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扮豬吃老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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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氏口中的“老人家”三個字,聽得桑葉唇角直抽,險些忍不住直接吐槽回去。可惜,她並不能這麼乾。沒辦法,這三個字基於她是胡氏的長輩,是胡氏對她一種敬稱,並不是真指她年紀大。

村民們也被胡氏的話驚到了,在他們的目光落到桑葉身上時,桑葉的臉上適時的露出震驚、委屈的神色,身子還往孟氏這個婆婆身上靠了,低著頭不說話,似乎一副傷心落魄的模樣。

孟氏以為她是真傷心,頓時心疼的握住她的手低聲安慰著。不一會兒,鄭凜也來到媳婦兒的身邊,跟她站在了一處,如此一來,就更是給人的一種桑葉受到極大的委屈的感覺。

想想也是,清清白白的一個新媳婦,還是個孕婦,在男人不在家的時候,平白的被人潑了一盆汙水,可見這些日子受了多少委屈。如今真相大白,明白是有人故意陷害,不委屈才怪。

想到這一點,眾人的目光就移開了,重新落到了主動坦白的胡氏身上。雖然納悶胡氏為何會選在今天這個日子坦白,但是也隻當她良心不安才有這一出,倒是很有興趣知道她為何要陷害老鄭家的媳婦。

聽胡氏的話,是有人挑唆慫恿她這麼乾的,那就有點意思了。

尚未離去的牛氏,在胡氏意有所指的話一出口的那一刻就頓感不妙。她的眼睛死死的盯著胡氏,大有她敢把自己牽扯出來,就衝上去咬死她的衝動。

族裡發生這種醜事,族長自然重視。聽完胡氏的話,十分憤怒,當即讓她說出事情的前因後果,把背後慫恿之人交代出來。

“是她,就是她,是她嫉妒桑小嬸兒這個大嫂,慫恿我造謠陷害桑小嬸兒的。”當著鄭家人的麵,胡氏沒敢推卸自己的責任,倒也沒有忘記拉上牛氏,將自己加工過的陷害桑葉的緣由以及過程細細的說了出來。

昨天離開鄭家後,胡氏就一直琢磨著桑葉提醒的那番話。她不知道桑葉究竟是什麼意思,是看牛氏不順眼想借機治一治牛氏,還是單單好心提醒自己。

不管是哪一種,這件事確實跟牛氏脫不開關係,她被牛氏坑了一把,能把她拉進來一同承擔最好。就算最後僥幸被牛氏逃脫了,這一盆臟水也潑到了她的身上,想洗白也要看能不能洗的乾淨。

胡氏指認牛氏的話,無異於一道驚雷,在所有人的頭頂上炸響。沒辦法,牛氏跟桑氏可是親妯娌,哪怕分家各過各的也是不爭的事實。而且平日裡兩人也沒有鬨出齟齬,關係就算不親近,也沒有到你死我活的地步,著實想不通牛氏為何要這麼做。

“這胡氏怕不是推卸責任,故意攀咬人,好讓桑氏和牛氏較勁兒吧?”

“不能吧,桑氏和牛氏都在場呢,胡氏敢當著她們的麵這麼說,就不怕她們當場對質,怕真是跟牛氏脫不開關係。”

“先聽聽她們咋說的,咱們光在這兒猜測也猜不出個所以。”

“……”

村民們議論紛紛,哪怕刻意壓低了聲音,還是隱隱約約的傳到了牛氏的耳中,氣得牛氏險些憋過氣去。

這時,桑葉站出來說話了,竟是為牛氏開脫:“各位叔伯嬸子,在事實沒有弄清楚之前,還望您們莫要指責我弟妹。”

說這番話的時候,桑葉的眼睛看著牛氏,臉上露出一副傷心的神情,話裡話外卻很識大體,不願意懷疑這個牛氏這個弟妹:“弟妹,你快告訴大家夥兒,說這是跟你沒有關係,你快說吧,隻要你說了我就信你。”

這番話不說還好,一說反而加深了村民們對牛氏的懷疑。尤其是桑葉的神情很不對,像是知道這件事情跟牛氏脫不開關係。由此眾人一道道打量的目光,像是一根根尖銳的刺,直接刺到了牛氏的身上。

扮豬吃老虎這一套,分明是牛氏最擅長做的。憑借這一招,她不知道惡心了多少人。原本牛氏還想用這一招,故意透露出桑葉和胡氏串通好,故意陷害自己以此倒打一耙的牛氏,瞬間像是吞了一隻活蟑螂,惡心極了。

然而,心裡再怎麼惡心,牛氏不得不打起精神,小心應對頭頂上那盆隨時會倒下來的臟水,跟桑葉演一場妯娌情深:“大嫂,你肯信我就好,咱倆是親妯娌,我哪能慫恿胡氏做出這麼歹毒的事。”

看著麵色不變的牛氏,桑葉暗道是個人才,反應這麼快,心裡素質這麼強悍,難怪以前能給胡氏使絆子,還能讓胡氏乖乖的往陷阱裡跳。

想到這一點,桑葉心裡提高警惕,麵上卻露出欣慰的模樣:“不是弟妹就好,雖說之前咱倆為一點子小事鬨過不愉快,但是嫂子知道你心地不壞,不會真的記恨嫂子。”

