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昌公主,平常……
緣何那個假扮男裝的小姑娘,名字的諧音跟平昌公主竟是一樣的呢?
莫非她就是那個眾人遍尋不著的平昌公主?
心中這麼一想,杜梨便忍不住把這幾日發生的事連貫著想了一遍。
胡大剛離去的第二日,那個女子就在過關的哨所邊偷窺,還被她誤以為是奸細,而之後接觸的過程中,她又顯露出許多與尋常女子不一般的地方來,無論是替自己接好脫臼的腳踝,還是為她尋找接骨木,都不像是尋常人家的女兒能做到的。
如此思忖一番,杜梨對自己心中的想法更是篤定,隻為怕出錯,她不得不又猶豫著回到帳中,想從賢王的口中再打探點有用的消息來。
見她去而複返,賢王亦是詫異,看著她道:“杜軍師可是還有何事?”
杜梨微微抿唇一笑,回到之前的位置上從容落坐,一邊抬手為自己倒了一杯杯一邊道:“我倒是忘了,今日上午有軍醫在帳中負責照料,我待到午後過去便可。”
聽得此言,賢王也立時跟著捋須一笑:“說得是,杜軍師近日在營中多有辛勞,是得適當休息才對。”
杜梨附和著點點頭,待一杯茶飲儘後才裝作不經意地朝賢王道:“聽說大梁宮中盛行岐黃之術,連梁王和皇後都是杏林高手,不知王爺和王妃對這個可有興趣?”
聽到她的話,賢王立時朗聲一笑,語氣略帶驕傲地道:“本王對醫術倒不是很懂,不過王妃卻頗為在行。”
杜梨立時挑了挑眉:“想不到王妃居然如此博學多才,上回在王府時沒來得及與她討教一二,實在是遺憾。”
賢王倒是不以為意地擺了擺手,道:“王妃雖對醫術有研究,但平昌公主較她卻更為出色。”
他一邊說一邊麵帶笑意朝杜梨望了望:“她自小就擅長骨診,而且識得的草藥有上千種,連皇上都說,她那映月宮都快被她整成醫館了,一進去就能聞到衝鼻的藥味……”
聽得賢王這一番話,杜梨幾乎已然斷定,那個叫‘平常’的士卒,百分之百就是平昌公主喬裝改扮而成的。
可是堂堂一個公主,為何會不遠千裡趕到軍營,甚至甘當一名任人差使的下等士兵呢?
接下來與賢王都說了些什麼,杜梨已然沒有放在心上,隻勉強撐著陪他閒聊一會兒,便起身告辭了。
想起賢王之前言辭間的遮掩,再觀平昌公主這幾日的舉止,她的心裡也變得像塞了一團棉花一樣,又堵又透不過氣來。
因為她突然發覺,平昌公主此次來軍營的目的,十有**是為了胡大剛!
要不然怎會那麼巧,男人前腳才收到去棲霞西關抗敵的命令,平昌公主後腳就出現在了軍營,並想儘辦法要穿過哨卡去往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