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梨陪著他咧嘴笑笑。也怪她開始的時候沒把話說明白,難怪之前出來的那兩個歌憐把行為表現得如此露骨呢!
想著,她便朝清霜道:“不用你伺候男人,隻唱曲兒就可以,而且是在舞台上唱,不必隨他們進房間。”
聽得她這話,清霜似還有些不信,一臉狐疑地望著她:“真的?”
杜梨篤定地點點頭。她真的很想說一句,她不是開妓院的!
清霜盯著她的臉看了半晌,最後似乎是相信了她,道:“那行,夫人要我唱什麼?也是你剛才唱的那句麼?”
杜梨倒是挑了挑眉,離她剛才唱歌的時間已經過去好一會兒呢,有些人隻怕連調都記不住,這丫頭能還唱出來?
正當她如此想著時,那清霜已經咳嗽兩聲清了清嗓子,然後唱道:“那年長街春意正濃,策馬同遊,煙雨如夢……”
歌詞一字不差,調也沒跑偏,這倒是稀奇了!
杜梨一邊心裡詫異地想一邊半眯起眼睛不動聲色望著她,之前唱曲兒那兩個姑娘更是一臉見鬼似的表情,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嗯,唱得不錯。”
回過神來,杜梨便點點頭隨意誇道。她是主子,可不能隨意就露出大驚小怪的表情。
“那我再唱兩句,你也跟著學學。”杜梨一邊說一邊清了清嗓子,張嘴唱道:“西風夜渡寒山雨,家國依稀殘夢裡,思君不見倍思君,彆離難忍忍彆離……”
這曲紅顏舊,也是杜梨前世最喜歡的一首老歌。以往每每看她聽這些歌曲聽得如癡如醉時,便有同學嘲笑她是老古董。
如今,老古董一朝穿越,變成了新詞新曲的引路人,仔細想一想還真有些讓人興奮呢!
因得她這次唱的句子有些長,清霜並沒有馬上學唱,而是凝神先在嘴裡輕聲過了一遍,等再喝出來時,又是原詞原調,竟沒有一個章節是錯的。
杜梨這時已經確定,這姑娘應該就是在二十二世紀被人們稱為絕對音感這一類的奇人。她先前不過是看她氣質有些與眾不同才想讓她試試,不想歪打正者,竟意外撿了個寶貝。
“行,就你了。”
她一邊想一邊愉快地點準清霜,又回頭朝章老板道:“我要這姑娘,還有剛才那個唱曲兒的,把她們兩個的賣身契給我拿來。”
一聽杜梨又一口氣要了兩人,還是目前行裡最值錢的年輕姑娘,章老板立刻笑咧了嘴:“好嘞,請胡夫人隨我到內室歇一歇,章某這就叫人去取身契。”
在章老板忙活這些時,杜梨和胡大剛便帶著挑好的人進了內室,仔細詢問一番,才知那唱曲的女子原名叫楚蓮兒,清霜則是姓白,兩人都是河陽本地人,一個年紀時拜在老師傅門下學習唱曲兒,如今混不得溫飽,師傅和家裡的長輩又都出世了,所以才來牙行賣身。
白清霜則自小被父母賣到大戶人家去做婢女,後來不知為何得罪了主母,被趕了出來,才流落至此。
聽到兩人將身世說出來,杜梨不由沉吟著點了點頭。一個女人生在這樣的時代,還真是毫無人權可言,說賣便賣,說趕走便趕走,實在太沒有安全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