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2 / 2)

太子沉吟了一會兒,冷冷的聲音問出了他們最不想聽到的問題,“臨水榭呢?”

新棠愣了,下意識的說了句,“不可能。”

承安宮向來被太子管治的跟個鐵桶一樣,從來沒有出現過賣主的人,嚴格說起來,她才算是其中唯一一個例外。

太子望了她一眼,不帶感情的陳述事實,“在這深宮裡,最難測的是人心。”

承安宮為了不引人注意,這次來的人少,主子加上奴才一共才5個,另外兩個小太監也是在承安宮侍奉多年的,來時駕了一路馬車,黃昏時又幫著裡外搬行李,過了晚間,應緩便打發兩人下去歇著了。

新棠這次跟著兩人一起去的。應急和應緩的推門而入驚醒了熟睡的那個小太監,一臉茫然的看著他們,而另一邊的床上,連放在上麵的包袱都未曾打開,應急伸手上去一摸,床鋪冰涼。

太子坐在上首,對這結果未置一詞,一張臉隱在燭光裡叫人看不真切。

倒是新棠仔細問了下這人經手的東西,應緩突然間臉色發白,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磕頭道,“殿下,奴才剛到行宮時,曾把新棠姑娘交給奴才的冠服給過小德子。”

這下連新棠也沒聲了。

明日午時便會舉行祭祀大典,冠服是尚衣局一早定製好的,禮部那裡也有書錄的,若在此時出了什麼紕漏,他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應急也跟著跪了下來。

新棠想到那個光怪陸離的夢,抿了抿唇,轉身去箱籠裡把那件紅褐色的冠服找了出來。

衣服還是那件衣服,甚至連在承安宮裡不小心沾染上的茶香也沒變,隻是較之前淡了點。新棠放下了心,把衣服抱在懷裡,快步上前道,“虛驚一場,冠服好好的,應該是那人還沒來得及做什麼便被人害了性命。”

應緩沒敢動,反倒把頭埋得更深,整個人伏趴在地麵上,深覺自己罪孽深重,死不足惜。

過了一柱香那麼久,太子才叫了起。

人出去之後,新棠抱著包袱走到太子麵前,堅決道,“殿下務必要試穿一下。”

太子不知道在想什麼,被她打斷思緒後,很順從的站起了身,示意她更衣。

新棠雖為太子貼身侍女,實際上也隻是磨個墨,奉個茶而已,更衣還是頭一次,但是不妨礙她腦子好,凡是見過一次的東西、聽過一次的聲音,在她腦子裡就像是雕刻了模板一樣,忘也忘不掉。

這是她在現代當總助的時候鍛煉出來的硬本事。

人靠衣裝不假,但好的衣架子卻可以讓這件衣服的精華之處發揮得淋漓儘致,太子就是這樣的衣架子。

讓人賞心悅目,見之忘俗。

新棠把最後的衣帶係好,往後退了幾步,笑著問道,“殿下可覺得合身?”

衣服的尺寸倒是恰到好處,隻是這上麵的香味倒是有些熟悉,像茶香,又像是其他的什麼味道。太子見新棠一幅滿意的不得了的表情,心裡泛起的疑惑又消了下去,崩緊了臉色,平平淡淡的說了一句,“尚可。”

這就是滿意了。

新棠膽子大了起來,笑嘻嘻道,“我怎麼覺著後麵有點不合身呢,殿下轉個身看看吧。”直到話說完也沒意識到剛剛的稱謂有問題。

太子沒和她計較,但也沒順了她的心意,隻單單轉了個身,坐在上首看書去了。

上首兩盞燭光把太子籠罩在光暈下,加上紅色衣服的映襯,兩種光暈交疊之下,竟有種妖冶驚人的美感。

新棠看呆了,情不自禁的說了句,“殿下,你穿紅色真好看。”

太子不經為意的挑了挑眉頭,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嘴角,複又低下頭看書,隻是這一低頭卻發現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時變成了深紅色。

太子垂目不動,過了一會兒,那顏色竟又漸漸變淺,最後變成了正紅色。

新棠也終於發現了不對勁兒,睜大眼睛驚叫一聲,“殿下,這衣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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