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 35 章(1 / 2)

這些硝子都無法明白,但是無論如何她要幫助她。她希望這一次也好,下一次也好,能夠和她一起在外麵的街道上行走。

“我已經期待了很久了。”她這麼說,手放在緒方梨枝的手上“我知道在那裡的街道上麵有一家稠魚燒。”

“不是有名的店,地圖上麵也找不到,甚至味道都說不上多好,但就是和其他地方不太一樣。大概是豆沙與糖的比例有一些特彆?吃起來的時候總是覺得有一些奇妙。”

會讓硝子想起來很小的時候在夏日祭典上,被爸爸媽媽牽著,從攤販那裡買到的稠魚燒。

“從那裡站著吃的時候,可以看見噴泉在商店櫥窗玻璃上麵閃耀著光,偶爾陽光特彆好的時候還能夠看見,噴泉上麵會有小小的彩虹。我想和你一起去看。”

硝子說,緒方梨枝聽見了,安靜的點了點頭。

她說“但是這一次不會去那個地方吧?”任務地點離得很遠。

“那就下一次再去好了。”硝子這麼說,她希望有下一次。

她又看著緒方梨枝,接著往下說“這一次的任務比較麻煩,但對於你來說也很好處理——可是我希望你不要隻想著自己一個人的事情,要好好的保護我,可以嗎?”

從夜蛾到夏油傑再到硝子,已經有三個人請求她保護好她,緒方梨枝眨眨眼睛,心裡麵想這種時候也差不多應該發布任務了吧,果然下一秒麵前就彈出了這樣子的一個對話框,上麵要求她【保護家入硝子不受重傷】。

明明那些人的說法是不要讓她受到傷害啊,緒方梨枝自己也說了不會讓她痛的,為什麼係統隻會發布這麼不解風情的任務呢?

這麼想的時候,緒方梨枝又微微低了下頭。可能係統也是以硝子本人的意誌為準吧,也就是說硝子覺得這樣子就可以了。“這樣子真的好嗎?”緒方梨枝發出了輕微有點軟弱的聲音,她的手回握住了硝子的手,指尖輕輕的放在她指縫處,她說“出任務的話可能會起衝突…也有可能會很痛,炸彈爆炸開的話我也沒有很好的辦法可以保護你。”

緒方梨枝到現在為止都還沒有收獲防護技能,雖然那邊的人都覺得她有什麼連tnt都能夠阻擋的了不起的防禦,但是她自己知道那種東西隻是下線保護而已,根本是係統bug才會補償她的東西,不可能在現實中使用。

如果真的要炸起來,緒方梨枝覺得自己唯一的作用也隻有肉盾而已,但是她這單薄的身體可能就算是充做肉盾也擋不了什麼東西吧。硝子倒是一派輕鬆的說“沒有關係的,我有反轉術式。”說是“隻要不死就都可以活過來。”

這麼想的話硝子這邊的任務需求是‘不死’。那麼可能‘不受重傷’都還是另外那兩個人的需求的中和吧。

梨枝到此為止就不再說些什麼了,她點了點頭同意了這一個請求,接受任務,但是對於任務的獎勵為什麼還是問號,有一點在意。

她這個係統真的非常不智能,不僅沒有小記說裡麵說的會賣萌的係統ai,甚至連普通的冰冷電子音也總是聽不到。屬性有很多都沒有開放,但任務獎勵都不明確還是第一次。硝子說“可以把你的便當盒帶上嗎?”

緒方梨枝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她當然不至於認為這種時候硝子還會再跟她講什麼出去野餐。之前說稠魚燒已經夠感性了,她們畢竟不是真的在拍百合電視劇,用不著這麼風花雪月——人家那邊是實打實的還有上百個市民在炸彈的威脅下受苦呢。

她看了一眼硝子,硝子說“會用得上的。”

緒方梨枝自己清楚,那個便當有輕微的恢複hp功能。但是她平常的血條都是滿的,甚至她自己的移動點滴架也有每秒鐘恢複多少hp的功效,所以除非是在戰鬥的時候,需要多吃一點來提升自己的hp再化作子彈,否則緒方梨枝是不會需要這種東西的。

之前她不知道這個功效的時候硝子吃了便當,緒方梨枝自己也稍微有一些在意。但硝子沒有表現出異常…不過想想也是,自己平常也在跟他們說任務啊遊戲啊之類的東西,他們也表現的非常正常。沒有因為被彆人告知‘你是遊戲人物’就大驚小怪——今天的夏油傑不也直接和自己說了【複活】嗎?

