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一隻備胎27(1 / 2)

謝慈一邊等正在試衣服的蘇秩一邊打開手機,又是一堆公司的信息。

謝慈作為蘇氏的執行總裁,自己還有一個正在飛速發展的公司,即便是休假,也不可能徹底放下那些多得堆積起來的事務。

還沒等他打開文件夾,便感到身邊的空氣都涼了一下,一個男人的腳步聲停在他身側,對方的位置把控的很好,並沒有讓人覺得冒犯。

周遙山嘴唇似乎有些輕顫,但細看又一切如常,他說:“您好,看您有點眼熟,能問問您的名字嗎?”

謝慈一頓,他抬眸看了眼男人,顏色稍淡的眉微挑,眼前的男人雖然麵色表情很鎮定,但謝慈一眼就能看出對方的緊張和隱匿的渴望。

謝慈不是沒被人搭訕過,蘇秩看他看得很嚴,謝慈本身也對情情愛愛沒什麼太大的興趣,再漂亮的美人都對他不起作用。

用公司眾人的話來說,他們謝總愛的分明是公司和業務,要不是有蘇董事在,險些就徹底斷情絕愛了。

謝慈隻當眼前是個普通的搭訕者,但對方穿著打扮明顯身份不一般,於是他便微笑了一下,疏遠禮貌道:“我姓謝,叫謝慈,先生認識我?”.

青年眼中的陌生與淡漠實在叫人心涼,如果說從前的謝慈是個活生生的、有血有肉、敢忍敢愛的青年人,現在的謝慈便是刀槍不入、笑裡藏刀,徹底融成一個有模有樣的商場新貴。

他擅長拉鋸、擅長使用手段、擅長不著痕跡表達厭惡與拒絕。

周遙山感受著指尖的冷意,微白的唇忽的彎起一個淺淺的弧度,他黑洞洞的眼看著眼前的青年,聲音不急不緩:“談不上認識,免貴姓周,叫周遙山。近來周氏寧原集團跟蘇家接洽了不少合作事宜,剛剛看見您和蘇董事在試婚服,想必您就是蘇董事的那位未婚夫謝總了。”

男人一字一句的說,舌尖似乎頂在上顎:“我本來還在想什麼時候能同謝總見麵,沒想到這麼巧。”

周遙山看著謝慈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長,他的話說的客氣,但謝慈也是在商場打磨多年的人了,自然能看得出男人眼中淤泥似的侵略性。

他並沒有對方眼中的侵略而不適,畢竟在聽到周氏兩個字的時候,謝慈就知道,便是麵子上,他也不能給人家難堪。

謝慈如今身居高位,他知道自己的長相確實不錯,類似周遙山的眼神他也見過不少。

蘇氏在他的手中早已更上一個台階,隻要他還有一天手上握著權力,所有的對他產生覬覦心思的人就都不敢有所動作。

畢竟這個世道還是利益至上的,謝慈也有自己的手段去對付這些人。

謝慈微笑,伸出右手:“原來是周總,失敬。”

周遙山黑蛇似的眼看著眼前骨節漂亮的手腕,好半晌才慢慢握了上去。

他的手冷極了,很容易讓人想到冰櫃裡封住的死人。

謝慈不適應的動動手腕,卻不想對方卻根本沒有放手的意思,反倒像一條貪戀人體溫度的蛇。謝慈被自己的想象激得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試衣間的門被打開了,蘇秩穿著謝慈同款的西裝走出來,青年麵上帶著幾分真切的笑容,仿佛此時他就要同心愛的人一起走到教堂宣誓。

但蘇秩麵上的笑意在看到謝慈和周遙山交疊的手掌時頓時就止住了,蘇秩和周遙山其實當初都不知道彼此與謝慈的關係,蘇秩是個敏感的人,他隻當眼前這人或許是阿慈生意上的什麼合作夥伴,或許還要加一個情敵的稱號。

可周遙山卻在看到蘇秩的那張臉時愣住片刻,他一瞬間以為自己看到了謝慈曾經的喜歡的那位薛至。

實在太像了,眉眼、鼻子、下巴、顴骨,幾乎一模一樣。

當然還是有不同的,比如那雙眼睛和身形。

手掌中青年的力度越來越大,對方明顯已經有些不悅了,眉頭微蹙,看著他的眼神中帶著些困惑與不耐。

周遙山輕飄飄地鬆開了手,謝慈幾乎是立刻便往後退了兩步,蘇秩順勢便牽住了青年的手,十指相扣,像是對某些人的警告與宣誓。

蘇秩笑意盈盈的對謝慈道:“阿慈,這位是?”

