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渝修長的手指在桌上輕點了一下,眼波裡清澈流轉。
“桑老師的人,我來給你看診吧。”
“嗯?”
許沫看向桑榆,征求他的意見。
桑榆深深地看了許沫一眼,然後默不作聲出去了。
他能感覺到,小丫頭對陸清渝,超乎常人的關注與在意。
他的任務,隻負責她活得好好的,喜歡什麼人,他管不著。
等桑榆和另一位心理醫生離開,房間裡隻剩下許沫和陸清渝兩個人。
許沫自覺坐到陸清渝對麵,乖乖巧巧等待男人對她提問。
結果,這男人不知是個什麼想法,半天沒有說話,隻一雙深邃的眸子靜靜地看著她。
許沫也不慌,靜靜地等著。
終於,約莫一刻鐘的時間過去了,男人清冽又柔和的聲音終於打破沉默:
“你覺得自己有什麼問題?”
許沫低垂著腦袋,“我有一件事,一直不敢和任何人講……”
陸清渝一手撐著腦袋,眼底閃過一絲嘲諷,毫不掩飾。
他對這小女人一副要對自己掏心掏肺講秘密的樣子一點不感興趣,反而覺得很作。
不過——
因為是桑榆的人,他可以給她多一點的耐心:
“什麼事?”
許沫反正是決定作到底了,繼續消磨著他的耐心,小聲嘟噥:“說出去,我怕你不信。”
陸清渝今天的心情並不怎麼美好。
一是因為昨晚的女人對他做的事;
二是因為,從昨晚那番刺激肉體的感受之後,他身體裡的兩個精分體變得更加活躍了。來醫院和師兄商量,依舊一無所獲。
他看許沫的眼神,已經不怎麼友好了,聲音冷冽:
“不信我就不說。”
許沫講一個矯情又做作的無知少女形象表現得淋漓儘致:
“我不信你,可我不說心裡不舒服。”
陸清渝眉頭跳了一下。
這女人還真是……
桑榆是怎麼忍她的?
“我……”終於進入了正題,許沫抬起腦袋,烏泱泱的眸子含著水光,像是有水汽氤氳開一樣,看上去格外勾人。
特彆是勾那個被這雙眼睛注視著的人。
陸清渝隻感覺眼神晃了一下,心裡好像有什麼動了一下,還沒等他想清楚,就聽到女人清脆悅耳的聲音——
“我的心裡,住了兩個精分體。”
“臥槽!這不是跟咱們一樣了嗎?”
“咦?!同類?”
“我不能接受同類居然這麼弱雞,簡直弱爆了!一看就是被人壓都無力還手的貨色!我喜歡昨晚的小妖精!”
“我也……”
聽到自己內心裡的精分體說出“被人壓都無力還手的貨色”,陸清渝腦海裡一瞬間想到昨晚自己被女人隨意擺弄無力反抗的事,整張臉都僵硬了。
許沫簡直差點憋不住笑出來,心說:所以陸小黑你是喜歡被人壓咯?彆急,小妖精很快就來壓你了……
“陸先生?”許沫故作不解地看著陸清渝,“你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