桑葉所說的“不愉快”,就是指年前牛氏和鄭水青鬨上門來,要求鄭老頭和孟氏出麵,說服鄭凜去城裡給他們兩口子找輕鬆又能掙大錢的活計這事。

當時桑葉在房間裡安胎,沒有直接對上這兩個人,但是不妨礙她把這件事情說出來,給村民們一個牛氏故意陷害她的動機。

牛氏聽罷,臉色瞬間就變了。隻是她摸不清桑葉僅僅是隨口一說,還是已經跟牛氏串通好故意整治自己,隻得示弱道:“那次是我和夫君不懂事,衝撞了爹娘,幸得爹娘不計較,不然我們就是大不孝了。”

說著,牛氏乞求的看著鄭老頭和孟氏,希望他們能開口替自己說兩句話。

如果沒有發生牛氏算計胡氏造謠這件事,鄭老頭和孟氏興許會心軟,在人前為牛氏遮掩一二,如今二老就完全沒有這個念頭了。在對上牛氏的目光後,直接把頭扭到了一邊,假裝沒有看到。

牛氏見狀,心都涼了半截。

其他人也不是瞎子,都看到了鄭老頭和孟氏的反應。這兩個人的脾性,熟悉的人都很清楚,沒有人認為他們故意跟牛氏過不去,隻會覺得牛氏和鄭水青夫婦倆做了很過分的事,徹底把人惹惱了,才不肯開口為兒媳婦說話。

人群裡又議論紛紛起來,這一次議論的重點是牛氏和鄭水青究竟做了什麼大事,讓一向好脾氣的鄭老頭和孟氏灰心到連開口都不願意的地步。結合起胡氏剛才的指認,一時間,眾人看向牛氏的目光變得十分微妙。

當然,也有人質疑胡氏的話,不由得問道:“你跟牛氏向來不合,咋會聽她的話陷害桑氏?該不是你陷害了人故意把這盆臟水潑到牛氏頭上吧?”

這話一下子戳到了真相,胡氏心裡一慌,麵上定定的穩住了:“是,我跟牛氏是合不來,可也沒有到你死我活的地步,我跟桑小嬸兒也沒有深仇大恨,要不是牛氏挑唆,我能乾這缺德事?”

生怕眾人不信,接著胡氏就把牛氏如何挑唆慫恿自己的經過半真半假的說了出來。隻是在她的敘述中,牛氏看似無意的話變成了刻意,還說牛氏私底下找到她,以重金引誘她陷害桑葉。

她自己一時鬼迷心竅就幫著做了,後來聽說鄭凜這位堂叔四處打聽造謠的人,她本來就害怕,又覺得這種事情太缺德,才會在今日主動招了,希望能得到老鄭家的諒解。

撒謊不一定有人信,像這種半真半假,誰也反駁不了的假話倒是更能引起彆的懷疑。胡氏說完後,眾人看向牛氏的眼神變得更加複雜了。

牛氏見狀,險些噴出一口老血,指著胡氏尖聲道:“你撒謊,是你陷害我!”

胡氏忍住撲上去廝打牛氏的衝動,苦口婆心的勸道:“牛小嬸兒,桑小嬸兒受婆家的信重,是她自己的本事,她有大屋子住也是她命好嫁了能乾的檁子叔,您處處不如她也不虧!隻要您肯認錯,這事兒興許就能善了,彆的我不管,我還有男人和孩子,不能讓老天爺把我的過錯降罪到他們身上,您啊,就認了吧!”

多說多錯,如果胡氏一味的把責任往牛氏身上推,繼續掰扯她如何如何挑唆自己,大概很快就會露出馬腳。如今她這樣規勸牛氏,又一副後悔不已的模樣,反倒讓人對她的話深信不疑。

見時機差不多了,桑葉再次開口了,不敢置信的問牛氏:“弟妹,胡氏說的都是真的?”

牛氏臉色再次一變,極力否認:“大嫂,你相信我,這事是胡氏自己的主意,她想陷害我,我真沒有做啊!”

桑葉露出萬般痛心的神情,看著牛氏忍了又忍到底沒有忍住,淒涼的說道:“當初你跟二弟找上門來,希望爹娘能替你們開口說通夫君,讓夫君也把你們安排到城裡做工。爹娘不知道夫君能不能辦妥,就說等夫君回來再說這件事,你們夫妻偏偏不肯,還大鬨了一場惹得爹娘傷心難過……”

說到這裡,桑葉似乎有些說不下去了,似不解似乎委屈的看著牛氏道:“你們夫妻倆氣衝衝的走了,我以為事情不大就沒有放在心上,沒想到……沒想到弟妹竟然會做出這種事!”

至此,牛氏陷害桑葉的緣由終於水落石出。看著麵色難看,無力辯解的牛氏,這一次,沒有人懷疑桑葉的話。

桑葉卻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不願意再看牛氏一眼,對身側的男人說道:“我有些累了,想先回去休息,這件事情就由夫君你做主吧!”

即便知道媳婦兒是在做戲,鄭凜還是很擔心,下意識的說道:“我送你回去。”

桑葉悲傷的表情險些沒繃住,又不敢露出異樣來,隻好低著頭小聲說道:“娘同我一道回去就好,你就留下來吧。”

隻是這副柔弱的作態落在旁人眼裡,隻以為她被牛氏傷到了,一時間心裡頗為同情。這好端端的惹了一身騷,還是被親妯娌在背後捅了一刀,確實可憐!

鄭凜反應過來,臉色就冷了下來,他鬆開桑葉的手,對孟氏說道:“娘,那就有勞您陪葉兒回去,我稍後就回來。”

“……好,有娘在,你不用擔心。”孟氏知道這事不能善了,本想提醒大兒子幾句,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索性沒有說旁的,拉了拉大兒媳婦的衣袖說道:“咱們娘倆就先回去吧,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他們爺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