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第 166 章(1 / 2)

反派娶了男主後 秋葉墜 19545 字 5個月前

夜色深深,雲靄茫茫。

僻靜的後園涼風習習,四周繁茂的枝葉伴著淒婉縹緲仙音窸窣作響,石磚鋪就的道路中司荷挑著荷花燈而立,身側歌姬素手撫琴,流瀉出一段段空靈清絕的弦樂。

中天懸掛著一輪白玉盤,星月交輝遍灑足下大地,照著身後樹木若影若現,點點月光與荷花燈搖曳的燭火相映,清冷的月輝落在雲祈身上,手中劍如寒星,一襲素白輕紗裙隨風而動。

雲祈一舉一動輕靈似燕,分明在舞劍,卻飄逸得猶如雲霧。

身前的湖麵倒映著那空穀幽蘭般的人,起舞弄清影,在月光下恍惚間融為一體,像是披上霜雪,又綴星芒,如仙如靈。

那舞姿並不像陸知杭目睹的舞姬那般柔若無骨,反倒隱含幾分殺伐之氣,乾淨淩厲,陌生中總算讓他尋回了一絲熟悉感。

怔怔看了眼前的美景良久,心不可抑止地產生了悸動,陸知杭腦中沒來由地想起了杜甫的詩:“昔有佳人公孫氏,一舞劍器動四方。”

“駙馬?”曲罷舞終,司荷冷不丁地一句話打斷了陸知杭的思緒,不僅是那撫琴的歌姬,就連手持佩劍的雲祈都是愣了愣,循著方向朝那處隱秘的花叢看去。

“你……今日怎麼戌時才歸家。”雲祈啞著聲問,臉上微微一熱,連帶著身上的衣著都讓他不自在起來。

陸知杭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連忙踱步往雲祈那邊走去,見他纖長的鴉色長發隨意綰起半邊在後腦勺,身上白衣素淨清雅,映著那張俊美惑人的臉,尤其是眉心的紅痕和眼梢的紅暈,莫名有幾分動人心魄的破碎感。

陸知杭四下環顧一周,見司荷和那歌姬具是盯著他們這邊,便清了清嗓子道:“我有事與你說,要事。”

雲祈順著他的目光睨了一眼,當下就了然地揮手示意她們退下,待司荷二人不見蹤影了,雲祈方才抬眸望向那張熟悉的臉,眸光略顯複雜。

不知陸知杭瞧見他剛剛的舉動,會作何想?

雲祈的心思陸知杭不得而知,他勉強壓下心裡的旖旎,尚記得皇後曾派過一位有些資曆的婢女監視公主府動向,因此哪怕雲祈已經遣退了人,仍是謹慎地湊到他的耳邊,壓低聲音道:“殿下,太子怕是欲要逼宮了。”

陸知杭的話言簡意賅,而雲祈埋藏在東宮的棋子在刺殺案後就被太子殺人滅口了,正處於信息的空白期,他還無處能得知太子近況,驟然聽到這驚天的秘密,雲祈的瞳孔猛地一縮,連帶著兩人姿勢的曖昧都顧不及。

“當真?”雲祈抿緊嘴角,問題問出來時,心裡就有了答案。

這幾日多方聯合徹查獵場刺殺一案,那些刺客明麵上留下線索雖指向三皇子,但在一方探查拷問下早就排除了嫌疑,近段時間矛頭直指太子,對方狗急跳牆想要逼宮也算是意料之內。

隻是雲祈原先以為對方會想著下毒,亦或者其他法子,沒想到雲磐竟有如此魄力。

陸知杭不敢多做耽擱,連忙把事情的始末都一一說給了雲祈聽,沉聲道:“皇叔手中握有兵權,若是到了緊要關頭,隻能冒著忌諱進宮救駕了。”

聽著陸知杭的建議,在最初的震驚過後,雲祈大致摸清楚了雲磐的計劃,他嘴角不由得輕輕翹起,意味不明道:“不急。”

