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第八十章(2 / 2)

權奸投喂指南 海的挽留 11818 字 5個月前

“吃醋了?怕我瞧上木香那丫頭,將她留下?”

“我就是覺著,木香不能在府中久留,今晚之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那個叫丁香的丫頭不是轉頭就被公爹打發了?況且,木香終究是為我們辦事,若她因此丟了性命,豈非我們的罪過……”

她話末尾音還飄在空中,就被謝思言一把按坐在他腿上。

“知道我方才在想甚麼?”

他箍在她腰間的手倏地一緊,陸聽溪身子一縮,正往他胸前貼近一分,倒被他禁錮得越發緊密。

她幾乎被他箍得斷氣,扭動掙紮:“想……想什麼……”

“我在想,我得找個地方將你囚起來,你一日不愛我,我就囚你一日,橫豎不能讓你再瞧見旁的男人。你的眼裡心裡隻能有我一個。天知道我那日瞧見沈惟欽欲對你行不軌之事,多想將他扔到詔獄裡的烙板上活活烤死。”

陸聽溪一滯。

“這念頭我一早就有了。當年將你關在暖房裡,我就想將你關一輩子。即便你不愛我,我也要將你囚在身邊。我生生世世都不會放手。若你哪一日跟我說你看上了哪個男人,我一定轉回頭就將那男人拆骨扒皮。”

他說得認真,低頭看來時,熱燙掌心撫過她苒弱脊背,仿佛簇火遊走。

夏日衣衫單薄,陸聽溪被燙得戰栗不止。

“當年我發現你對我好隻是因著我對你好,確是極度失望的,但我卻從未想過放棄你。我怎麼可能放棄你呢,我一早就想好要跟你生同衾、死同穴的。我們將來即便身死,枯骨也要合在一處。你無論如何都逃不脫。”謝思言低頭在她額上印下一吻,聲音極輕,目光專注。

陸聽溪發怔的工夫,謝思言已將她抱至床畔,壓她在身下:“嚇著了?嗯?其實當年被我關在暖房裡時,你就該看出我的心性。後頭我因為沈安當年那一席話,也確實將自己的本性藏起了些,但我終究還是我。我自來冷靜自持,你是唯一能令我生出瘋狂念頭的人。”說著話,大手倏地收握,花房陡然變了形。

陸聽溪低呼一聲,下意識躲閃,卻引來他更激烈的蹂-躪。她抓了他手臂勉強穩住激蕩的身子,細喘籲籲:“早知如此,我當初就該帶著我的長毛兔逃婚……唔……”

謝思言低頭封住她香軟唇瓣,乾脆利落頂開齒關,深卷纏挑,慢嘗甜津,又捉了她丁香,吸吮半日,直憋得她滿麵霞紅才鬆開。

“晚了,”他嗓音發緊,雙眸似藏無儘邃宇,“我要在你渾身上下都烙滿我的印記。”

陸聽溪尚未反應過來他這話何意,就被他散了衣衫,淹沒在他熾烈的氣息裡。

……

原寧王自被廢為庶人幽禁起來後,便再沒人前去探視。天興帝顧念叔侄之情,仍準其住在寧王府內。

當年因著諸般緣由,寧王一係的封地被自北麵的廣寧一帶遷至淮河以南,交五月後,暑熱愈甚,寧王府內卻連個冰釜也無。原先的王府眾官吏、仆役俱散了個乾淨,隻剩幾個留守灑掃的小廝。

內裡雖空蕩,外頭卻是重兵把守。

沈惟欽趁著夜色,尋了處守衛鬆懈的缺口,喬裝入了寧王府。

“叔祖父彆來無恙。”沈惟欽立在殿門口,騁目望向案前正自挑燈花的人。

那人轉頭看來:“勞楚王殿下惦記。”

沈惟欽淡淡道:“叔祖父被囚在此,消息倒靈通,竟是知道祖父薨了——侄孫可從未忘記叔祖父。叔祖父也一直未曾安生過,去年正旦在宮中,想擄了陸五姑娘去的人可不正是叔祖父?”

“楚王殿下大駕光臨,有何事直言便是,何必繞圈子。”

沈惟欽道:“叔祖父正在做的那件事,我可援手。”他見他那叔祖父一頓,繼續道,“叔祖父也不必遮掩,我能來這趟,便是將什麼都查清楚了。”

“不過我要警告叔祖父一句,”沈惟欽麵色凜然,“不得再在陸五姑娘身上打主意。”

“殿下說什麼陸五姑娘,我起先都沒想起那是誰,殿下何不直接說魏國公世子夫人?”

