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糯故意說:“哪裡老了,人家還是少女呢,21不正是花朵一樣的年紀,而且女孩子活潑點,不是挺好的?”
顧江闊急了:“你什麼意思啊?怎麼一直誇她,真要跟她聯姻?!”
薑糯默了默,偷換概念道:“我爸把薑氏集團看得很重,和蔣家聯姻,對我家公司有幫助。”
顧江闊:“蔣家算什麼!他家能跟我顧家比嗎?”
薑糯詫異地扭過頭,繼而整個人轉過來,麵對著顧江闊,認真道:“顧大江,你說什麼呢,顧家的實力當然比蔣家強上千萬倍。”
相交這麼多年,彆人不知道,薑糯一家卻是知道了顧家的底細,知道他們就是傳說中南洋顧家全部巨額財產的繼承人。
薑糯:“可是,那又跟這件事有什麼關係,總不能咱兩家聯姻吧?”
顧江闊:“……”
薑糯望著他,時間的罅隙被拉得無限長,薑糯緊張到想咽口水,但最終連喉嚨也沒動,生怕打碎什麼微妙的平衡。
這一刻,他忽然懷疑顧江闊是不是跟自己一樣對對方持有同樣的喜歡,也懷疑顧江闊是否有這樣的勇氣。
所以,他沒去問顧江闊“你喜不喜歡我”,而是直接把事情上升到“聯姻”的程度。薑糯想要的關係,是公開的,長久的,能告知雙方父母、能被對方的家庭所接受的。
如果顧江闊不敢、不願,他寧可錯過。
他不想要短短一陣子的歡愉,卻導致兩個一起長大的好朋友,從此成為陌路,如果結果不是最好,他寧願一輩子也不捅破這層窗戶紙,隻跟他永遠做“朋友”。
也許隻有幾秒鐘,也許久到薑糯脖頸和脊椎都酸疼難忍,顧江闊咬咬牙,振聲說:“怎麼不行!”
“啊?”這回倒輪到薑糯反應不過來。
顧·直球·江闊索性什麼都不管了,直說:“糯糯!我、彆找蔣夏行不行?我跟你聯姻!我爸媽這個年紀恐怕也生不出彆的孩子了,我是顧家唯一的繼承人,我把顧氏集團所有股份,都當做嫁妝,一起嫁給薑家,行不行?”
薑糯:“……”
薑糯預想過可能出現的表白情況,想過深情的、想過感動的,但他完全沒想到,事情的走向會這麼的……實在。
哪有人用幾千億家產當做表白的籌碼啊?
見薑糯不說話,顧江闊忍不住忐忑起來,“糯糯,你、是不是不喜歡男生啊?”
薑糯被幾千億的家產砸得一陣無語,忘記了之前精心策劃的籌謀,麵無表情地說:“……何出此言?”
將近一米九的顧大江同學,像有苦難言的小媳婦似的,扭捏地掐床單:“我記得以前問過你,初二的時候,你說你不是。”
薑糯:“……”
薑糯也記得那次,丁憑舟妄圖帶他打開新世界的大門,糯崽那時候受驚不小,內心已經接受自己和彆人“不一樣”,卻又有些抗拒,仿佛一旦承認了,就變成和丁憑舟一樣的人,有點惡心。
因而,後來顧江闊屈指可數的幾次有意無意的試探,都被他搪塞過去。
薑糯沒直接回答,而是問:“那你呢?你喜歡男生嗎?”
卻見顧江闊緩緩地搖頭。
“?!”薑糯心一沉。
顧江闊:“我不喜歡女生,但也沒喜歡彆的男生,糯糯,我隻喜歡過你一個人。”
薑糯:“!”
“什麼叫‘喜歡過’?”
顧江闊咬咬牙,把自己剖析了個乾乾淨淨:“就是喜歡過你,但根本不敢說,隻能放在心裡,生怕被你發現。”
他又小聲說:“現在也喜歡。”
顧江闊同學原本還想試探一下糯糯的取向,可現在,情急之下全招了,既然如此,還不如把這些年積壓在心底裡的事,一股腦地說給他聽,不吐不快。
“那次撞見丁憑舟那傻.逼跟你表白,我就明白過來,我也是那樣的人,原來我對你的感情早就變質,根本不是什麼‘朋友’、‘發小’,”顧江闊說,“‘朋友’不會嫉妒,不會吃醋,不會看到有女孩子跟你表白示好,就生氣。我苦惱了很久很久,卻發現你好像不是,所以就去找我爸吐露心聲。”
“?”薑糯,“你跟顧叔叔說了?!”
“嗯。”顧江闊老老實實地把他們當年父子之間的談話大致複述了一遍。
薑糯還是震驚,顧叔叔竟然沒生氣?還勸大江.哥哥不要打擾直男,這麼開明的嗎?