“嗯?”陸知杭不解地看向他,作詢問狀。

一旦被雲磐得逞,莫說雲祈肖想已久的皇位,就是公主府連帶著雲岫的身家性命都會不保,緊要關頭怎地還能說出‘不急’二字來。

“雲磐既然想著以禁軍的身份,攜著他的私兵和喬家手中兵力混入宮中,以此掩人耳目,想必不會輕舉妄動,明晚亥時才是喬衛輪值之時。”雲祈微微揚起下頜,眺望逐漸被雲層遮蔽的圓月,殺意瞬間即逝。

陸知杭略微詫異地看了眼雲祈,倒沒想到對方已經把禁軍輪值的情況都摸清楚了,他稍稍思索了會,輕聲問:“那我們現在該如何?”

他自是覺得提前防範為妙,這種事情私自處理犯了皇帝的忌諱,雖冒然稟報也有風險。

“深夜入宮容易打草驚蛇,明早再說。”雲祈搖了搖頭,當下就做好了決斷。

自從刺殺案後,皇帝對他就好得有些古怪,日日召他伴駕敘敘父子情,雲祈進宮倒不顯得惹眼,且他幾次救駕,皇帝對他信任有加,這等謀逆大罪,就算心裡不信也會謹慎防範。

陸知杭定定地端詳了會雲祈平靜的神色,頓時了然,對方這是已經想好了怎麼安排,索性就不再杞人憂天,閒暇下來不由打量起了他那身一反常態的素白紗裙,輕笑道:“怎地今日在這兒舞起劍來了。”

雲祈向來偏愛中性些的衣物,像今日這身女兒裝,除了宴會祭祀等非穿不可,上回見到還是在江南時,企圖以美色亂他的心。

想到這事,陸知杭呼吸略略有些急促,尷尬地偏過頭,也就沒看到被問話的雲祈同樣耳根一紅。

“好看嗎?”不知是懷揣著什麼心思說出的話,雲祈在掙紮半響才問出來。

“好看。”陸知杭被問得一怔,隨機狀若漫不經心地問,“你特意向皇帝索要這些舞姬,就為了在你舞劍時替你奏樂?”

陸知杭的嗓音溫潤如玉,輕輕劃過雲祈的心尖,他盯著那張俊逸清雅的臉,美好得不似凡人,恍惚像是見到了對方在陽和殿看著舞姬入神的模樣,雲祈心漏跳了一拍,不假思索地否認:“不是。”

“那是?”陸知杭摩挲著衣袖,摸不準雲祈到底是怎麼想的,怕他沒了記憶,就真的對男子生不起興致來了。

“為了你。”雲祈喉結上下滾動一圈,艱澀道。

低沉清冽的嗓音並不是往常扮做女兒身該有的聲音,在靜謐的夜色中清晰地傳入陸知杭的耳中,一如兩年前在江南時,對方一遍遍訴說著的愛意,他始料不及又製止不住心動。

“殿下是何意。”陸知杭慎而又慎地重新問了一次,怕他又空歡喜一場。

雲祈見他都說得如此直白了,陸知杭還在那猶疑,便蹙著眉頭抬眸看去,視線猝不及防地在空中交彙,在看清陸知杭眼中的情意時,心頭登時湧上了一絲悸動,就連手心攥緊了幾分,可‘心悅你’三字卻仿佛卡在了喉嚨中。

“就像喚兩年前的我那般,叫我承修可好?”

