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火亂世15(2 / 2)

這個時候,瑞德走過來,直接往船長手裡塞了一把槍,表示他和敖白是一夥的,等會兒如果他見情況不對,大可以一槍斃了他。

在敖白古怪的目光注視下,船長妥協了,讓水手升起白旗。

“那把手/槍裡,已經沒有子彈了吧?”她悄悄地對瑞德說。

“對啊。”瑞德大大方方坦坦蕩蕩地點了點頭,看起來可沒有半點壞心眼的樣子,“他這類人,好強又好麵子,剛才他隻需要一個台階而已,我就順手推了他一把。”

敖白一時間不知道該感歎男人懂男人的心,還是瑞德真是個人精,要知道剛才她還相信了一秒船長是個英勇固執的鐵骨漢子呢。

海盜船靠近,船舷搭上。領頭的海盜是個標準的中年惡棍模樣,頭發淩亂,衣衫老舊,滿臉風霜,三道疤幾乎覆蓋了他的整張右臉,不出意外,他的右眼是一隻義眼,據說海狼海盜團的老大海狼伍迪早些時候在荒原和一條狼搏鬥,狼爪抓傷了他的右臉,也弄瞎了他的一隻眼,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他一上船,看見整整齊齊放棄武器乖巧站在原地的水手們,嘴一咧,露出一口黃牙:“你們可比之前那幾條肥羊溫順多了。”

敖白剛想站出來充當談判者,原本說好沉默旁觀的瑞德卻突然上前一步,順便悄悄給敖白打了個安撫的手勢,然而他這舉動並不算隱蔽,至少絕對會落入伍迪這種惡棍眼中。敖白輕皺起眉,聽見瑞德說:“那是因為我們會審時度勢,伍迪先生。”

伍迪看了眼身上纏著繃帶依然不失風度和冷靜的瑞德,大概是被他的外表和圓滑氣質給蒙騙了:“你是船長?”

“是的,我叫瑞德·漢密爾頓。”瑞德回答,他可沒有撒謊,他的確是一名船長,隻是不是這艘船的船長,“我們選擇投降,是不想將局勢拖入萬劫不複的地步。我相信在海上馳騁多年成為一方霸主的海狼伍迪先生一定是一位令人尊敬有榮譽感的紳士,所以我想和您談一場交易,換取我的船員和乘客的性命。”

伍迪隻覺得這話荒謬無比:“交易?哈哈,你能拿什麼和我談交易?現在這艘船上所有的東西,都是我的,你可不能拿我的東西和我談交易。”

“當然,船上的東西都是您的,無論是這些您可能看不入眼的武器,還是那些逃亡歐洲的乘客們所攜帶的寶貝行李。所以,我打算用其他的東西和您做個交換。”

“好吧,我看你這家夥還挺會做生意,那你就說說看,看看你能給我什麼。”

“如您所見,我是一艘黑船的船長,想必您也了解美利堅現在的形勢,不少富裕的南方人想給自己找條出路,您知道他們為什麼會選擇我,而不是其他的船長嗎?”瑞德如同一個奸商一般露出了虛偽而奉承的笑容,“因為我有一個關係網,或者說情報網,我在南方軍內有不少關係,所以我能知道不少消息,比如走哪條路能成功避開北方的封鎖,比如……我碰巧知道南方海軍的武器運輸渠道。”

說到這裡,瑞德頓了頓,他驚人的洞察力讓他輕而易舉地抓住了伍迪臉上細微的情緒變化,他這才像什麼也沒看見一般繼續說:“剛才的那一炮真讓我記憶猶新,我這傷也正是因此而來。我知道南方海軍裡也有這種超長距離的火/炮,如果您想得到更多,成為整個大西洋的霸主,我可以替您指條路,隻要您能放過其他人。”

