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因為太放鬆,猛地聽她說起安王身上的玉佩,這一個刹車就刹得比較晚了。
即使是轉瞬即逝,沈玧之抬眸看著她黑白分明、明媚淨澈的眸光,心軟又好笑:“嗯?楚楚又知道了什麼?”
白楚彎眸笑道:“您見多識廣,能將那塊玉佩的來曆同我說說麼?”
這倒也不是不能說的,京中的勳貴世家,對安王的來曆都清楚。
沈玧之便將前朝廢太子的事兒跟她簡單了說了一些,安王是遺腹子,自當今聖上登基後就從宮裡搬了出來,和過去的東宮再也沒有牽扯。
唯有這塊玉佩是過了明路的,聖上也犯不著在這小事上斤斤計較,就留給了安王,全了叔侄情份。
“好歹是一朝天子,”白楚疑惑地問,“先太子故去的時候,就沒給太子妃和未出生的孩子留些倚仗麼?”
“自然是留了的。”沈玧之淡淡笑道,“否則安王哪能活到現在。”
說完,他笑意溫潤,抬手揉了揉白楚的頭,“楚楚不必費神擔憂這些,都是過去的事了,牽連不到你身上。”
他不打算說,饒是白楚使儘渾身解數,對上他溫和平淡的笑臉,也隻能無功而返。
到底還是不甘心:“你不告訴我,我就去問彆人吧!”
她負氣就要起身離開,被沈玧之拉住了手腕,一段天旋地轉,她整個人就掉進了他的懷裡。
沈玧之看著一副風骨清瘦的模樣,真碰著人了,才發現他身上的肌肉塊處處都是硬的,輕輕一摸,就讓人感覺底下仿佛蘊藏中蓄勢待發、不可小覷的力量。
白楚偷偷捏了捏,還沒等她想出個所以然來,就被沈玧之緊緊握住了手。
他將她的手團在掌心,眸深似海,麵上淺淺的笑意都像是不懷好意的威脅,
“楚楚,彆任性。”
“我不是旁的什麼人,你稍稍使幾分力就能如願。在我這兒,你想得到什麼,就該先將籌碼列好了才行。”
白楚矜傲地仰頭:“我不是不要了麼?也不是隻有你才有的消息,大不了我去問彆人。”
沈玧之笑容不變:“那楚楚要不要試試看,你所想的‘彆人’還能不能分出精力來幫你。”
白楚明眸微眯,“二哥,你是在威脅我麼?”
沈玧之道:“不,我是在威脅那個‘彆人’。”
饒是兩人相處一年多,白楚還是摸不清沈玧之的來曆,事實上,他才是最神秘的,包括王修則、周柏軒等人,言談之際都對他摻雜著些許忌憚。
要說是像安王那樣扮豬打算吃老虎吧,卻也沒人覺得他是“豬”。
琢磨來琢磨去,她最終還是一頭霧水。
白楚莞爾一笑,放軟身子,順勢就窩進了他的懷裡,不是那種曖昧柔情的依偎,而是將他當做靠墊的直率。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希望能知道二哥究竟是什麼樣的人?要給你什麼籌碼呢?”
沈玧之長這麼大,還是頭回嘗到什麼叫做求之不得而寤寐思服,什麼是恨不得又愛不得。
他一向淡漠,乍然遇上命中劫數,難免有些不知怎麼下手的好。
若是照著他的辦法來,懷裡這個靈動狡黠的小姑娘說不準得恨死他,既然喜歡她,又白白將她推給旁人,這天大的蠢人,他可舍不得做。
不過到底是不甘心的,他這一生鮮少嘗過輸的滋味,其中大半都是在她身上見識到的。
沈玧之緩緩抬起另一隻手,寬大修長的指腹漫不經心地順著她側臉的線條輕輕滑下。
白楚這會兒乖巧了,伏在他的胸膛上,周圍縈繞的氛圍恬然靜謐,也唯有她,聽著他胸膛內穩健有力的心跳聲,且越來越快,令她忍不住好奇地抬頭打量了一眼他的神情。
猶自溫和淡然,一點瞧不出暗裡的洶湧。
“楚楚最喜歡的是誰?”
白楚彎唇一笑,帶出幾分沁人的甜意:“我啊。”
沈玧之正好落在她下頜的手指撚動,暗使了力氣,“你知道二哥真正想問的是什麼,對麼?”
白楚乖順地點了點頭,確實認真的想了想:“三哥吧。”
沈玧之一笑:“為什麼?”
白楚粲然笑著,卻不回答。
她不說,沈玧之心裡清楚,為什麼是沈瑜之。
因為他們,誰也不會將沈瑜之視作對手,哪怕這會兒名分上,他才是白楚的丈夫。
鬼靈鬼精的,就套不出一句實話來。
沈玧之自然是不信的,微微放開手,垂眸淡淡地看向她下巴被自己掐出來的紅痕,忽而俯首,將唇輕輕覆在上麵。
“楚楚不是不喜歡安王麼?”
“那就將他在暗中的謀劃野心,儘數告知給聖上,如何?”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