顧江闊:“我這些年一直以為你……所以不敢打擾,本來想默默守候你一輩子的,可是今天也不知道怎麼了。”可能是看到你回顧那個帖子心裡又燃起了希望,可能是聽到蔣夏的事情有些嫉妒。
“總之,”顧江闊低聲說,“糯糯,你放心,我怎麼想不重要,以後還是可以跟你做朋友,反正都壓抑了這麼多年,我能控製,你千萬彆……因為這件事疏遠我。”
怎麼會疏遠?薑糯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勉強壓住自己想瘋狂上揚的嘴角:“你就不問問,我究竟喜歡你麼?”
“不問。”顧江闊卻說,“你都給我答案了,我不想再聽一次拒絕,剛才的表白你就當我放屁,我反正習慣了照顧你,以後你要是結婚了,我也願意給你當……”
“伴郎”倆字還沒出口,顧江闊挨了一比兜。
然後就感到一股淺淡好聞的古龍水味道撲麵而來,糯仔有點粗暴地掐住他的脖子,臉對臉,貼得很近。
顧江闊:“!”
薑同學一點也不愧對‘校草’的名頭,濃顏係五官很禁得起推敲,離得這麼近,反而更好看了。
顧江闊慢慢紅了臉,“你你乾什麼?”
薑糯掐著他的下巴,吻了上去。
顧江闊:“!!!!”
臥.槽!!
顧大江同學的初吻,就這麼獻了出去。
那是一個柔軟的,具有侵略性的,帶著漱口水清新香氣的吻。
薑同學也是第一次接吻,經驗不足,沒怎麼加深,就倉促退了出去,可那麼短暫、那麼青澀的一個吻,輕易就讓倆人都麵紅耳赤。
糯仔甚至清晰地瞧見,大江.哥哥的身體起了什麼變化。
薑糯一陣羞赧,但更多的,還是竊喜:瞧,他喜歡我!身體的反應是騙不了人的!
糯仔像隻驕傲的布偶貓,揚起俊秀的臉蛋,直視顧大江同學:“大江.哥哥,我的意思,表達的清楚嗎?”
顧江闊仍處於石化中,臉和耳朵卻燒得滾燙,大腦中樞的CPU滴滴滴地發出過熱警報,他拚著最後一絲清明,抗拒著把眼前香噴噴、白汪汪的糯崽就地正法的衝動,艱澀地說:“清楚。”
薑糯抿著唇,滿眼含笑,鼓勵他表白:“那麼,你應該說什麼?”
顧江闊:“……”
“我想說,”顧江闊喉結滾了滾,“能再親一下嗎?”
薑糯:“???”
顧江闊:“第一次接吻,我沒嘗出什麼滋味兒……”
“……”糯仔臉色啪嘰一下黑下去,起身就要走,“滾。”
顧江闊連忙一把把他拉回來。
隨著年紀的增長,倆人身高、力氣都產生了巨大的鴻溝,若顧江闊認真想控製住薑糯,完全不費吹灰之力,他輕而易舉地把人撈回來,思路也終於恢複清明,一邊死死固定著自家糯糯,一邊討好地笑道:“跟你開玩笑呢,我要說的是另一件事。”
薑糯幾乎被完全壓在床.上,體力的懸殊令他根本動彈不得,但他一點也不害怕,放鬆身體,仰麵看著顧江闊,明明是被壓製的一方,卻像君王示意臣子般,居高臨下地吩咐:“說。”
顧江闊也很配合,當即道:“我想說,剛才那個是我的初吻。”
“……”薑糯,“誰不是——”
“所以,”顧江闊深深地望著他,“你能不能對我負責?”
薑糯唇角悄悄上揚:“怎麼負責?”
顧江闊:“給我個名分,做我男朋友好不好?”
倆人還保持著壓製與被壓製的姿勢,薑糯同學挑眉:“你這算不算威脅啊?”
“不算。”顧大江脫口,但並沒放開他,仍舊鉗製著糯仔的手,小心控製力道地半壓在他身上。
薑糯都能清晰感受到撲麵而來的、屬於18歲少年的、不可忽視的雄性荷爾蒙。
卻聽高大強.健的顧江闊同學軟聲說:“我怎麼敢威脅你?我有多怕你,你還不知道嗎?”
薑糯:“?”他怕我嗎?
顧江闊大型犬似的在他身上蹭了蹭,“所以,你答應嗎?”
依著薑同學的計劃,應該等大江.哥哥三顧茅廬,才能勉強同意,可事到臨頭,他揚起唇角,很乾脆地說:“答應。”
顧江闊眼睛立即亮起來,舔.了舔唇,期待地問:“那我可以親你嗎?”
薑糯:“……”
真是白瞎你這麼大個子,白瞎你跟散打教練練出的這一身肌肉,跟彆人一言不合就乾架的勁頭哪去了?
顧江闊沒等到回家,又問了一次。
薑糯紅著耳朵,忍無可忍地說:“……有些事,是不用問的!”
緊接著,糯仔感到自己被一雙有力的臂膀整個抱起,扔在更舒適柔軟的床墊中間,好像還壓到了沒來得及收拾的物理卷子。
但他沒功夫去理會——顧江闊熱切地、不大熟練地吻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