不過對於自己來說的hp,在他們那裡就會被認為是咒力。自己似乎也因為渾身上下都是這些咒力,沒有咒力就活不下去,所以被他們稱作咒靈。緒方梨枝也是見過夏油傑的咒靈的,她對於要把自己和它們分類到一起實在是有些抗拒…但是其他遊戲也叫主角‘救世主’‘天選者’之類的,也就無所謂了。

現在聽硝子這麼說了之後,緒方梨枝也點了點頭,把便當盒給拿了出來。

她原本是準備把這個收進自己包裡麵的,硝子卻攔住了她,她要求自己攜帶。緒方梨枝不理解為什麼要這麼做,但硝子的表情讓她知道這不是臨時起意,所以說她也隻是抿了抿嘴唇,沒有再說些什麼。

在出去的時候發生了一點新的問題。

緒方梨枝身體非常脆弱,整個高專的人也非常小心的包容著她這一份脆弱。“聽說五條那家夥都已經準備在樓梯安一個無障礙通道了呢。”

“…我又不是病人。”緒方梨枝這麼說。倒不如說如果連台階都沒有,隻是在樓梯的地方安一個斜坡,反而更加容易摔倒吧。

但是現在她們要去的是城區。“那裡可是非常魚龍混雜的,會有車禍、搶劫案、突然纏上你的流氓。”硝子說。

“不,我覺得東京的治安倒也沒有這麼不好…”

“那就說最簡單的吧,如果迎麵有一個人撞上你,你會怎麼辦”

“怎麼辦?”緒方梨枝有些困惑,隨後她叫了一聲“啊”。

原來硝子一邊跟她說話,一邊把手伸到她的背後,突然碰了一下。

剛好是按著她接近心臟的地方。

她的動作緒方梨枝之前完全沒有發現。“就比如說這樣子。”硝子很若無其事的說,其實她也有學過不少體術的,然後又把手給抽了回來。

“如果剛記剛有敵意的話就直接完蛋了。不用拿武器…唔你知道中國那邊的‘寸勁’嗎?殺/手間這招流傳的很廣的。”

“所以說東京治安沒有這麼不好。”緒方梨枝皺著眉(考慮到這人是三年前大火災的始作俑者,說‘治安好’的樣子實在有點諷刺),“而且如果是有敵意的人,我也不會讓她靠我這麼近啊。”

這句話是真的,她可以看見彆人的仇恨值,紅色個體靠自己太近瞬間就會進入戰鬥狀態。

“嗯那就先排除一項。”硝子也沒有就這點多做糾結,她知道梨枝說出來就真的能做到。在能力這一點上沒有人會懷疑她——真的你越理解她才越能發現緒方梨枝的恐怖。

“但是如果是沒有敵意的呢?這樣子就比較麻煩了,對吧。”

“你的hp太低了,惡意和無意的碰撞都可以置你於死地。後者還更難搞——剛剛如果是一個人這麼直接撞過來,你也躲不掉。”

“說是躲不掉…”倒不如說她不會特彆的去躲啦。

玩家很多時候是直接撞到npc身上也不會太在意的。除非真的點了對話的按鈕觸發對話。

“這樣子的話就需要給你製作一個裝置…嗯,彆人的惡意暫且不論,如果真的有惡意的話,我覺得你是可以對付的。但是應該讓那些無意卻可能傷害你的家夥離你遠一點。”

“離我遠一點。是要怎麼…”梨枝那邊有一點困惑,難道現在要拿出硝子的化妝工具,給自己畫一個跟她一樣的酷酷的妝,讓彆人以為自己是朋克太妹,所以不敢靠近嗎?

