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加德。
伊莉雅與托尼在神王的後花園中漫步。
早些時候他們在托爾的帶領下與神後弗麗嘉會麵,客套將將進行到一半,神後就接到信使的傳信匆匆離開。
托爾在囑咐仆從悉心照料後也匆匆向外走,看方向是神王的寢宮。
被主人家撂在半路的複仇者二人組隻好開啟逛花園散步模式。
托尼仍對離他而去的快樂飆車之夜念念不忘,但此刻能牽著自家龍崽在花園裡散散步,沒有記者,沒有紅酒、餐廳和房卡——在斯塔克的情史中倒也算頭一回。
他們逛了一下午也未和神王碰麵,除去神王麵對地球人時固有的傲慢,恐怕阿斯加德的確正處於多事之秋。
金色的橡樹葉折射著天際的暖光,此刻正是阿斯加德的黃昏。
“你向托爾拜托了什麼事?”氣氛正好,托尼順口問出這個困擾他許久的問題。
雖說托尼了解小龍崽與托爾之間的鋼鐵兄弟情,但伊莉雅遇到麻煩時居然繞過他向這個“肌肉塞滿大腦”的家夥尋求幫助,斯塔克一貫的小心眼開始嗷嗷亂叫。
伊莉雅意外地看了托尼一眼,她倒真沒料到他能記這麼牢。
“關於神明職階的選擇,”伊莉雅倒也不是一定要瞞著托尼,“這個世界關於巨龍的信仰太稀薄,我得儘快確認神階。”
“你應該早一些告訴我,”托尼的臉色嚴肅起來,“信徒的信仰會一直影響著你的能力。”
“你什麼時候成了民俗學家?”伊莉雅打趣他,“你不是堅定的唯物主義嗎?”
托尼不自然地偏過頭去——傲嬌如斯塔克怎麼說得出自己私下裡偷偷惡補神話體係這件事。
他咳嗽一聲,浮誇地攤開雙手掩飾尷尬:“斯塔克無所不能。”
伊莉雅仰頭看他,伸手抓住男人溫暖粗糙的手掌。
“彆擔心,托尼,”她能看見那朵漂亮的萊茵藍火苗,正在神殿中央灼灼燃燒,“我始終擁有世上最忠誠的信徒。”
托尼聽懂了這句情話。
“壞孩子。”
他笑著呢喃一句,在花叢中深深低下頭去。
在托尼耐心耗儘決定開著裝甲下場和阿斯加德力士進行丟樹比賽前,神王終於召見了他們。
金碧輝煌的大殿,神王奧丁高坐王位,神後弗麗嘉端坐在他的身旁。
托爾與洛基都不在這裡,伊莉雅猜測多半又是發生了什麼家庭倫理劇——她已經看了太多次這對兄弟“你理我我不理你”的小孩子把戲。
神王俯視著他們,半晌沒開口。
走了半個下午,日常蹲實驗室的托尼已經隱隱有些疲憊。此時他隻想坐下用一些酒水,而神王的拖拖拉拉恰如在他不耐的神經上跳踢踏。
他想到伊莉雅的神階問題,默默翻了個白眼沒有開口。
“我以為阿斯加德的待客之道,不是將前來幫忙的朋友晾了一下午,又讓他們在大廳罰站?”
在傲慢這件事上還沒輸給過其他種族的龍女率先爆炸,她能從精神鏈接中感應到托尼的想法,因此語氣更加惡劣。
“如果沒空招待客人,那我們先走了?”
她盯著仍然麵無表情的神王看了兩眼,拉著托尼就打算往外走。
“你不是這個宇宙的原住民,外來者,”奧丁沉沉開口,他那隻完好的眼睛緊緊盯著女孩的後背,“你帶著不詳的氣息到來。”
“更不詳的氣息正在接近阿斯加德的路上,”龍女聳聳肩,“或者先和你的大女兒談談這件事?”
一直高高在上的神王終於變了臉色。
神王奧丁端坐眾神之巔太久,一切神明皆為臣民。
撇去征戰四方的血腥年代不談,即使是他決定成為仁王後,對待他人也往往以強硬命令為主。
這一點看看他教育自家孩子的方法就知道了——無論對叛逆的大女兒海拉和耿直的繼承人托爾,他始終不介意使用剝奪神格這樣的鐵血懲罰作為教育手段。
因此當奧丁對上伊莉雅,兩個傲慢的暴脾氣恰似火山相撞。
奧丁當然是故意將這兩個地球人晾在外頭。
地球作為一個甚至還沒有資格進入宇宙競技場的偏遠星球,向來被神王當做附屬地看待——心態大概近似於人類注視自己荒蕪的後院。
或許會保護後院的小鳥和青蛙,偶爾驅趕一些害蟲,但至於裡頭的生物多了或少了,這一隻和那一隻有什麼不同。
他全然不在意。
神王將托爾放逐地球,正是出於他對地球的輕視。
突然有一天他的兒子冒出來對他說在這個荒蕪的星球交了朋友,神王第一反應就是托爾又在玩物喪誌。
但既然他的兒子們在去地球一趟後突然收斂了性子,那麼作為神王的恩賜,縱容兒子的任性與這兩個地球來客見上一麵也不是大事。
神王奧丁慢條斯理地在寢宮處理好事務,養了會兒神,這才帶著施舍的心態來見見他們。
然而這兩個地球人竟然不對他行禮下跪,甚至敢直接頂撞神王的威嚴。
奧丁抬手想給他們個下馬威,就見那個小姑娘刷地抽出把武器握在手裡,可凶可凶地瞪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