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沒了馬車,怎麼回城是個問題。阿貴臉生,為了保險起見,被應緩指派去和路口那家客棧的掌櫃交涉看看能不能弄回兩駕馬車來。
不一會兒阿貴牽了三匹馬回來了,神色為難,“緩總管,掌櫃的說最近邊關不太平,馬車都給人賃出去運糧食去了,隻有這三匹馬了,奴才就都給買回來了。”
三匹馬,怎麼分是個問題。應緩正要向太子請示,卻見太子已經走到了第一匹馬跟前,握緊韁繩身子一翻,利落的上了馬,座下的馬先是不適的動了動,在太子的駕馭下很快平靜了下來。
應緩背著包袱,翻身上了第二匹馬。
隻剩新棠、應急、阿貴三人站在那裡。新棠抬頭看向應緩,投去了真誠的眼神,奈何應緩今日在山林裡躥累了,坐在馬上閉著一眼一動不動。
眨眼間,應急上了最後一匹馬,駕著馬走到呆愣著痛思已過的阿貴身邊,踢了他兩腳,阿貴難得的腦袋靈光起來,順勢上馬坐在了應急後麵。
馬有野性,對著她炫耀的轉了轉。
新棠:......
人生好艱難。
“黎新棠,磨蹭什麼呢,還不趕緊上來!”太子見她一直站著不動,打馬調頭,麵無表情的看著她。
“或者你更想用雙腿走回承安宮?”
不,她不想。可是和太子共乘一騎也著實不比走路回宮容易啊......思考再三,新棠咬著牙走向了太子,未及近前,便被人大力一拉,天旋地轉間,已經被固定在了太子xiong前。
“坐好了。”沒給她說話的機會,太子一夾馬腹,身下的馬如同箭一般離弦衝了出去。
騎馬比坐馬車要快許多,一個時辰不到便已進了扶臨城。進城之後,太子並沒有立即回宮,改道來了一家“福臨天下”的酒樓。
酒樓很氣派,坐落於兩條街的街角,東西的麵積都延伸出去許多,往上足足有三層,裝飾擺件皆半新,看著是沒開多久的樣子。
新棠頭一次見識古代的繁華街景,被人丟下馬之後,伸著肚子往外看,哪裡都很驚奇。
酒樓裡出來個店小二,見到他們臉上都笑出了菊花,招手吩咐人把馬牽下去之後,一路引著他們上了三樓的包間。
一樓到二樓是大堂,觥籌交錯、座無虛席,新棠估摸著這生意應該是兩條街上最紅火的,暗歎這老板可真會做生意,如果她有機會出宮的話,一定得來拜師學藝謀個生活。
太子選了個臨街靠窗的位子,應緩三人則坐在太子後麵的桌子上。出門在外不好太打眼,可畢竟尊卑有彆,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怎好同桌而食。
後麵那桌三缺一,新棠走過去把最後那個四給占滿了。
應緩扭頭喝茶順便偷偷看了一眼太子的背景,應急低頭專注擦拭著手裡的劍,坐在她身邊的阿貴慌得連眼神都不知道該往哪放了。
新棠拿起桌上的薯餅啃了一口,奇怪道,“你眼睛不舒服?”
“沒......沒有。”
“哦。”新棠把盤子往阿貴麵前推了推,“那趕緊吃吧,騎馬顛簸,把人都顛餓了。”
阿貴擦了擦手,無比虔誠的從麵前的盤子裡拿了一塊。
很快店小二端了飯菜上來,葷素搭配、色香味俱全令人食指大動,新棠早餓得前胸貼後背了,正要下筷子卻見一個管事模樣的人往太子那桌添了幾道菜,態度很是恭敬,“掌櫃的今兒出門了,不知道您大駕光臨,這是店裡的新菜,您看看合不合口味。”
太子嗯了一聲,那人不再打擾,自覺退下了。
後上的幾道菜,香味格外勾人,新棠羨慕的看了一眼,感歎這皇家之人氣場天生與從不同,微服吃個飯都比彆人高級。
應緩在旁邊慫恿道,“新棠姑娘,要不你去那桌伺候殿下用飯?”
好不容易得來的自由機會,新棠哪裡肯,摸著肚子略一沉吟道,“緩總管,你聽到了什麼聲音了嗎?”
應緩仔細聽了聽,一頭霧水,“沒有啊?”
新棠認真解釋道,“我肚子一直在叫,恐擾了殿下清靜,殿下趕路辛苦,被我影響殿了食欲就罪過了。”
應緩:“......”好像也真是那麼回事兒,於是罷了筷子起身伺候太子用飯去了。
阿貴到底年紀小,在旁邊不厚道的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