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2 / 2)

於是依舊抱著抱著寶珠,不撒手道:“我與四阿哥頻頻書信往來,四阿哥過得怎樣,我自然知曉了,如果再問,豈不是多此一舉?”

傅瑩說得雖然有一定道理,但弘曆仍是氣她“重女兒,輕自己”,於是指頭戳了戳女兒的小臉道:“寶珠也太壞了,你看你把你額娘的心都搶去了,阿瑪都沒人關心了。”

傅瑩聽出弘曆這是在吃女兒的“醋”,想著自己若再不表示一下關心,恐怕弘曆會真生氣了。她知他這個人最不喜被無視。

於是將女兒重新交給乳母王氏,對弘曆說道:“我怎能不關心你?你看我在皇後那裡趁著閒暇無事,繡了手絹子給你呢。這回連寶珠都沒得有,怎能說寶珠把我的心都搶了去?”

說完就示意玉淨將手帕拿來,這本是傅瑩無事陪兩位公主繡的,她女紅算不得好,平日甚少願意拿針弄線做這些事。

弘曆也知和自己妻子要件繡品不容易,見她抽空也不忘給自己繡絹子,感動之餘,也就把之前的計較丟到一邊去了。

弘曆將手絹小心翼翼收好,道:“也算你有良心,你離去那些時日,我在信中所言不虛,你也知我有多難過了。”

說完又問起那些信件,道:“我那些信你收在哪裡了?可要好好存著,以後留個見證。”

傅瑩道:“燒了。”

“燒了?”弘曆聽傅瑩竟然將自己的信燒了,忍不住走到她麵前質問道:“你怎麼能將我的信燒了呢?”

他這種反應在傅瑩的意料之中,但她早已想好應對之詞:“我在皇後宮裡不方便,你也知道的,這些信若是被皇後不小心發現,你的寫的那些話,皇後見了怕是不高興的。”

見弘曆仍是耿耿於懷的樣子,傅瑩握著他的手道:“你的那些話,我已放在心上,又何須在意那些?”

傅瑩自認為自己是個會說話的人,果然弘曆聽了她這話,表情舒展了許多。

玉淨聽傅瑩如此回答,心中也暗暗佩服自家福晉,三言兩語就打消弘曆的疑慮。

傅瑩又想起敏惠出嫁一事,於是彆有用心地問弘曆道:“我聽敏惠公主說,明年年底她就要出嫁了,也不知有沒有這回事。”

弘曆道:“這個自然是假不了,汗阿瑪打算將敏惠嫁給喀爾喀部的智勇親王之子。”

“喀爾喀?”傅瑩受益於原主地理知識,知道這個地方離京城很遠(地理位置在現在的外蒙古)。忍不住歎道:“那公主去了那麼遠的地方,想必是很難回來了。”

弘曆道:“這個自然,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現在準噶爾叛亂頻起,蒙古各部的支持猶為重要,將敏惠嫁過去也是為贏得喀爾喀部的支持。”

原來金枝玉葉公主隻是蒙古聯姻的政治工具,離宮遠嫁不說,那裡茫茫的草原又怎比得上這紫禁城的風水。

傅瑩想起自己的女兒,忍不住同情道:“如果敏惠公主不願嫁呢?”

弘曆道:“敏惠沒有選擇的權力,這是汗阿瑪定下的,她不想嫁也得嫁。再說,離京公主可享一千兩俸銀,留京公主才四百兩,嫁給親王也極體麵,有什麼不好的。”

傅瑩見弘曆這種不以為的樣子,以為他是見多了這種事情,故而顯得如此無動於衷。

傅瑩想,如果有選擇的話,敏惠一定不願意嫁那麼遠。倒底她能為寶珠做些什麼,才能避免這種命運呢?如此看來,隻有牢牢鞏固自己的地位,抓住弘曆的心,或許還能有一絲機會。

一個得到父親寵愛的女兒,父親一定不願讓她遠離自己,傅瑩心想。

而女兒能不能得到父愛,恐怕還得看母親是否得寵了,即便不為自己的心,為了女兒,她也得去爭寵了。

說起“爭寵”二字,傅瑩又覺得好笑,她記得自己真的沒有認真爭過,他們夫婦二人能如此和睦相處,一切不過是順其自然罷了。說去爭,反倒提不起任何激情。

但她還是留了心,等弘曆離去之後,她叫來留在這裡的趙琛,旁敲側擊地問他,在她去皇後那裡侍疾期間,弘曆找彆的格格沒有。

趙琛自然明白傅瑩用意,他據實相告,說弘曆偶爾會去烏林珠那裡看看永璜之外,沒有去彆的格格那兒。

傅瑩怕趙琛瞞自己,知道這些宮裡的老人都很滑頭,又問了劉士農。

劉士農正愁沒自己表現的機會,見傅瑩問自己,除據實相告之外,還保證他會盯緊其他格格們的動向。

傅瑩雖然有些反感這劉士農諂媚之態,但此事她有心防著其他人,也不介意多發展幾個“眼線”,於是給了他些賞錢,讓他替自己盯梢。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 讀者“亦小兔”,灌溉營養液+10

讀者“矜yu0120”,灌溉營養液 +5

文中關於雍正因烏拉那拉皇後生病處罰太醫一事,在《雍正朝漢文諭旨彙編》中有記載,不過時間是在雍正六年四月份,文中將時間挪後了。如果當時富察皇後侍疾的話,那正好是在懷第一胎期間,也是蠻不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