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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見了也好笑,一時心裡起了個念頭,坐正了身子與皇帝道:“我與皇上開盤打個賭如何?”

她什麼時候迷上這個了?

“我年少的時候也愛玩,不瞞你說,在賭桌上從無敗績。”皇帝往後靠去,似笑非笑瞧著黛玉,懶洋洋地把她一縷頭發繞在指間把玩,很有幾分狂放不羈的風流世家子況味。“說說,賭什麼?非得叫你輸得片甲不留不成。”

他這幅模樣很不正經,但黛玉並不在意。知道他是蓄意擺出這種姿態,便也裝作沒事人似的,笑著說:“明日各路淑女入宮,一路選下來,其他人倒未必。但左家的姑娘想來就是走個過場,沒兩天就要出去。倒是張家的姑娘,想來是要留在宮裡了。”

“我不留她,她怎麼留下?”

“皇上不留她,惠太妃若開口相留,把她接在壽安宮裡隨侍左右,皇上難道能不準允嗎?”

熬到了太妃這個位置,哪怕沒權無寵,但就是瞧著輩分都得給些體麵。何況太上皇如今還健在,不看僧麵看佛麵,總得尊敬些。

次日淑女大選,黛玉依著皇帝的意思,給陳婧溫和賈蘭賜了婚。又給幾戶年歲相當的人家指了婚,也算是內廷的恩澤。

等選淑女的事過去,黛玉方問薰玉,怎麼看待林家和石家的婚事。薰玉年紀小,聽見這事就害羞得滿臉通紅。但她也知道,黛玉是為著她好。略有些扭捏,但到底還是應下了。

“大姐姐覺得好,我便再沒不聽的。大姐姐的眼光向來比我好,我都聽姐姐的。”

皇帝一個淑女都沒留下,這也算不得多出人意料的事。惠太妃和張撫弦也並不顯得失落,兩人像是早已經想到了。雖落選了,但惠太妃果然開口,說舍不得張撫弦就此回去,想留她在宮裡住一段時間。

這樣一個小要求,並不是把張撫弦留在宮裡做後妃,皇帝自然是準允的。

黛玉忙了一陣,不知怎麼就病了,一日日地咳嗽起來,藥湯也照著時辰服用。內廷事多,她病了,皇帝自然不願意她再為此煩心。

與黛玉道:“必是這陣子鬨出來的,累著了才會如此。”

這回也不許黛玉強撐,又把協理六宮的權柄交由惠太妃暫行。惠太妃有了管束內帷的權柄,說話的分量也足了。後頭兩年張撫弦進宮的次數與日俱增,好在也沒鬨出事,黛玉不過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瞧著,全當個樂子看。

湯藥吃了大半年,後頭又養了一年多,身子算是好全了。才要把理家的差事接回來,身上忽又覺得不爽快。把陸宜生叫來一問,才知道自己又得了身子。

這回皇帝有經驗了,越發地小心謹慎,整個孕期無微不至地照料。乃至黛玉這回養得比上次更平順,十月懷胎,瓜熟蒂落,一舉得了個小皇子。

皇帝高興壞了,還沒滿月就給小皇子取了大名,喚的是葉懋。

吃了上回的虧,這回就是坐了雙月子也不成,又等調養了一年,身子穩健了,這才著意慢慢地把宮權挪回來。

惠太妃在這四年裡沒少使勁,但張撫弦實在是不成氣候。哪怕黛玉最不便的時候,她讓張撫弦過去送東西,皇帝也沒放人進屋子。這代表什麼?這就代表一個男人對你沒意思,不論做什麼都打不動不了他的心。

四年下來,惠太妃這份心思也算是慢慢地衰竭了。瞧著張撫弦如花似玉的麵龐,很有幾分泄氣:“你今年也十七了,不是能耽擱的年紀。如今皇後又好全了,少不得把宮權再收回去。依我之見,不妨趁著眼下還說得上話,把你的婚事定下,彆等著往後全無依憑。”

當年一並進來的淑女早就定下婚事了,也就張撫弦一個這麼懸著,還沒定人家。

張撫弦卻還沒喪氣,仍舊野心勃勃地鼓著勁:“姑爸想就這麼把協理宮闈之權還回去?這四年您是如何殫精竭慮,我都看在眼裡。如今內帷風平浪靜,原是姑爸的功勞。就這麼拱手讓人了,我都替姑爸委屈。”

說不委屈是假的,但她也沒法子。

惠太妃歎息道:“你還年輕,還不明白,人得學會認輸。她是中宮皇後,原先不過是身子孱弱,又得了孕息,這才令我暫代此職。如今既都好齊全了,自然還是得交還權柄才是。”

“皇後素日羸弱,病情常有反複。”張撫弦心裡也著急,她早在這回入宮前就已經翻來過去地想過去了。難道就這麼認命?見識過潑天富貴了,誰還願意回到從前?她狠狠咬住下唇,幾乎是從齒縫間擠出了聲音:“我瞧著她是禁不住事的,但凡榮賢公主和小皇子稍有不慎,隻怕從此就不成了……”

惠太妃一時被她麵上的狠厲嚇得心驚肉跳,她就是再貪圖權柄,也從沒想過對皇後下手。

“你想做什麼?這可不是鬨著玩的,叫皇上知道了,是誅九族的大罪!”

“姑爸怕什麼?我可沒說過要動手。”張撫弦握緊拳頭,深吸一口氣:“想叫她永遠病著的,難道隻有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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