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2 / 2)

世子是一隻心懷大海的雄鴿,每天不出去浪一圈就渾身難受,有時候浪的過頭了,好幾天才回家,此時它回來了,第一時間就飛向後院,那裡有個小房間,住著它、還有它的專屬飼養員。

旁人都以為世子這是餓了,急著回去吃飯,誰也不知道,它現在撐得幾乎要打嗝,而飛回去以後,它趕緊落在了桌子上,為了提醒對方,它還低下頭,在桌麵上“篤篤”的敲了兩下。

從它飛回來的時候,房裡人就聽到動靜了,此時更是快步走過來,解下世子腿上的秘密字條,這字條是特製的,半透明、且極薄,離得遠的話,根本看不出來世子的腿上有東西,快速把上麵的字看完,飼養員認真的點了點頭,然後把字條遞給世子。

“快吃。”

世子無動於衷的站在桌子上,一人一鳥對視良久,最終,飼養員默默收回了手,把那張特製的糯米紙塞進了自己嘴裡。

又脆又香,比他平時吃的飯還好吃,他都想等以後從大內退休了,去開一家賣這種紙的買賣了。

還缺個名字。既然原料是糯米,那不如,就叫它脆香米吧。

……

世子回來了,可是何雲州已經走了,江遂聽說世子回來以後,立刻顛顛的跑了過來,也跟衛峋一樣,拿著一大把糧食湊近世子,隻可惜,世子鳥都沒鳥他。

江遂:“……”算了,他習慣了。

第一天攝政王沒上朝,大家沒當回事,等到第二天,攝政王還是沒上朝,朝臣們就有些坐不住了。

隻說攝政王病了,又不說是什麼病,朝中也沒有一個明確的說法,某些人的心裡總是踏實不下來,於是,下了朝,就有人三三兩兩的約好去探病了。

江遂裝病是為了休息,清空自己混沌的腦子,自然不想在此時見這些亂七八糟的人,和他們虛與委蛇。每次這些人來了,都是江追出去接待。

江追的長相清韻高貴又孱弱,簡直就是性轉版的病美人,他對待所有人都是一樣的態度,平和且淡然,旁人對上他,還沒開口,心理上就已經弱了三分,生怕自己說的過了,讓這位本就身體不好的江小公子再添一分鬱氣。

江追在外麵打發朝臣,江遂在屋裡嗑瓜子看話本,有時候世子還跟他一起嗑。那些來過攝政王府的人,全都被世子的飼養員無一遺漏的記錄了下來,然後趁著彆人不注意的時候,綁在了世子腿上,讓它帶給深宮裡的衛峋。

衛峋看到那些人名,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唯獨看到最後一句,“王爺未曾見客”時,衛峋才稍微舒展了一下眉眼。

*

這一天從早到晚,江追就沒閒下來過,雖說他不排斥見人,可也不能讓他一口氣見這麼多人啊,饒是喜怒從不形於色,到了晚上,江追的臉上還是染了一分厭惡。

都是烏合之眾,現在打著關心他哥哥的旗號,若他哥哥出了事,第一個落井下石的,就是今天過來的這些人。

心情不好,江追連輪椅都不讓下人推了,他伸出雙手,自己控製著輪椅,慢吞吞的往江遂房間走,到他院子裡的時候,江遂沒關門,隔著很遠,江追就聽到他正在跟江六形容一種東西。

“……有三個這麼大的葉片,會轉,而且轉起來以後,能刮出很柔和的風,哦對了,那東西大約四五尺高。”

江六問:“王爺說的東西,可有具體的名字?”

當然沒有,這是江遂做夢看書的時候偶爾瞥見的。當時就把他驚呆了,會吹風、能降溫,要是他也有這麼一個東西,今年夏天就不用熱成狗了!

江遂想了想,“並無,外麵應該是沒有的,你想辦法造一個出來給我。”

上司一張嘴,底下跑斷腿,江六捧著那張抽象版的電扇草圖,抽了抽嘴角,“是,屬下定竭儘全力。”

江六出去的時候,叫了一聲二少爺,江追對他點點頭,然後進了屋,“兄長讓江六造什麼東西?”

江遂笑嗬嗬,“一個好東西,要是造成了,兄長送你一個。”

扔下嗑了一半的瓜子,江遂站起來,“找我有事嗎?”

江追點點頭,“諸位大人離開了,他們帶來的禮物已經收入了庫房,兄長要看看麼?”

江遂頓時失去了興趣,他又重新坐回去,擺擺手,“不看,你喜歡什麼就拿去玩,彆放我這了,都是花裡胡哨的東西,本王承了這次人情,下次還不知道要拿什麼來還。”

江追也知道他會這麼說,他就是走過場的問一問,接下來,才是比較重要的事。

“還有一件事,現在已經是五月上旬了,兄長好像還沒讓江二給你診過脈。”

作者有話要說:日前,記者采訪到震驚輿論的一腳踏兩船的嫌疑鴿,以下,是它對吃著王府粳米、還望著皇宮糧倉行為的解釋——

“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

本報訊,你的榮光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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