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人倒是沒有氣餒,一左一右的坐在青井秋河旁邊,苦口婆心的勸說他:加入他們為學生會/話劇社嘔心瀝血地打工,發揮光與熱,綻放青春!
他們說得慷慨激昂,畫餅一套一套的。
聽客青井秋河快維持不住社交笑容,他隨便找了個借口溜到店外,吹吹晚風,散散心,放空一下轟炸的大腦。
三月的夕陽染透半邊雲層,橙黃色的光輝吹拂起早早綻放的櫻花,給淺粉灑上些許暖色。
青井秋河避開幾顆櫻花,漫無目的地行走後果就是不知走到了哪裡。
他看著眼前的死胡同無奈地歎了口氣,轉身正要離開,忽地聽見有人走了過來,腳步聲停在身後,似乎隔牆站著。
“……我喜歡你”
那人忐忑不安的聲音清晰地傳入青井秋河耳中。
撞見告白現場了。
青井秋河無奈抬頭。
他處在一個小路繁多的區域,高高壘砌的牆壁將路麵切分成路徑複雜的迷宮,春季繁茂的植被完美的保護著屋主的**,也讓青井秋河避免被當場發現的尷尬。
他輕抬腳,儘量不發出動靜地走向死巷。
雖然青井秋河有著非常旺盛的八卦,但他也知道,孤身吃陌生人的瓜容易引火上身。短暫的糾結後,他還是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選擇保證小命。
告白一方似乎被拒絕了,輕微的抽泣後,他帶著哭腔怒吼起來:
“……不喜歡我的話,為什麼要對我那麼好!!你一開始就是想玩弄我吧!”
是啊是啊,對彆人不好、不給人希望的話,怎麼會主動告白啊?總不能是自己臆想出來的吧?
青井秋河附和地點了點頭。
他共情起被拒絕的苦主,腳下方向掉轉,鬼鬼祟祟地湊過去,打算看一看玩弄人心的渣女長什麼樣,用苦主的悲慘案例來提醒自己未來不要被騙。
他探出頭,借著街道上昏黃的路燈,看清了那名玩弄人心的渣女……等等——!
青井秋河僵在原地,他瞪大眼看著那兩人,反複深呼吸、睜眼閉眼,這才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為什麼是兩個男人!
而且其中一個——是昨晚被他誤當做犯人的警察助手啊!
青井秋河狠狠掐了把自己,繼續狗狗祟祟地探頭探腦。
燈光灑在青年身上,給他周圍蒙上一層金色光暈,微風吹動他半長的發絲,露出俊朗的容顏。
黑發青年掏出紙巾,低頭溫柔地給苦主擦眼淚,他不知說了什麼就讓苦主停下哭嚎,抽抽搭搭地揉著眼睛。
苦主:“那我以後還能找你玩嗎?”
青井秋河:“……”
自、自願做魚被釣?
一時之間,他不知道該讚揚苦主戀愛腦,還是驚歎渣男pua能力之強。
青年嘴角勾起,他輕聲答應了苦主的請求。
“好,過幾天一起來賞櫻花怎麼樣?”
他輕柔地摸了摸苦主的頭,尾音拖長,“但是不要帶著眼淚來聚會哦。”
“好、好。”
苦主抽抽搭搭地擦了擦眼淚,他鼻子通紅,兩眼濕潤,戀戀不舍的、緊貼著青年離開了。
秋河望著他們離去的身影歎為觀止:“……”
明白了,是敵人實力太強,不能光怪苦主戀愛腦。
人真是不可貌相啊,看來就算是個熱心腸的人,也避免不了是花心渣男。
不、不對。
青井秋河又回想了下青年的樣貌,麵若桃花、五官含情,活脫脫的輕浮渣男臉。
明明是自己的濾鏡太大,才會覺
得他是好男人啊。
青井秋河晃了晃頭,在心底給青年標記了個warning。
夜幕降臨,晚風裹挾著寒意吹過,青井秋河打了個噴嚏,合起衣領準備回去。
他保持著抬腿的動作一動不動
——看熱鬨站太久腿抽筋了,好痛!
青井秋河一步三瘸的、拖著半殘疾的身體回到座位上。
他呲牙咧嘴地捶起發麻的腿,重歸原位的同桌多看了他幾眼。
同桌:“你是去哪兒打仗了?”
秋河:“你不懂,這是看八卦要付出的代價。”
同桌連忙放下碗筷,催促起青井秋河交代全部事情。
青井秋河想了想對方兩人的性彆,決定隱瞞下來。雖然現在比以前開放很多,可總歸是彆人的私事,還是那麼尷尬的被渣男玩弄……
他打著哈哈糊弄過去。
深色門簾被一隻手撩起,來人手指細長,薄繭錯落分布在指腹、掌心,冷白的膚色在燈光下被附上一層暖意。
清爽乾淨的聲音隨之響起,“呀——抱歉抱歉,我來晚了~來的路上看見有人哭,安慰了一會兒耽擱了。”
這個聲音……
青井秋河一愣。
說話的青年越過門簾,頭微微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