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教(2 / 2)

一行人共定了三間廂房,另外兩間,一間是給覽川和雙喜,另一間是留給皇帝身邊的人,隻不過覽川不肯遠離,白楚也不強求,便讓他在外頭守門,另吩咐了雙喜要記得給他送茶過去。

皇帝坐在一邊,將她一連串的動作儘收眼底,默不作聲,直到屋子裡隻剩下他們二人,才緩緩開口:“你倒是個疼惜下人的主子。”

白楚抬眸看了他一眼,抿唇一笑:“您以前也這麼誇過我。”

這就是誇了?

皇帝深眸稍稍平和了些,道:“你護衛深藏不露,是從哪兒找來的?”

皇帝本身武藝不能說多厲害,隻是習來強身健體,勉強能說有自保之力,畢竟他日理萬機的,也不可能說多花時間在練武上,尤其是身邊有一眾武藝高超的人護著。

所以久而久之,見慣了所謂的高手,加上皇帝本就是細致入微、洞察明火的性子,一眼就看出了覽川的武功底子怕是不比他身邊的護衛少。

白楚也不瞞他:“覽川不是我的人,隻是因著上回在京郊外的事情,三哥不放心我,知道我要出府,特意命覽川來保護我的。”

皇帝笑了笑,白楚越過他溫和儒雅的麵龐,視線一轉,卻看到門外已經不見了覽川的身影,不由一愣,還沒說什麼,皇帝已經給她解釋了:“朕說話時不習慣放個人在門外聽著。”

說完,也沒等白楚有什麼反應,又接著說:“上回就是他救的你?”

白楚點了點頭,連著語氣都柔軟了些,輕歎道:“是多虧他及時趕到。”

“這樣的高手,”皇帝道,“沈瑜之倒是舍得。”

想起原書情節中沈瑜之將覽川送去保護白音華,卻因為安王惹來的麻煩間接丟了性命,眸光一凝,跟著讚同道:“他確實挺舍得的。”

她這是順著他的話接,皇帝卻覺得心頭驟然有股子不悅生起:“看來,你對這個護衛還挺滿意的。”

白楚有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他都救了我的性命,我還能有什麼不滿意的?”

見皇帝眉間微微皺起了一道溝壑,白楚也沒了逗弄他的興致,話鋒一轉,笑著說:“陛下急著回宮麼?”

皇帝淡淡回了句:“不急。”

“那等用完午膳不如去護城河邊看看吧?再過十天就是中秋節,這會兒那邊應當都已經裝扮起來了,去湊湊熱鬨也好。”

“那你不如等著中秋夜那一日再過去不是更好?”

白楚有些哀怨地掃了他一眼:“中秋是團圓大節,我是要進宮的呀,您忘了麼?”

“要不您乾脆把我忘個徹底,彆讓我去參加中秋宴好了,我本來就不算皇家的人……”

“胡鬨!”她還沒說完,皇帝就凝眉出聲打斷了她,“祖宗定下的章程,朕特意下旨讓你不得出席,像什麼話?”傳出去也不怕旁人覺著她受皇家厭棄,不敢在和她接近來往。

白楚也就是說說,真讓她這麼顯眼也是不乾的。

“好啦,我也就是在您跟前抱怨抱怨,解解鬱氣罷了。”

皇帝骨節分明的手掌中旋轉把玩著一個清花纏枝白瓷的小茶杯,平淡著問:“就這麼不想進宮?”

“也不算是,”白楚笑道,“隻是覺著那麼多人坐在一塊兒聽沒意思的,說是宴會,也不讓人吃個痛快,說是寒暄吧,左右連個相熟、能說話的人都沒有,沒意思透了。”

皇帝輕笑著看她:“能進宮入席中秋宴是榮光,是代表皇家的承認,也隻能你敢這樣嫌棄。”

白楚不以為然:“人人都喜歡的,不代表就是我喜歡的。”

皇帝便問她:“那你喜歡什麼?”

這還真問住她了。

“不知道,人的喜歡能長久麼?”白楚眼底泛起的情緒隱在朦朧的光暈下,有幾分茫然,卻也十分認真地說,“追求了許久的東西,乍然得到了,才發覺它並不是希望中千好萬好的模樣,比起高興,那種失望好像會持續得更久。”

“喜歡這種感覺也就是一個時間段裡的事兒,”她托著下巴,閃爍著粉潤光澤的指尖點在白嫩的臉頰上,“人心那麼複雜,哪有一成不變的。”

皇帝原是覺得她性子靈動多變,說是看上了他添進去的頭麵,但一路上拿過來也就隨手放在了桌子上,半點沒有他往日賞賜東西給人時恨不得被供奉神壇的診視和看重。

說以才起了興致問她喜歡什麼。

哪成想引出後頭這一番長篇大論來。

皇帝失笑道:“你什麼時候也沾上了庸人自擾的毛病?”

“實事遷移,世間萬物自然都會變的,更何況是人?朕問你,你就隻說現在喜歡的是什麼,至於以後如何,得了可能會換來失望,但不得肯定會淪為遺憾,你是聰明人,這明白的道理,你難道想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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