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第 104 章(1 / 2)

嬌妾(穿書) 白糖奶兔 11080 字 6個月前

()桑桑蝶翼一樣的睫毛亂顫,她整個人被陸珩緊緊箍在懷裡。

唇上是屬於陸珩的溫度,微涼。

桑桑沒有閉眼睛,她看見了陸珩濃鬱的眉毛,他的眉毛時常皺著,無端透出了一股子冷凝的感覺,現在,他的眉心間都出了皺痕了。

桑桑想,陸珩好像也沒有那麼那麼壞。

片刻後,陸珩就離了桑桑的唇瓣,他用指腹撚了撚桑桑的臉:“桑桑,你信我嗎?”

“你不會有事的,”陸珩認真地道,用無比篤信的語氣。

桑桑的眼皮越來越沉了,她好想睡覺啊,可聽了陸珩這樣確信的語氣,桑桑也在想,她到底能不能活下去。

那就,再信他一次吧,桑桑想。

懷中人眼睛閉闔,已然昏睡過去。

於是,桑桑沒有瞧見陸珩掩在身側的顫抖的手,陸珩也是會害怕的,這世上他最怕的事就是桑桑離開他。

陸珩把桑桑扶好,又給她蓋上了被子。

他看著桑桑恬靜的睡顏,半晌才起身出去。

外頭,巫盛、巫祁等人全都進來了,今晚上是最緊要的時候,若是桑桑能挺過這個晚上,那自然也能平平安安的活下去,可若是沒挺過這個晚上……

眾人都不敢去想這個結果。

半個時辰後,桑桑似是睡得不熟一樣,她的眉頭緊蹙,身子也逐漸熱起來,巫盛一直坐在床榻邊兒,看見了以後就顫著聲兒問:“巫祁,快過來看看,桑桑這是怎麼了?”

這時桑桑的麵色也越發蒼白起來,眼瞧著是越發不好了。

巫祁過來給桑桑診脈,隻見他初時麵色凝重,而後竟然驚喜道:“沒事了,聖女沒事了。”

他仔細查探了桑桑的脈象,發現毒性已然被壓製住了,也就是說以陸珩的血為藥引的藥起作用了,桑桑能多活些日子了,而在這期間,他和他父親定然能找出解藥!

巫盛聽了後麵露狂喜之色,而後猶豫著顫抖的聲音:“巫順,你快過來再給桑桑診一下脈,”事到如今,他怕這是一場空歡喜。

其實巫祁的醫術已然天下獨絕了,他確認過的定然不會出錯,可巫順還是過去診了桑桑的脈,然後確定道:“聖女她挺過去了,聖女……沒事了。”

屋內自是一片歡喜。

巫盛自不必提,巫祁也難得的笑了起來,巫月和寶珠哭的如同淚人一般,這煎熬的日子可算是過去了。

隻有陸珩站在人後,他負在身後緊握著的手終於鬆開了。

巫順道:“聖女暫時沒事了,之後若是有些不舒服也是正常的,大家已然不眠不休多日了,都快些回去歇息吧。”

這話說完,眾人才感覺到了身上的疲累,故而巫盛讓宅子裡最得力的兩個老嬤嬤守在外間,若是一有什麼動靜馬上就告訴他。

等人都走光了,巫盛才發現陸珩一直靜靜地站在廊柱旁,他歎了一口氣,還是道:“你也回去歇吧。”

舊事不提,這次確實是因為陸珩桑桑才能活下來。

陸珩搖了搖頭:“我答應了她的,伯父先回吧。”

既如此,巫盛也沒強求,他對陸珩的觀感太過複雜,並非一日兩日些許話就能過去的,然後便出了房間。

這回徹底安靜了,陸珩坐在床榻邊兒,握住了桑桑的手。

他想起之前在聽鬆院裡桑桑發燒時的囈語,說討厭他,從前他並不覺得,可此刻方知他曾經有多過分。

桑桑睡了很沉的一覺,身上連骨頭縫兒裡都在喊累,她強撐著睜開沉重的眼皮,就看見了床榻邊兒的陸珩。

陸珩見桑桑醒過來就道:“今日是個晴天,太陽很好。”

桑桑愣了片刻,然後才反應過來,繼而便是笑,眉眼彎彎:“隻可惜沒看到日出,我委實太能睡了。”

笑著笑著便哭了,桑桑想,活著真好啊,她終是沒有睡過去。

以後的每一天都會是晴天,太陽都會很好。

這時候聽到動靜的婆子們都進來了,寶珠和巫月也忙不迭地進屋照料桑桑,轉眼間桑桑就被一圈人圍住,這裡暫時不需要他了,陸珩轉身出去。

雖然許久未曾休息,可陸珩還是沒有回客房,而是去了一旁的偏廳。

陸珩坐下,然後把自己的胳膊放在桌子上:“取血吧。”

桑桑雖然醒了過來,可還是要繼續服藥的,而這藥引自然還是要陸珩來提供。

巫祁有些猶豫,他眉心微皺:“這樣一來,你的身子能受得住嗎?”

