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禪院甚爾救下了一個女人。
這完全是意外事件,她是他完成任務後留下的副產品,不過他確實準備讓女人成為他的下一任食宿工具人。
事情是這樣的。
今早他從孔時羽那接到一個任務,雇主讓他除掉一個惡名頗盛、毫無節操的詛咒師。
就在他鎖定了詛咒師所在,提刀來取對方人頭時,禪院甚爾發現這詛咒師也正解開褲子準備將一不知名女性先×後殺——目標就是這個從開始到現在一直躺地上,呼吸幾不可聞、讓人懷疑是不是已經死了的女人。
一刀捅下去,溫熱的液體飛濺。
女人的白襯衫上也被裝飾了星星點點的紅花瓣。
禪院甚爾本打算捅完人就走的,但突然想起自己現在無處可去。
這個任務結下來的錢進不了他腰包,會自動轉給孔時羽。
誰讓他之前賭馬輸得底兒掉,欠了對方一大筆。
而他住的地方——他和上一個為他提供愛心食宿的女人分開小半月了,現在住的是每日結費的便宜酒店。
今早,他聽到有任務就直衝衝殺出來,沒有續費。
到這會兒,房間應該已被哪對兒四處找地方的小情侶定下了吧。
他從咒靈那裡摸出自己錢包,打開看了看……隻剩幾個鋼鏰兒。
又打開手機,瞧了瞧之前收到的卡內餘額提示短信……
哇!比他錢包還空!
他眼睛瞄向還沒醒的女人。
之前就連天與束縛都難以感應其存在,現在氣息凝實很多。
女人,或者說,少女纖細的身體被包裹在不太合身的西裝套裙中,隻上了淡妝的臉秀麗乾淨,線條溫柔——雖然看起來不富裕,但性格應該還不錯,能當一個合格的短期飯票。
禪院甚爾的手撐在綠鐵皮垃圾箱上,肌肉微微發力,不嫌臟地坐在了蓋子上。
他下意識晃了下腳,又馬上反應過來這有多幼稚,便趕快停下,隻是工裝靴厚厚的鞋底撞到了箱子鐵皮,發出好大一聲響動。
禪院甚爾屏息,看了一眼在臟兮兮水泥地上躺著的女人,還沒醒。
他順利呼氣,全身肌肉放鬆,手往後撐著身體,看著頭頂那一線天空發呆。
直到聽見地上的人呼吸聲變了。
他的短期飯票可算是醒了。
不過……對方為什麼一點聲都不出?
是想起昏迷之前的事情被嚇破膽了嗎?
他主動開口搭訕,跳下垃圾箱,想用腳踢踢她,確定人傻沒傻,結果就被懟了。
她不害怕臉上還沾著血的他,反而威脅他瞪他?
一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到底哪裡來的勇氣懟人?
少女鴉羽一般的發絲淩亂,眼睛睜開後,虹膜是甜蜜的太妃糖色,眼型圓圓的,顯的很乖。
但對方的眼神冰冷又熾熱,及其矛盾。
就和她這個人一樣矛盾。
她氣質卓然,秀美可愛的臉上毫無表情,冰冷一片,讓人懷疑孩子是不是麵部肌肉壞死了。
這樣一個人,卻隻有看向他時,專注又熱烈,仿佛冰山中間藏著一團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