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0229(2 / 2)

太皇太後清了清嗓子,不等皇帝說話,便道:“你表兄自然盼著你過得好,挺直腰杆,做說一不二的當家主母。”

慶章郡主是她親生女兒所出,她豈會容慶章自甘下跌,放著正經的誥命夫人不做,反倒要賠上終生,做淒清孤單的後宮中人?若沒黛玉的時候也就罷了,可皇帝如今和皇後如此恩愛,豈能容下旁人。她縱然入宮,也不過是守著冷宮過日子,有什麼好?

是以太皇太後斷不能容許此事發生,當機立斷,也不問慶章郡主,隻與皇帝道:“這事皇後辦得好,我看景田侯家的二郎就很不錯。擬賜婚的旨意,我也該預備著添妝了。”

“是,都聽老祖宗的吩咐。孫兒回去就交代皇後,無比讓她把這事辦得漂亮妥帖,讓慶章能風光出閣。”

“老祖宗!”慶章郡主萬萬沒料到她已剖白心跡了,他們卻隻當不知道,還這麼無動於衷地談論她的婚事。一聲急切的呼喚,換來的卻是太皇太後隱含鋒芒的目光,慶章郡主麵前一黑,頓時知道,自己已經沒指望了。

時間太過緊湊,容不得她徐徐圖之。太皇太後不幫著她,還有誰能為她做主?難道真要學那些賤妾之流,擯棄自尊驕傲,先爬了主子的床再圖謀名分?

太皇太後見她緊咬下唇不說話,便收了目光。原想留下皇帝用晚膳的,這會子也不成了,還是叫她越少瞧見皇帝越好。

當下便命皇帝快些回去:“皇後身子不爽快,你去瞧瞧,彆叫她孤單單一人待著。你去罷……”因擔心黛玉身上難受,吃不下東西,又賜了些時令的菜過去。

該給的臉麵都給足了,皇帝也無意再繼續糾纏,起身辭了太皇太後,便回養心殿來。

等皇帝去了,太皇太後也沒叫宮人進屋子服侍。晾了慶章郡主一刻,吃了半盞茶,方淡聲道:“你這會子興許怨恨我,等你再大些,就該知道我為你選的才是好走的路。”

“老祖宗……”慶章郡主跪坐在腳踏上,趴伏在她膝上直哭:“我的心是真的,我是真心實意仰慕皇上。您興許不記得了,那時候母親領著我和弟弟回來。我們一路流亡回來,好容易進了宮,套上緞子做成的衣裳,過壽康宮來給您請安。那時候我真自怯,哪怕您跟前的宮人都比我端方矜貴。皇上也還小,被您養在跟前。麵白如玉,是個安靜內秀的小郎。您召他過來,與他說,這就是你的表弟懷國,表妹懷鄉。我還記得,皇上當時含笑與我說,念國懷鄉,真是好名。這話我記到現在……我心裡有皇上,這麼些年了,都放在在心尖子上。老祖宗,您應了我罷。哪怕什麼都沒有,能離皇上近些,我就心滿意足了。”

“你這孩子,怎麼做這樣的傻事?”太皇太後想到自己淒苦一生的女兒,再低頭看跟前滿臉淚痕的外孫女,心中大怮。伸手不住地摩挲她的頭頂,清淚長淌:“你是我嫡親的外孫女,難道我能騙你不成?但凡你瞧中個尚未娶親的,哪怕門第差些,這都不妨事。但皇帝不成,這份心思你半點都不許有。皇後出身名門,那是皇帝親自迎回來的。當初你不在,不知道他費了多少心思,窮儘多少籌謀。那樣的情意,好容易迎回來了,豈是能拆解得開的。若我鬆口許你進來,皇後如何不說,皇帝先要發作。龍有逆鱗不可觸碰,皇後於皇帝,說是逆鱗也不為過了。”

太皇太後替她擦拭著臉上的眼淚,勸慰道:“不說情,隻說理。皇後出身林氏,是清流名家。承恩公林海,是太上皇的肱股之臣。皇後入宮這些時日,內廷井井有條,宮務也處置得令人信服。太上皇嘴上不說,但我知道,他也很滿意這個皇後。”

慶章郡主仍不肯依,仗著太皇太後疼她,還妄圖拚搏一回。壯著膽子道:“可皇後至今無子!女子無後難道不是過錯?她秉性體弱,隻怕不能為皇上產子。我身強體健,若能入宮,必能為皇上養下健康有力的皇嗣!”

究竟是小時候在高句麗待過的,哪怕回來了再怎麼教導,想法也念頭也有些左了。

“縱皇後終生無子,她也永遠是皇後!”太皇太後沉聲訓斥她:“你這些念頭我隻當沒聽過,若在這麼胡說,就告訴你母親,叫她罰你!皇後無子,自然另有法子。但不論是什麼法子,那孩子最終都會歸於皇後撫養,這才是正統規矩。你身負高句麗血脈,不說皇帝對你無意,哪怕與你有情,也絕不會讓你入宮。你趁早死了這份心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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