話剛說完,他就覺得渾身有些燥熱,放在以前,心悅男子還主動上前的事,雲祈從未想過,他明白陸知杭對自己的情意,雲祈同樣也生出了情來,在獵場時他就想好了,若是當了皇帝,連心愛的人都不能與之廝守終生,不是窩囊是什麼。

旁人聽來不明所以的話,陸知杭卻是聽懂了,他鼻子沒忍住一陣酸澀,聲音喑啞:“承修……”

“嗯。”雲祈臉色不禁熱了起來,猶有些心顫。

“你是想起來了嗎?”陸知杭溫聲喊完那聲許久不曾喚過的字,一手撫著雲祈的臉頰,借著月光打量著那張褪去青澀,愈發英氣淩厲的臉。

滾燙的掌心貼著肌膚,雲祈眼皮一跳:“沒有。”

“那你……”聽到那句沒有,陸知杭眸光微暗,他清楚雲祈之前對他的縱容,唯獨感受不到那顆想與他廝守的心,突如其來的轉變,他難免產生了妄想。

見心上人溢於言表的失望,雲祈心頭一沉,試探性地抬起手撫平他眉間的皺褶,狹長的鳳眼一瞬不瞬地凝望麵前挺秀清雋的人,眸中是數不儘的深情。

他削薄的唇遲疑過後,方才克製著湧動的滾燙,顫抖著手與他十指相扣,手心帶著薄繭的溫度燙得雲祈嗓音微啞:“兩年前可以,現在同樣也可以,哪怕不記得,可這顆心還是會為了你而悸動,我……我心悅你,陸知杭,我倆就如兩年前那般,好不好?”

那沙啞的聲音說到後邊,隱隱透著幾分顫抖,雲祈仿佛用儘了全身的力氣,才放任自己如此放肆,把摒棄的情愛又從新拾起,他抗拒不了陸知杭的誘惑,若非理智尚存,此時貼上去的不是手,而是他的唇。

心上人鄭重繾綣的情話在耳邊回蕩,陸知杭有一瞬間的失神,他不懂他就是晚歸了幾個時辰,驚喜為何就來得措手不及,雲祈一遍遍的訴說著,仿佛有著蠱惑人心的能力般,聽得陸知杭目眩神暈。

“好不好?”雲祈等了片刻,不見陸知杭答話,相扣的手緊了幾分力道,分明是笑著看向陸知杭,卻無端讓人覺得周身氣息有些暴戾,□□得容不下半點反對的聲音。

“你等我一下。”陸知杭頓了頓,鬆開雲祈握緊的手,溫聲道。

“……”雲祈瞳孔微沉,定定地看向陸知杭。

不待他神情轉冷,就瞧見那光風霽月的男子一反常態地掐了掐自己的臉,白淨的臉頰上泛起紅暈,他不僅不喊疼,唇角反倒逐漸彎了彎。

陸知杭輕‘嘶’一聲,才後知後覺此情此景真不是他在做夢,看著雲祈主動投懷送抱,主動說著一聲聲的情話,他還以為是自己想和對方卿卿我我,導致夜有所夢。

陸知杭垂下眼眸,細細打量著麵前眼梢泛著薄紅的人,眼底是遮也遮不住的繾綣情意。

他想過來尋雲祈可能會死,可能終其一生對方也不會再愛上他,卻不曾想過短短幾個月,對方就已經克製不住洶湧的愛意,對著他情真意切的說著心悅他。

那一刻,被刺疼的心似乎被誰捂住了,暖得他一塌糊塗,眼角眉梢皆是上揚,仿佛有驅不散的笑意般,陸知杭隻來得及匆匆丟下一聲“好”來回應,抑製不住地將人攬入懷中,唇輕輕地碰了碰。

“呃…嗯…”雲祈來不及防備,從唇邊溢出聲響。

那輕輕癢癢的溫熱感自唇瓣傳到四肢百骸,除了逐漸模糊的新婚夜,雲祈還是頭一次和男子這般親密接觸,那吻似蜻蜓點水,在水麵濺起一圈圈漣漪,也在雲祈心中掀起驚濤駭浪,他來不及喜悅對方的回應,臉色騰地就紅了。

心跳如錯亂了節奏的鼓,耳邊不知是自己還是陸知杭的粗重喘息聲,唇間的廝磨碰撞感讓他覺得怪異的同時,又莫名酥麻戰栗,讓雲祈生出羞恥感。

陸知杭描摹著他染了口脂的唇,輕勾慢吮間一聲聲包含隱忍的悶哼聲傳來,刺激得本想淺嘗即止的人欲罷不能。

良久,後園內的旖旎才平息下來,隻傳來陸知杭似笑非笑的聲音。

“今晚能把那紅鸞被拿走了嗎?”

