,但還是要防備萬一。

“你妹妹要發什麼瘋?”謝思言隨即反應過來,“是因著今年正旦那日的事?”

“彆管是為了什麼,橫豎你護好姑娘。姑娘但凡少了根頭發絲,我都唯你是問。”

謝思言笑:“這會兒又來做什麼姿態,靈璧縣主那件事的起由不還在你身上?再有,先前劃傷她的不是你?”

“那回並非出自我本意。”

“你是不是還想說,持劍的人也不是你?”

“原本便不是我,劍落之後的人才是我。”

謝思言點頭,又道:“所以你是打算推個一乾二淨,將黑鍋扣在一個死人頭上?”

“什麼黑鍋不黑鍋的,先前的楚世孫雖做了不少錯事,但細數起來,也都是因著立場不同,隻是對姑娘不住罷了。”

“休要鎮日姑娘長姑娘短的,你既換了殼子,就好生做你的王世孫去。你從前不是都憤憤感慨什麼墮溷飄茵、天命不公?而今你終於得償所願,成了王孫貴胄了,那就好好過你的逍遙日子去。”

沈惟欽沿著花台漫然徐行:“世子還是跟從前一樣強硬。我如何喚她,關你何事?世子不要忘了,我在陸家寄居的八年裡,姑娘的安危都是我在護佑。姑娘自小生得貌美,才幾歲大就惹來一群心懷叵測的狼崽子,這些也多是我收拾的。齊正斌與姑娘的親事是我毀掉的,姑娘之後的兩樁婚事也是我拆的,江廓是因著我的一再阻隔才不得跟姑娘走近的,我死之後……”

“還有聽溪從前一直將我當成對頭,也有你的一份功勞。”謝思言的語氣篤定,是陳述而非疑問。

沈惟欽並不答,隻道:“我覺著你們都配不上姑娘,我守了八年的姑娘,這世間沒有一個能配得上,包括我。”

謝思言笑:“照你這樣說,就應該讓她孤獨終老?”

“話也不是這樣說,”沈惟欽衣袂輕拂,撥動花葉搖蕩,似不願於此多言,轉了話頭,“想來姑娘已將我的話悉數與世子說了,那不知世子意下如何?”

謝思言道:“此事可應,世孫可莫要讓我們失望。”

“世子放心,這可是我的投名狀,自當儘心竭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