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已經晚了,顧清菀清楚的看到流楓澤的臉有些僵硬的滯了一下,然後一副見了鬼的表情,他問道:“古麗,你剛才……才喊的顧兄了什麼?”
古麗抓緊擺手:“沒什麼,沒什麼,就是……小……少爺啊……”
一旁的楚風看著梵墨逐漸陰沉的臉,有些擔憂的看著古麗。
流楓澤顯然已經注意不到被人的神色究竟如何了,他把頭慢慢的轉向顧清菀,道:“顧兄?”
顧清菀手輕輕扶額,算了,早晚也是要說的,看著流楓澤無奈道:“流兄啊,我不是故意瞞著你的!”
沉默半晌,流楓澤道:“她,剛才喊你,小,皇後!”
顧清菀點頭,看著流楓澤的眼睛,認真道:“是的,我是梵國的皇後。”
聞言,原本做在位置上的流楓澤一下子站起了身子,眼睛瞪得好大,似乎帶著不可置信,還隱隱的帶著些彆的什麼,半晌後,他哈哈大笑了幾聲,又坐在座位上,假裝不介意道:“顧兄真的事騙的我好苦啊!原來顧兄原是女兒身啊!”他看了看顧清菀,又看了看梵墨,才道:“既然顧姑娘是皇後,那恐怕這位也不是顧姑娘的哥哥了!”
顧清菀略有些歉意的看了流楓澤一眼,看著他拿著茶杯,因為微微顫抖的手,而灑落在外麵的湯汁,心中很不是滋味,沉默了一會,才接著道:“這不是我哥哥,這是梵國皇上。”
流楓澤笑的更歡了,他道:“是鄙人目光短淺,竟不識得竟是梵墨的皇上!還請陛下恕罪!”
梵墨道:“恐怕朕降不得流國二皇子的罪。”
流楓澤笑意頓住,沉聲道:“你們早就知道了?”
一旁的古麗看著自己惹出來的亂子,一時間坐立不安,就怕二人在這裡打起來,她偷偷的向楚風那邊挪了挪,楚風看了她一眼,道:“怕了?”
古麗這次沒有逞口舌之能,而是輕輕點了點頭。
頭一次見古麗這麼乖巧,楚風的眸光閃了閃,道:“放心,有皇後娘娘在此,不會打起來的!”
流楓澤的目光越來越沉,她覺得自已就像一個傻子一樣,被人哄得團團轉,彆人對自己一清二楚,自己對彆人一無所知。
而且,他還一度的認為自己喜歡上了一個男人,他是個短袖,每天都儘量躲避著和顧兄接觸,現在,竟然告訴他,顧兄是個姑娘!
是個結了婚的姑娘!
是個嫁了皇上的姑娘!
是他深深喜歡的姑娘,這樣讓他如何一時間能接受的了?
怎麼能接受的了?
他的手握成拳,骨節微微泛白。
顧清菀歎了一口氣,對著梵墨道:“梵墨,你先回避一下,我單獨給流兄談談。”
梵墨聽了,隻是淡淡的看了流楓澤一眼,並沒有多說什麼,起身,朝著房間內走去。
古麗見此,麻利的起身,拉起一旁呆坐在座位上的楚風,就像後麵走去,一邊走,還一邊說,“呆子,還不快走,皇上都走了,你坐在這裡乾什麼!”
身形高大的楚風被古麗拉的一踉蹌,而後看著緊抓自己的白皙的小手,耳朵徒然一紅。
古麗隻顧得向前走,絲毫沒有注意道楚風的異樣!隻是在心中暗道:“自己闖出的禍,能躲多遠,躲多遠。”
幾人離開後,院中隻剩下了顧清菀與流楓澤相對而坐,二人一時都沒有說話。
最終,顧清菀短歎一聲,看著流楓澤,道:“流兄,對於隱瞞身份這件事,我真的很抱歉。”
流楓澤笑了一聲,帶著淡淡的嘲諷道:“彆,皇後娘娘還是叫我名字即可!”不過,他這聲的嘲諷不是彆人,正是她自己。
顧清菀似乎早已經想到了這個場景,伸手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似自言自語道:“我給你講一個故事!”
流楓澤在一旁沒有說話,隻是握成拳的手,漸漸地鬆開了。
“有一個國家的皇後,有一天她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夢中,她並不喜歡這個國家的皇上,她喜歡的是十五歲那年,上元節那天,陪著她猜燈謎的人,有一天,她遇到了一個國家的世子,誤以為他就是那個人,從此就對他情根深陷,甚至於詐死以後,跟著他回了自己的國家。”
“原本,她以為她可以跟這個世子幸福的在一起了,可沒料到,那個國家的世子回到自己國家後,簡直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不隻把那個皇後的眼睛挖了,舌頭拔了,而且把她打入了乞丐窩裡!讓他生不如死!”
顧清菀講這個故事時,全程都是淡淡的語氣,可是一旁聽著的流楓澤卻覺的自己的心被狠狠地糾起。
看著對麵女子平靜的神色,他張了好幾次嘴,才問出聲,道:“那個皇後是你,對嗎?”
顧清菀神色冷靜,看著茶杯裡的茶,沒有說話。
流楓澤有道:“那個世子,是南如風是嗎?”這樣的話,所有的謎團,就都能解開了,莫名其妙的敵對,對鎮南王府有這麼大的恨意。
顧清菀把杯中的茶喝進肚子裡。點了點頭,道:“嗯!”
“所以,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報那個夢中的仇?”流楓澤又問道。
“對!”顧清菀很堅定的答雖然讓彆人聽到這些會感覺道無稽之談。甚至覺的自己有病!“不過,不隻是報仇,還有,我的目地,是柳府內的”她頓了頓,接著道:“鬼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