“嗯……”沙啞的嗓音接著回道。

————

翌日雲祈照常入宮,在旁人眼中最尋常不過的事情,並未引起太子雲磐的注意。

鳳儀宮這幾日的氛圍不似往常,莫名沉重了幾分,往日慣愛尋歡作樂的太子卻是在皇後的寢宮內不斷踱步,身邊婢女、太監被屏退了個一乾二淨。

皇後喬氏在盼了許久後,好不容易盼到禁閉解除,一出來卻沒能重新執掌鳳印,這裡頭傳達的訊息她多少意會到了。

要不是皇帝現在尚在病中,喬家在京中權勢不小,自己這皇後怕是就要被廢了。

因此,在聽到她的嫡子謀算著逼宮時,哪怕生性謹慎如喬氏,都橫下心準備一試,若是成功了,這天下日後就有他們喬氏的一半。

原先雲磐的太子妃是兵部尚書家的千金,可那嫡女嫁過來幾年未有身孕,沒多久就香消玉殞,現在雲磐的太子妃之位空懸,若是再娶喬家女,又有何不可。

“母後,可都安排好了?”雲磐一見到喬氏,就馬不停蹄地上前追問。

他現在心裡最恨的人,莫過於雲家人,以及那辜負自己一腔‘癡情’的張雨筠了,若非她盜取賬本,雲磐何必行此險棋,待他登上帝位,定要清算這些有異心的賊子。

“磐兒放心,幾日謀劃下來,今晚行事時,京中兵力必不可能來得及救駕,其餘的散兵不足為慮。”皇後說這話時,聲音都止不住的顫抖。

她一輩子學著禮教,何曾做過這等膽大包天的事,可為了他們喬氏一族的前途,隻能兵行險招。

“好,待此事成了,本宮必不會虧待喬家。”雲磐連連點頭,臉上的滿意溢於言表,打量著偌大的寢殿,仿佛看見了日後他的皇後入主鳳儀宮,自己獨攬大權的模樣,屆時他何須裝乖討好旁人。

喬皇後廣袖輕掩朱唇,笑道:“母後就你這一個骨肉,不為了你還能為了誰?”

母子倆在鳳儀宮內談笑半響,尚記得事情還沒成,沒到慶功邀賞的時候,方才收斂住笑意,門外就有人來報,皇帝請他們二人在寢殿內一敘。

“陛下自歸寧宴後,就不曾召過本宮,好端端的怎麼……”喬皇後嘴角還沒徹底壓下去,許是做賊心虛的緣故,乍一聽皇帝召她伴駕,第一時間想的不是皇帝還念著她,而是思索著他們是不是哪個關節出了紕漏。

“母後無須多慮,若是父皇真知曉點什麼,現在來的就不是王公公,而是刀駕在脖子上了。”雲磐瞧見喬氏憂心忡忡的神情,怕她到皇帝跟前漏了陷,還不忘了叮囑,“母後且放寬心,你現在這幅樣子去到父皇麵前,才是真的要被他瞧出點什麼來。”

“磐兒說得極是。”喬皇後微微頷首,她方才過於慌張,這會冷靜下來也明白了。

王公公與他們是一條心的人,若真有點什麼事,哪裡會不事先通氣,就算擔心這鳳儀宮有皇帝的眼線,也不該半點信號也不給。

母子倆定下心來,便隨著王公公擺駕到皇帝養病的鎮陽殿,隻見殿門口兩側各自站著兩條長龍般的太監宮女,殿內不見往日奢靡,反倒熏上了清心凝神的檀香,正臥在榻上的帝王薄唇寡淡,眼底泛著淡淡的青色,病容難掩。