沈惟欽冷淡道:“我如何稱呼是我的事,叔祖父不要管得太寬。”

端午這日,賈氏娘家兄弟賈化帶著妻女來魏國公府拜謁。

賈氏將賈化之女賈悅叫到自己院裡閒話幾句,正逢陸聽溪過來,兩廂引薦了,賈氏讓陸聽溪領了賈悅去各處園子裡觀花。

說是讓陸聽溪領著賈悅,實則賈悅比陸聽溪更熟門熟路,顯是時常來的。陸聽溪也不在意這些,橫豎帶著賈悅四處轉悠幾圈,她就能交差了。

謝思言晌午本是不回的,但因是五月五,便要趕回來打個照麵。他甫一回,賈氏就得了信兒趕來了。噓寒問暖半日,賈氏要引他去老太太的萱茂堂用膳,卻被他拒了。

謝思言將陸聽溪叫到跟前,低聲道:“南方有些異動,內閣下午還有個集議,我大抵趕不及回來跟你用晚膳了,你不必等我。”

賈悅瞧著表兄低頭跟那陸家幺女喁喁私語,也不敢近前打攪。心中忖著這是新婚燕爾,再過個半年,表兄對這個表嫂卻不知還有沒有這等熱乎勁兒。

她分神間,見兩人要走,忙趕上寒暄。謝思言忽地頓步看來。賈悅忙低了頭,期期艾艾,卻是搜腸刮肚不知說什麼好,兩耳通紅。

賈氏看了,笑道:“你表妹是想代你表兄弟們問一句,近來可有空閒,指導他們課業。”

賈悅忙點頭道是。

謝思言淡聲道:“非但近來沒空,回頭也沒空。我鎮日忙得腳不沾地,指望我指點他們舉業,卻不知請的先生何用。”

賈氏麵上一僵,卻也隻能笑笑。

等謝思言兩人走遠,賈氏命人將謝思和叫來,賈悅即刻不自在起來:“姑母,要不我……我先回了。”

賈氏剜她一眼:“許久不來,見你表哥一麵有什麼當緊的?”

賈悅悶頭不語。她總覺她姑母有撮合她跟謝思和的意思。謝思和隻比她大一兩歲,人又不穩重,又在世子爺的比對下相形見絀,她可不想嫁他。

謝思言晚夕果然沒回來用膳。陸聽溪盥洗了,窩在床上翻著本話本。

謝思言的書房裡各色典籍應有儘有,這類話本多不勝數,她就隨手抽了本拿來瀏覽。這話本講的是個潦倒書生跟一個幻化成人形的美貌狐狸精的故事。狐狸精每夜來找書生談詩論道,後對書生動心,嫁與書生,一心一意供他讀書科考。書生中了狀元,拋棄糟糠妻,欲娶丞相千金。狐狸精千裡尋夫,最後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換得書生回頭,團圓美滿。

陸聽溪輕嗤一聲。

恰逢謝思言回來,她將書撂到床畔的小幾上:“你書房裡怎會有這等書?這故事一點也不好,我若是那狐狸,我就斷了那書生的子孫根,讓他做太監去!這種男人要不得,狐狸自己多加修行,飛升成仙過逍遙日子難道不好?這書名也不好,我若是正經挑書看,才不會選這本。”

謝思言瞄了眼封皮,但見上頭寫著“異聞誌”三字。

“那你覺著改個什麼書名好?”

陸聽溪托腮:“嗯……風流書生俏狐狸?”

謝思言沉默。

“負心相公回頭記?我的相公太花心?薄幸書生的癡心娘子?……”

“我覺著你閒來無事可以開個書齋打發時光,專賣這些誌情言愛的話本傳奇,書名都由你來取,說不得是條生財之道。”

陸聽溪撇嘴:“才不呢,這些話本都沒甚意趣,裡頭的書生個頂個落魄不得誌,最後都是進京趕考中了狀元。這幫文人也是怪,寫的書生要麼不中,要中就是狀元,連個榜眼和探花都沒有。”

“所以我這個榜眼是做不了那薄幸書生了,”謝思言目光一轉,“今年南方各地災害頻仍,有些災民被人煽動鬨事,當地屬官壓不住了才報上來。我得去南方看一眼,後日就動身。”

陸聽溪點頭,又問他何時回。

謝思言近前道:“這說不好。不過,你多想我幾回,說不得我就能早些回。”

陸聽溪撇嘴:“你不回我還清靜得很,橫豎還有那對大耗子陪我。”

隔日,陸聽溪本要去送謝思言出城,但她來了癸水,便隻將他送出了府。

她雖不痛經,但每逢來癸水都有緊墜感,身上總不大爽利,折回鷺起居喝了兩盞紅糖薑水,方才舒爽些。

正要命人取賬冊來,步子忽頓。

南方?鬨事?

驀地一個激靈。

她早先在阜城驛站裡做的那個夢,最後不就是說謝思言南下平亂,在歸京途中身死嗎?天長日久,她想了一回才想起夢中平亂的地方是廣西。

她忙去尋謝宗臨,問他謝思言此行是要去往何處。

謝宗臨似覺她不知所謂,但還是答了:“廣西。那邊民情複雜,又多山,要不也不必他親自出馬……”

陸聽溪渾身一震,拔腿就跑。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