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過。如果產婦與新生兒的血型不同,會有概率出現新生兒溶血症,這是由於新生兒體內有不同的血型抗原,ABO血型隻發生在O型產婦中,RH血型隻發生在陰性中——你的意思是說,這跟新生兒溶血症的機理相似?”
“差不多。隻不過新生兒溶血症影響的是母體和胎兒、新生兒,安吉拉的情況是他的唾液中含有一種未知的酶,這種酶在實驗室中遇到彼得的血液,會攻擊紅細胞。但它不會攻擊其他人的血液。”
托尼吃驚,“這麼說,這種酶相當於一種基因定向——毒素?”
“差不多。”
托尼心想這算什麼事?接著他便想到大衛。
布魯斯也已經想到了,“托尼,需要我為大衛做一次檢測嗎?”他更奇怪的是,大衛居然從來沒有親過爸爸的臉?這對父子可真——
大衛不解的看了一眼布魯斯,又看了看托尼,“Daddy?”
托尼想了一會兒,蹲下來,麵對大衛:“大衛,班納博士想要采集你的唾液樣本,以便對照安吉拉的唾液樣本,這是為了……”很難解釋清楚,“你知道你們的媽媽不是地球人類,對吧?她可能遺傳給你們什麼——總之就是不屬於地球人類的基因,會導致你們的爸爸們昏迷不醒。”
大衛想了想,點點頭,“你說的對。”
他張開嘴,讓布魯斯為他取了唾液樣本。
布魯斯隨手獎勵了他一塊果汁糖。孩子都喜歡糖,即使外星孩子也不例外。
大衛接過糖果,剝開糖紙,很快將晶瑩的綠色糖果塞進嘴裡。
“是薄荷味的。”他驚喜的說:“阿斯加德沒有薄荷,我喜歡薄荷糖。”
托尼摸了摸他頭發,“你喜歡就好。”
“帕克先生還會醒來嗎?”
“這我不知道,我說不好。”
“他還活著,是嗎?”
“對。”
“我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大衛低下頭。
“沒關係,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這是不是說,我永遠都不能親親你?”
“——我想是的。你親過媽媽嗎?”
“親過。媽媽說親親表示喜歡,媽媽喜歡孩子,孩子喜歡媽媽。”
“你喜歡媽媽嗎?”
“喜歡。不過,不像彆的孩子那樣喜歡,可能更多是因為她是‘媽媽’。”
“是因為媽媽不常來見你們嗎?”
“可能是的。”大衛抬起頭,小心的看著托尼,“你會離開我嗎?”
托尼心都疼了,“不會,爸爸絕對不會離開你,不管什麼時候,隻要你需要爸爸,爸爸一定會在你身邊。”
大衛去跟安吉拉玩了。兩個外星孩子現在沉迷樂高,並且玩的很不錯。
布魯斯·班納回了樓下實驗室,托尼留在彼得的房間。
床上的蜘蛛男孩像是睡著了,臉色有些蒼白,但沒有彆的異常。
有呼吸,有心跳,有腦部活動,但就是不能清醒。
這跟普通的“植物人”還不一樣,植物人通常是沒有腦部活動,而用體外循環機維持心跳和呼吸。他的身體機能沒問題,但就是不明原因的無法醒來。
托尼的心情有點複雜。
生活中突然多了一個孩子宛如晴天霹靂,要說他沒有驚慌失措那是騙人,他很想知道隻有18歲的彼得是怎麼調整心態的,看上去大男孩似乎很快就適應了,或者隻是覺得帶孩子“很好玩”?
可他不能真的去問彼得。
孩子意味著“責任”,在此之前,托尼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能不能承擔這份責任。
他糾結的想著,彼得昏迷不醒,艾莉西亞會不會因此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