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三隻備胎8(2 / 2)

他幾乎是剛收下絹花,便渾不在意的丟在桌案上,再沒多看一眼。

謝池大約是看到了,又或者沒看到,他早習慣他這位兄長沒心沒肺的態度了。

謝慈就是這樣的人,他打小便知道,對方是被寵著長大的,被寵的肆無忌憚、沒心沒肺,從來都不懂得珍惜旁人的心意。

他高興了便收下,回你一句好話,不高興了收到手直接砸了都行,哪管你高興不高興、失落不失落?

謝慈是最後一個輪到行酒令的人。

他根本聽不懂什麼叫以一任意事物現象為題作詩,也不知道這作令的講究,謝池本想幫著說話,但眾人明顯早就看出這紈絝來參加宴席的初衷,都準備著看他的笑話呢,哪裡能讓謝池幫著他蒙混過關。

謝慈站在清水石桌旁,手中拿著筆,茫然的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該做什麼,那張明珠生暈的臉顯出幾分可憐可愛的無措來。

美人向來是受優待的,當謝慈收斂了一身囂張無度,確實擁有一張足以迷惑眾人的臉。

就在眾人想著是不是做的過了的時候,謝小侯爺像是忽的想起什麼似的,揮筆在白紙上縱意揮灑起來,看上去頗有幾分唬人。

謝慈放下筆,由著相府的仆人舉起那張白紙,隻見那白紙上一片歪歪扭扭的鬼畫符,字跡簡直比孩童還不如。

但勉強還是可以認清的。

“喜歡沈玉書,想嫁沈玉書。”

眾人哄堂大笑。

謝慈臉色爆紅,但是他還是強撐著道“你們笑什麼,‘喜歡’和‘想嫁’不是對上了嗎?本侯爺難道對錯了嗎?”

一青衫公子揩去眼角的淚花,鼓掌道“沒錯,謝小侯爺這對的實在妙絕,對子工整無比,又向沈公子表明了心意,妙!絕妙啊!”

謝慈輕哼一聲,偷偷看了眼坐在眾人中央那不食人間煙火的沈玉書。

沈玉書並未看他,對方修長的指撚著白瓷杯沿,垂眸飲茶,仿佛對這場鬨劇全然不知。

謝慈心裡有些挫敗,他坐回位置上,心中安慰自己,話本上都是這樣寫的,追求美人需要堅持不懈,他這才開始呢,根本不算什麼!

謝慈不是沒感覺到旁人眼中的嘲笑,不過他從來就不在意旁人的目光,喜歡一個人不是就該說出來麼?遮遮掩掩算什麼男子漢?

他想在謝池這邊找認同感,謝池卻頭也不抬,麵上一片冷漠,謝慈心裡有點氣,便也不理他,一個勁的喝酒。

宴會傍晚的時候才結束的,謝慈早已醉的神誌不清,趴在石桌上睡得昏天暗地。

被謝池半抱起來的時候謝慈才勉強睜開了眼。

模糊間,謝慈看見一片雪白的衣角,鼻翼間籠上一層淺淡的煙灰香,令人想起廟宇中的菩薩。

他聽見謝池握緊他的手對什麼人道“······今日家兄實在失禮了,還望沈公子莫要見怪。”

對方的聲音好聽極了,低沉間又帶著幾分清泉如許的錯覺“無事,令兄性情活潑,恐是不適應今日這般宴席。”

謝慈腦海一片模糊,卻知道身前的人是誰了,他手臂向前,握住一片雲端便不再鬆開。

“沈·······玉書,沈玉書········”

紈絝麵上一片暈紅,水紅的唇格外的瑩潤,他的聲音低低小小的,像是祈求愛憐的狸奴似的“沈玉書······我嫁給你好不好?”

“我喜歡你啊····從第一次見麵就喜歡了,你······嗯,你之前答應過我的,不能、不能說話不算話!”

沈玉書垂眼看著眼前一片嬌氣癡態的少年郎,他知道謝慈這號人,雖然這麼多年呆在廟宇,但對各世家的關係卻並未淺淡。

他下意識的摩挲了一下手腕側的佛珠,木珠表麵光滑,隱隱還有幾分刀劍劃出的裂口,看起來大約是戴了許多年了。

沈玉書淡淡的往後退卻了一步,他的臉上毫無情緒,看著謝慈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地上隨便的一根草一般“謝小侯爺,你醉了。”

大約是在寺廟中養成的一種習慣,沈玉書下意識的雙手合十,麵上的冷淡與緊閉的領口,叫他在謝慈眼中更是幻化成了另一種誘人的禁欲感。

謝慈手中一空,頓時不安的動彈起來,直到謝池黑著臉掐了一把他的腰,冷聲道“兄長若是再動,便自己走回家罷。”謝慈這才安穩下來,不再一個勁的鬨著要沈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