這次不同於從前,需要很大量的血才能提出一份藥引,幾次下來便是鐵人也扛不住,巫祁想他得給陸珩好好開一些補血的方子和食譜。

陸珩沒有猶豫:“開始吧,”桑桑要長長久久的活下去才好,何況他能活到現在,就是因為當時的桑桑用了她的血做藥引。

巫祁聞言不再猶豫,然後用匕首割破了陸珩的肌膚,過了許久才取完需要的血,這時陸珩已然麵色煞白,幾乎坐也坐不穩了。

等巫祁臨走前,陸珩說:“用我的血做藥引的這件事彆告訴她。”

巫祁的步子頓住,疑惑道:“為什麼?”他知道陸珩喜歡桑桑,也知道陸珩想從新追回桑桑,眼下不就是最好的機會嗎,他怎麼反倒不告訴桑桑。

陸珩抿著唇,沒有回應。

巫祁自然知道陸珩的意思了,他自幼是個性情溫和的人,見狀也隻好聽陸珩的意思,然後衝陸珩點點頭表示他會這樣做的。

屋內,陸珩苦笑,這本是他應該做的啊,這是他欠桑桑的。

說來也怪,明明之前生命垂危的時候桑桑一睜開眼就能看見陸珩,可現在她逐漸好了,卻一連好幾天都沒看見陸珩。

桑桑靠在軟枕上,似是不經意地問道:“寶珠,蘇公子他去哪兒了?”

寶珠被桑桑這麼一問也愣住了:“喲,倒也是啊,之前桑桑你昏迷的時候蘇公子還一直在呢,怎麼這兩天倒沒瞧見他?”

既如此,桑桑就知道問旁人也是問不出來的了,她想陸珩可能是忙彆的事去了。

而此時的陸珩,則是在休養。

饒是鐵打的身子,接連被如此大量的取血都是受不了的,陸珩已經算是心性堅毅之輩,可他也受不住了。

陸珩這幾日幾乎都在昏睡,失血過多的一個明顯征兆就是身子不濟,昏昏欲睡,雖然他吃了許多藥和湯羹,但短時間內是補不回來的。

可也是這幾天,讓陸珩真切的明白了桑桑都曾經遭受過什麼,因他而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好不容易養足了些精神,陸珩起來幫著巫盛一起調查桑桑毒發的事,現在桑桑的命已經保住了,自然要找出這背後真正的原因。

先前巫盛曾說過,若是那製成毒藥的藥草經過一定手段的處理,再碰觸到桑桑的肌理,也是有可能誘毒複發的,故而這兩天巫盛一直著人調查。

可製成毒藥的藥草很多,能接觸到桑桑的人也很多,一時半會兒也查不出個結果來,巫盛都懷疑究竟是不是他們疑心太過了,實則桑桑隻是因為身子太弱才導致複發。

陸珩卻不這樣以為,他後來詳細問了巫祁三年前桑桑的病,據巫祁所說,幾乎已經治好了絕大部分,複發的可能微乎其微。

何況陸珩這麼多年刀山火海裡走過,經了不少事,他隱約覺得這事不簡單,桑桑到底是巫族聖女,身處這個位子上自是有不少人盯著她。

聖女歸來,又動了多少人的利益,在這些人裡,是不是已經有人動過手了,比如之前在誠郡王山莊上刺殺的那夥人……

陸珩挑眉:“伯父,把桑桑身邊伺候的人叫來吧,一個都不要落下。”

巫盛微楞,繼而道:“叫她們過來做什麼,當初我便是叫守衛們第一個查探她們的。”

誰都知道桑桑出事了,她身邊伺候的丫鬟最可疑,畢竟是離桑桑最近的人,可聽見陸珩這樣說,巫盛還是叫人把她們都帶過來了。

其實說是身邊伺候,但桑桑一向喜歡安靜,這些人都並不大能接觸到桑桑。

這些丫鬟婆子裡有負責茶點的,有負責看管衣裳的,有負責看管首飾的,還有灑掃的,不一而足,已然算是離桑桑最近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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