這恩愛一幕落在周遙山眼中無疑是極度紮眼的,他的手骨無意識抽搐了一下,這是一中身體的自然的忍而不耐的反應。

謝慈動了動被身邊人死死握住的手,最後還是沒有鬆開,他溫聲介紹道:“這位是近來和蘇氏合作的周氏那位周董事。”

說著,謝慈對周遙山禮節性笑笑道:“這位您也認識,是蘇氏的蘇董事。”

周遙山麵無表情的看了眼蘇秩,蘇秩是笑著的,眼底卻帶著幾分墨色,他率先伸出手,大度的仿佛沒有看到剛剛那一幕。

周遙山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嘴角裂開一抹笑,冰冷的手也握了上去。

一觸及分,兩人麵上倒都過得去。

周遙山理了理衣尾,意味深長的看了蘇秩一眼,對謝慈點點頭道:“謝總、蘇董事,我還有些事,就先不多聊了,失陪。”

高大的男人向店內老板的辦公室走去,腳步不急不緩,可看著卻莫名能覺出幾分淺細的戾氣。

*

謝慈是提前結束休假的,實在是公司事務太多,加上他自己的公司的發展也剛剛走上正軌,謝慈放心不下。

蘇秩本想攔住他,青年卻難得認真的告訴他說:“小秩,我失憶的時候是你一直陪在我身邊,蘇氏是你托付給我的,是我們目前一切的生活保障,我無論如何也不能輕易的放下。”

蘇秩是感動的,謝慈一直以來同他說的最多的都是責任、信任,很少會跟他說愛、喜歡,這次的一番話聽起來再沒那麼冰冷,反倒是像在安他的心。

對方好像在告訴他,他們是連在一起的,就像是丈夫安慰居家的妻子,我出去工作是為了我們的未來、是為了能讓你過上更好的日子。

蘇秩怎麼能不心軟?

謝慈哪怕一句軟一些的話都能叫他潰不成兵。

清晨謝慈吃完早餐就去了公司,執行總裁辦公室收拾的很乾淨整潔,隻是謝慈細心地發現,有些東西擺放的位置有些不同了,他的助理是位漂亮知性的女性,性格非常細膩,記憶力也非常好,能夠記住他一切的習慣。

可以說,對方幾乎是他這一年來招的唯一一個最符合他工作風格的助理了。

助理知道他的習慣,有些小錯誤根本不可能犯,比如鋼筆他習慣了放在桌上,對方根本就不可能將其插·在筆筒中。

但人也不是機器,偶爾記錯也是正常的,雖然這次錯的有些多。

謝慈按了按額角,他坐下來,打開文件。

不一會兒,辦公室的房門被推開,謝慈道:“李助理,麻煩等一會兒去通知宣傳部門開一個會·······”

他抬頭看了一眼,卻發現對方根本就不是那位女助理,而是一個陌生麵孔的男人。

男人手中正端著一杯咖啡,他笑得十分自然,不卑不亢道:“謝總,我是人事部新招來的助理,我叫姚遠。”

謝慈眉頭微微擰起幾分:“我的助理調整應該不屬於人事部全權決定。”

姚遠將咖啡放下,很快便往後退開兩步,他微笑道:“謝總,我並不清楚是怎麼回事,留下我讓我當您的助理是上麵的決定。”

謝慈很輕易的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是蘇秩的決定。

蘇氏說是謝慈做主,蘇秩自然也有權利,再說對方是董事長,調動自己未婚夫身邊的一位小助理也再正常不過。

謝慈心中其實有幾分不暢快,畢竟遇到一個十分符合自己心意的助理並不是一件多麼輕易的事,況且對方也並沒有做什麼不對的事,甚至可以說那位李助理簡直算是完美的典範。

但到底他還是尊重蘇秩,也沒再說什麼,默認這個新助理待在自己的身邊。

幾天下來,謝慈很輕易就能發現,這位新助理似乎時不時的會按手機發什麼消息,有時候甚至還會發語音。

謝慈雖然對彆人的私事沒興趣,但對方作為一個助理這樣的做法確實是不妥當的,謝慈本想提點幾句,沒想到卻意外碰到對方發語音,言辭中隱隱有兩個字。

“蘇總。”

謝慈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了,他皺眉,徑直離開。

他確實不想多想什麼,但蘇秩這樣擺明了就是不信任他,甚至開始派人在他身邊盯著。

這個新助理雖然避諱他幾分,但分明也是不怕他發現的。

指不定對方還會認為這是蘇氏這對夫夫的什麼小情·趣。

午休時間,謝慈難得出了辦公室去茶水間接水泡咖啡。

有人在的地方就有八卦,謝慈站在茶水間門外便聽到裡麵隱隱的聊天聲。

聲音很大,對方是個大嗓門的中年男性,語氣中儘是八卦的意思:“那個李助理啊,平時看著溫柔又知性,好像都有男朋友了吧?據說被辭退是因為蘇董事在謝總西裝上發現了一根長發,我們謝總大家也知道,什麼美人對他都不起作用。隻能是那個李助理勾·引人,估計沒成功,這被蘇總逮到了,還不被趕出去啊?”

茶水間的聲音愈發嘈雜,謝慈聽到了一些不忍耳聞的謾罵與嘲笑。

他推門走了進去,不少人看到他,頓時尷尬的靜了下來。

謝慈先是泡了一杯咖啡,隨後看了眼那個中年男人,他很平靜的道:“大家休息時間聊天當然可以,但是這樣胡亂猜測彆人並不是什麼好習慣。”

“李助理是個非常儘心儘責的助理,她從沒有做過任何過界的舉動,調職隻是因為她有更加光明的未來,是上麵的決定,也希望大家不要過多議論。”

眾人對視一眼,趕緊點點頭,尷尬的不行。

謝慈的話在蘇氏很有威信,他幾乎可以說是蘇氏的活招牌、風向標,之後果然在沒人提起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