還是說給她套上盔甲?可是咒具庫的那套盔甲自己現在還是沒有滿足屬性需求啊。

硝子笑了一下。“給你一個提示:想想五條悟(那個白癡)準備安排的無障礙通道。”

三分鐘後,緒方梨枝坐到了輪椅上麵。

“雖然你是不想接受他的過保護,我也覺得他的腦子肯定哪裡壞掉了。但是至少有一點你還是誤會了悟的。”

“無障礙通道不是沒有用,也不是要讓你去走斜坡——他當初就專門定製了輪椅。可以開心一點,請了蒂芙尼的設計師呢。”硝子敲了敲扶手上的暗紋logo“似乎是覺得你身體虛弱過頭所以最好坐輪椅出行之類的。”

“反正現在他在那邊的時尚界超級有名(臭名昭著)。大家都覺得他xp異常過頭了好想報警。其實我也覺得有點太變態了…”

硝子上下打量了一下緒方梨枝“不過說不定還蠻適合的。”

她現在滿身都是傷痕,身體也是單薄如紙的蒼白樣子。穿了一條電影裡麵實驗品小女孩會穿的大號白色上衣。

硝子說過要借她衣服穿,但是緒方梨枝自己還蠻喜歡自己的這條白色上衣。“因為穿起來很舒服,就像沒穿一樣。”說這句話的時候,她被夏油傑直接捂住了嘴。竟然不是硝子,而是夏油傑來捂她的嘴,真是讓人搞不懂。

當時教室的氣氛安靜了幾秒,最後五條悟紅著臉突然站起來,好像再也聽不記下去一樣走掉了。硝子在旁邊,用一隻手撐著臉看著,好像完全沒有發現這是什麼樣的尷尬局麵。

再後來緒方梨枝自己也發現自己說的那句話不太對,怎麼能夠在大家麵前說這種話!而紅著臉問硝子“剛剛的事情…你聽到了?”的時候,硝子非常自然的問她說“怎麼了嗎?”她估計是真的不覺得這些有什麼了不起的。

她自己在治療病人的時候。那些家夥也不可能注重什麼隱私啊——不及時脫衣服,讓她看到傷口和甚至更裡麵的內臟的話就全完蛋了。

所以緒方梨枝現在還是穿著自己一開始的白色衣服,甚至膝蓋上麵的繃帶都還是一樣,它已經被硝子調整過一次,但總還是隱隱的滲出血來。她的腳甚至夠不到地麵,隻能夠踩在輪椅踏板上麵,這樣子看起來就更加不良於行了。

她的臉色稍微有點羞恥的樣子。硝子倒是半點不在意的推著她走,嘴裡麵說“這樣子就能夠讓彆人跟你保持距離了。”

的確,以現在緒方梨枝的狀態,應該所有人都會把她當成易碎品,敬而遠之吧。

“有敵意的人暫且不論…不過這種情況下如果對你有敵意的話,他就一定得超過周邊那些遠離你的人群構成的真空地帶才行,那個時候他也會暴/露的很快吧。”

硝子這麼說,推著緒方梨枝一路來到了校門口。過程中倒是有碰見夏油傑,他以相當複雜的眼神看了這邊一眼,最後說了一句“變態”,然後就走掉了。

鬼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夏油傑對硝子本人也挺好的,對緒方梨枝本人也挺好的(倒不如說偶爾有點太關心了!),剛剛關於任務也說了很多…但是一旦這兩個人湊在一起,他就總是露出那種沒眼看的表情。

硝子充耳不聞,緒方梨枝倒是有點羞恥的用手把自己的臉給藏了起來。她一邊這麼做,一邊還能夠感覺到外部光影透過自己手指縫隙在自己眼睛上麵的變化,和下方地麵的顛簸。

硝子一路推著她來到了校門口,那裡已經有一輛黑色的轎車在等待。車前麵站著一個男人,是這一次過來接她們的輔助監督。

他看起來相當逆來順受,與其說是咒術界輔助監督,倒不如說更像在公司裡麵混了十幾年,有妻有兒有房貸的中年危機社畜。

他的兩隻手一起並在身前,一副很緊張的樣子。看到高專的深處有人影浮現就更加緊張了。

但是等人影來到麵前變得清晰起來,看到緒方梨枝坐著輪椅的樣子,他卻忍不住一愣。

在硝子問他“怎麼了嗎?”的時候(梨枝覺得硝子的話比平常冷淡好多)。他倒是什麼也沒有敢說,隻是用手不斷的擦著自己額頭上麵的汗。“沒什麼…抱歉,嗯請您們上車吧。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