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隻備胎12(1 / 2)

“我今天隻是跟他提起你,他就用很凶的語氣讓我彆說了,阿慈,我很委屈。”

青年的眼中含著水汽,眉眼輕輕皺起來,像是單純的不解與難過。

謝慈雖然一直告訴自己現在他應該將薛至完全當做兄弟,但仍然難免會因為對方排斥的態度感到難過。

甚至感到有些愧疚,因為自己的原因讓薛至和蘇秩產生爭吵。

他輕聲道:“抱歉,小秩,你彆理他···他既然不喜歡,以後就少提我就是了。”

蘇秩睜眼看他,一雙黑眼睛明亮而不解,他問:“阿慈,你們不是從小到大最好的朋友嗎?”

青年說著說著竟有些氣憤:“阿慈你對他多好我是再清楚不過了,一切的事情都給他安排的好好的,他怎麼、怎麼能這樣·····”

謝慈垂眸,再抬頭麵上的表情竟像是不太在意的模樣,他耐心又溫柔的安慰蘇秩,用一種不那麼親近的語氣向蘇秩解釋薛至的脾性。

謝慈像是要一口氣將所有自己知道的交代完一般,他告訴蘇秩薛至喜歡吃什麼、不喜歡吃什麼,喜歡什麼模型、討厭什麼組裝。

他深知怎樣用一種不冒犯人的語氣將薛至的一切信息透露給蘇秩,他像一個真真正正隻為朋友考慮未來幸福的好兄弟。

蘇秩的眼神完完全全被謝慈俘獲,他喜歡謝慈一心一意的安慰他、開解他的模樣,哪怕對方話裡話外都是認為他喜歡薛至。

蘇秩知道自己一直都是個很卑鄙的人,在知道他根本無法讓謝慈喜歡上除薛至以外的其他人的時候,他就明白自己下一步該如何做了。

或許他早就被自己的嫉妒之心逼瘋了。

在日複一日的看著謝慈為薛至的一句話輾轉反側、為薛至的一個眼神隱忍退讓時,他就想,謝慈他活該。

明明不缺愛慕者,明明···他一直就在他身邊。

他從謝慈第一次在人海中對他伸手,將他從灰塵中拉起身開始就注意到這人了。人總是有些雛鳥情結,謝慈是蘇秩在B大認識的第一個人。

在此之前,蘇秩沒有一個朋友。

或許是他的陰暗早已有跡可循,從小到大,他總是孤僻的一個人,陰翳的像臟汙角落裡長出的毒蘑菇一般。

他是怎麼變成如今這樣的,隻是因為謝慈。

喜歡一個人,會不自覺的模仿這個人,喜歡他喜歡的一切,嘗試對方的一切風格搭配,將一切的反感厭惡藏起來,用笑容來融化一切隔在兩人之間的堅冰。

可是無論變成什麼樣,即便是變作謝慈喜愛的戲劇、書本、相機,也通通比不過一個薛至。

蘇秩恨透了謝慈的死心眼,卻又愛極了他專情的模樣。

他埋在謝慈的肩膀上惺惺作態的哭著,清淺的呼吸染紅了對方的頸脖,像是故意感覺不到謝慈身體的僵硬,他要讓謝慈無法拒絕他。

謝慈輕輕拍了拍蘇秩的肩,近乎歎息:“小秩,你們要好好的。”

你們好好的,我心中的那份不見天日的愛戀,就能埋葬在淤泥中,徹底認命了。

*

一個人所能承受的壓力是有限度的。

課堂上,教授正在以一副經典名畫為例侃侃而談,教室內一片昏昏欲睡。

謝慈卻無比清醒,可事實上他此時低燒還未褪去,是手機的震動喚醒了他的意識。

謝慈手心被細汗濡濕一小片,看著手機彈出的一條昵稱為數字1的信息,幾乎應激性的握緊的手指,直到他的指節泛著青灰色。

是周遙山。

對方問他:小慈,在做什麼?

明明是很普通,甚至可以稱得上輕鬆隨意的一句話,卻叫謝慈緊閉雙眼、麵色灰敗。

謝慈想當做沒看見,卻又膽怯於對方的威脅與手段,最後還是勉強應了一句:“在上課。”

信息隔了五分鐘才回過來。

“拍照給我看看。”

謝慈咬牙,眼中是一片厭煩與不耐。

周遙山是個不折不扣的控製狂,他分明派人時刻盯著他,偏偏又要讓謝慈自己心甘情願的像彙報工作一樣的跟他彙報自己的一日行程。

就像現在,他甚至還要求他拍照。

謝慈不想在這種小事上惹得對方不悅,他很清楚自己目前也沒反抗的能力,於是隻能妥協一般的隨手拍了一張課堂的照片給對方發了過去。

又是五分鐘,一秒不多一秒不少,對方又發來一條信息:“嗯,上次讓你穿的衣服,還在繼續穿著嗎?”

這條信息剛發來,幾乎叫謝慈整張臉一瞬間燒的通紅。

不是害羞,不是不好意思,而是厭惡、惡心、自棄。

誰能想到,平日裡斯文又雅致的青年,褪那層衣冠楚楚的外皮,私下竟穿著騷·到透頂的丁字褲?

謝慈幾乎想砸了手機,恨不得挖了手機另一側人的眼睛才好。

或許是長時間沒得到回複,對方隔了三分鐘又發來一句:“小慈,拍給我看。”

謝慈深呼吸一口氣,試圖抬眼看看右側的人群分散注意,可他剛一抬頭,一眼就看到了薛至。

對方顯然注意力一直都在他身上,說是來上課,隻怕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謝慈手上一抖,立刻便轉移了目光,麵對薛至,他隻覺得如芒在刺。

手機繼續震動,這次,對方說:“給你十五分鐘,或者說小慈想這一周晚上都能來看我?”

這就是周遙山最高明的地方,他永遠不會讓獵物自己做選擇,他限定一個時間,一個日期,讓謝慈心甘情願走進他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