“陛下,臣妾念你念得緊,許久不見怎地都瘦了。”喬皇後在看見皇帝的第一眼,那雙眼登時就湧上了淚光,絲毫沒有在鳳儀宮裡的算計,顫抖著手就要去撫皇帝瘦削了不少的臉。

“是朕近日疏忽你了,適才聽王公公提及皇後日日在宮中為朕念經祈福,實在令朕動容。”皇帝不著痕跡地躲過喬皇後的手,在身邊太監的攙扶下坐起,眸光並不如麵上那般孱弱,反倒有瞬間的殺意閃過。

“陛下說得是哪裡話,你我夫妻幾十載,臣妾隻盼著陛下身體安康,事事順遂。”喬皇後主動握緊皇帝擱在床榻邊的手,說話時堅定不移的語氣讓人聽不出假意。

“父皇,母後這幾日因您的病情,都快哭瞎了眼,兒臣實在不忍,卻連見父皇一麵的機會也無,若是兒臣做錯了什麼,您儘管罰兒臣便是。”雲磐瞧著他母後繪聲繪色的表演,當下也不甘示弱地跪在地上哽咽道。

雖說他早已起了反心,但越到緊要關頭,就越不能鬆懈,萬萬不能讓皇帝從他們的舉止神情中看出蛛絲馬跡來。

“朕這不是想起你們來了,特意召你們伴駕。”皇帝平靜地端詳著床榻前的母子二人,心中冷笑連連,

若非雲祈和陸知杭今早與他坦言,皇帝確實沒有料到雲磐竟敢膽大包天到意圖謀反。

刺殺案近日確實與太子有所牽連,但念及幾十年的父子情,皇帝心中還是不信偏多,料想著應是與三皇子的性質一般,都是幕後之人耍的手段,用以掩人耳目罷了。

“兒臣憂心父皇病情,怎地愈發嚴重了,太醫是怎麼行事的!”雲磐哪裡知道他費儘心力的裝模作樣,在皇帝眼中卻可笑至極,還不遺餘力地噓寒問暖。

看著蹙著雙眉的喬皇後,還有一副孝心天地可鑒的雲磐,皇帝壓下眼底的冷意,長長歎了口:“父皇年歲大了,怕是撐不了幾年了。”

“那……那豈不是。”喬皇後瞳孔一縮,在心裡暗暗竊喜的同時,臉上的眼淚登時就如決堤的河,淌過抹了胭脂的臉。

雲磐的臉色有刹那的不自然,他慌忙壓住,握著皇帝的手悲戚道:“怎會如此,定是這幫庸醫醫術不精,不若張貼告示,遍尋天下名義,定是有法子醫治好的。”

兩人表情上的細微變化儘收皇帝眼裡,他心中嗤笑一聲,細細回想喬皇後和他這嫡子確實隻會動動嘴皮子,何嘗為他舍過性命,倒是他識人不清,讓他和扶凝的孩子吃儘了苦頭。

“陛下,淮陽公主和駙馬到了。”

就在皇後母子倆哭哭啼啼時,王公公上前提醒了一句。

“宣。”皇帝眉宇間的愁苦在聽到雲祈到來時,頓時散了大半,反倒是剛起身的皇後母子臉色一黑。

“這野種近日得了勢,好不風光,待本宮日後當了太後,哪有你好日子過。”喬皇後慈眉善目地看著一襲正紅色裙袍的雲祈,暗自腹誹著。

晏國皇後也是著正紅色鳳袍,除了鳳紋隻許成婚女子和中宮之主穿外,這抹正紅並未有什麼嚴格規定,雲祈穿在身上合乎情理,但落在喬皇後眼裡就是十足的挑釁了。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