“聽起來倒不錯,也算是個有價值的信息。但是,我又如何相信你,這不是你的胡編亂造出來的緩兵之計?”伍迪微眯起眼,露出了一抹奸笑。

“您可以將我一起帶走,到時候如果我欺騙了您,您大可以直接殺了我。”瑞德這話說得大義凜然,敖白聽了差點就笑了,她總算明白剛才瑞德為什麼會莫名其妙地看她一眼給她打了個一點也不隱蔽的手勢。其實剛才如果瑞德不站出來,她也打算用相同的方式忽悠對方將自己綁上船,不過她準備的是隱藏在某個海島的寶藏,而瑞德用的是武器。

“隻有你一個人,那可不行,如果你是那種準備犧牲小我的蠢貨呢?我還得帶走一個人……”伍迪說著,隨手一指,指向敖白,“就他吧。”

他的手下中立刻衝出兩個人,架住敖白的手臂將她拖出來。敖白很配合地“驚恐”掙紮了一番,瑞德也立刻提高了音量:“不行!”

“為什麼?難不成你真是在欺騙我?”

麵對伍迪危險的質問,瑞德隻能無比“屈辱”和“痛恨”地咬咬牙:“當然不是,先生,隻是……他是我的弟弟……”

“那就更好了,將他們兄弟倆一起帶上,看在這位瑞德·漢密爾頓先生的份上,放過其他人吧,抓緊時間將這艘船搜刮一下。”海狼伍迪滿意地下達了命令。

被海盜推搡著上了賊船,敖白和瑞德立馬受到了“熱烈歡迎”——他們直接將他們綁在了桅杆上,等待船長處置。

“本來應該是我出麵談判,瑞德,這算是我的私事,和你無關。”被綁在了一根柱子上,敖白歎了口氣,對身邊的瑞德輕聲道,有些埋怨他自作主張攬下本該由她麵對的風險。

瑞德不以為意:“以我們倆的關係,怎麼和我無關?況且,以你這小白臉的模樣,出麵談判會很吃虧。伍迪一眼認定我是船長,如果你站出來,他隻會說哪來的小娃娃。”

“那‘漢密爾頓’?對於死人也沒必要隱瞞真名吧。”

“難不成我稱呼自己‘奧利弗·巴特勒’?”瑞德不正經地調侃著,“咱們本來就是偽裝身份上船,總得演到底吧,小漢密爾頓先生。”

敖白還想說什麼,一個水手直接踹了瑞德一腳讓他們保持安靜,瑞德隻好委屈地閉上嘴,那模樣讓敖白忍俊不禁。

很快,那群海盜就將一箱又一箱貨物運上了船,船長伍迪也回到了甲板上,吩咐手下儘快離開此地。他看上去確實在遵守著和瑞德定下的口頭協議,然而當船駛離不久之後,他又突然下令,對準那艘已經沒有反擊能力的客船開火。

“你不能這樣做,我們有協議的!”被綁在柱子上的瑞德立刻表示抗議。

“是的,我隻是說我會放過其他人,但是,我沒有說過我會放過那條船呀。”

伍迪哈哈大笑,仿佛在嘲笑瑞德的天真,並且在開火擊沉那艘船之後,還一腳踹上瑞德肩上的傷口,那一擊,痛得他低下頭彎下腰,臉色慘白,額頭上也出現了一層冷汗:“還有,你這蠢貨給老子安靜點,擺好你的態度,你以為你有什麼資格和老子平起平坐談條件?現在可不是擔心其他人的時候,你最好保證你的信息都是正確的,否則,老子不僅要殺了你,在殺了你之前,我還要在你麵前將你這寶貴弟弟折磨致死。他長得可比某些娘們還要好看,對於我手下那些長時間沒有開葷的家夥們,也能湊合湊合,哈哈哈……”

瑞德低著頭,伍迪根本看不到他在霎時間變得格外陰沉危險的眼,同樣的,他也看不到,當他一腳踢向瑞德傷口,踢的他鞋尖都沾上鮮血時,一直保持安靜和乖巧的敖白,臉上一閃而過的殺意。

有些人還活著,但是他已經涼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挺肥的,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