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悚然一驚,一手掩口一手指著他道:“你、你這手是怎麼了?”
見杜梨發現了他手上的傷,那夥計立刻心虛地將右手往回一縮,勉強笑道:“不礙事,就是切菜不小心切到了。”
杜梨驚恐地望著他。這夥計到底是切什麼東西,才會不小心到把自己三根手指都齊根斬斷?!
胡大剛冷冷地朝那夥計看著,聽他跟杜梨說完話便立刻把東西從他手上接了過去。夥計如蒙大赦,轉身一溜煙地朝樓下奔去。
杜梨的心情此刻還限在看到那三根斷指的驚恐中,直到那夥計跑到沒影後,才跟著胡大剛一起轉身回房。
兩人就著一道小菜吃完粥,接著便開始給傷口換藥。
不想等男人脫開衣裳一看,杜梨才發現他的傷口竟然裂開了!
“這是怎麼回事?昨天還好好的啊?”
杜梨憂心地看著那染了血跡的白布,以手指輕輕撚著將它拆開,然後小心翼翼地剝至最裡層。
聽到自家媳婦兒自言自語的念叨,胡大剛隻裝聾作啞扮不知道。其實他昨天晚上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習武之人,動用內力撕裂傷口,是常有的事。
“怎麼樣?痛不痛?”
相對於他的風輕雲淡,杜梨卻心疼得緊,一邊用布巾小心的擦拭傷口周圍的血跡,一邊蹙眉輕聲朝他問著。
男人淡定搖頭:“無事。”
杜梨氣不過白了他一眼。這男人真是的,當自己是鐵打的麼?都傷成這樣了還無事!
待兩人收拾好了來到樓下,整間客棧已經看不到一個人。杜梨看看空無一人的外間,又過去掀開簾子看了看後廚,連著叫了幾聲展櫃,依舊沒人應。
“真是奇怪,怎麼沒人呢?”
杜梨左思右想不得其果,隻得把住宿費留在櫃台上,便徑自和胡大剛去趕著馬車離開了。
兩人乘著馬車走上官道,海東青極具穿透力的聲音便馬上從高處傳來。杜梨聞聲抬頭,便見那威武的鳥兒,正展開碩大的翅膀從馬車上方掠過去,帶起的勁風把她的頭發都刮起來了。
杜梨歡喜得很,遂拿出袖中的骨笛附和了兩句,然後從馬車裡拿出兩條魚乾拋上車頂。
海東青的目力極好,不待那魚乾落下去就發現了,極速從空中俯衝下來,穩穩地接住它們,銜著飛到安全的地方享用去了。
又是一天車馬勞頓,夫妻二人終於趕在當日下午申時回到了河陽縣。
即便往日沒覺得這縣城有什麼好,但乍一離開幾日再回來,杜梨便覺得街上事物各種親切,掀開簾子左看右看,臉上滿是欣喜的笑容。
到和食軒時,大夥兒正好清閒。一看到杜梨和胡大剛從馬車上下來,立刻紛紛迎出來。
“梨姐,大主子,你們回來了!”
海峰向來嘴甜,跟在他身後的秋生來福長平幾個也笑著朝杜梨二人朝他們點點頭,便開始搬車上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