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今年開春,盯梢的想著終於有機會了,但許家更絕,直接在彆墅門口修了個地下車庫的入口,這回連人都看不到了。
在許家彆墅這邊沒有突破口,盯梢的人直接去了許彥的幼兒園,想著離開家人,小孩子又好動,總有機會。
但許彥所在的是八山最好的私立幼兒園,管理特彆嚴格,彆說陌生人想接近孩子,就是孩子在戶外活動的時候,都有保安驅趕圍觀的人,而且許彥在小班,老師領他們戶外互動的場地就在整個幼兒園的中心小操場,四麵都是幼兒園的教學樓,外人根本看不到。
盯梢的人也急,想了個辦法,賄賂老師。
但找到許彥的班主任汪老師之後,紅包剛要遞過去,還沒等多問兩句,對方竟然直接報了警,還跟許斌告了狀。
因為這,這個盯梢的連夜跑回A市躲了半個多月。
等他再回來,發現許家已經加強了安保,許彥上學有許斌親自送,後麵一般還要跟著一台自家的車,車上有保安。
晚上來接孩子的一般是許母,也是保安跟著,雖然保安離得不太近,但一直瞄著周圍的異動,那架勢,被說是人,估計就是隻蒼蠅,都到不了跟前。
盯梢的覺得,自己為了拍兩張照片,再挨一頓揍,有點不值當,都傳東北的大哥打人猛,他可不敢領教。
再說,通過種種跡象已經能充分說明,這孩子肯定就是許斌的兒子了,又不是要調查殺人犯,整那麼清楚也沒啥意義。
盯梢的把情況回報給陳經理的時候,陳經理聽得心臟都快停跳了。
好嘛,這是個驚天大秘密啊!
謝總走了五年,許斌有了個兒子,這孩子上幼兒園小班,根據他的經驗,那就是在3周歲到4周歲之間,如果是4周歲,謝總是孩子他爹的可能性還有一喵喵,若孩子是3周歲左右,那謝總鐵定是被人給綠了。
這事態就太嚴重了。
為了調查清楚孩子到底多大,陳經理親自去八山找了派出所,幼兒園和孕產醫院。
但全部碰壁。
八山不比A市,這裡是小城市,是熟人社會,陳經理一口純正的港普,張嘴就打聽八山首富家的孫子出生年月,血型和親爹,誰敢告訴?
萬一真出了綁架案,以許家父子的性格,還不得手撕了這個賣情報的!
陳經理不僅沒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轉天還被許斌給約談了。
四年了,一直都是他主動找許斌,因為謝信澤隔三差五的就讓他給許斌帶點東西,或者帶封信。
東西,許斌從來不要,信,許斌當場就撕了或者扔了,但讓陳經理覺得很神奇的是,每次他約許總見麵,許斌還都能抽空過來。
都是過來人,陳經理當然知道這就叫藕斷絲連,許總等的並不是東西和信,他等的是謝信澤這個人。
不過許斌從來沒流露過這個意思,陳經理隻要一在他麵前提起謝總,許斌就問他,“飯不好吃啊?提他不反胃麼”
這些年下來,更神奇的是,許斌和陳經理成了不錯的朋友,兩人除了謝信澤,還真挺聊得來。
每次見麵,最刺激的環節就是送信或者送東西的時候,過了那例行公事的一分鐘,兩人便可以相談甚歡了。
陳經理也發現了,許斌確實是個妙人兒,胸懷寬廣,包容萬象,和前男友的下屬也搞得像兄弟一樣,甚至有一次自己抱怨工作累,許斌還想挖他的牆角,讓他到許氏公司發展。
不過每次見麵,從來都是陳經理主動相約,那次還是許斌第一次主動約他。
回想那次見麵,陳經理至今仍然有點冒汗。
許斌見了他,麵沉如水,沒有往日的親近,沉聲對他說,“謝信澤和我已經崩了,但咱倆的交情還在。老陳,你要是還在乎這份感情,就彆做過火的事兒,我知道你是職責在身,但我許斌也是個有底線的人!你回去一字彆變得轉告謝信澤,有本事他就來跟我當麵對峙,你看我怎麼削他,沒本事就在香港好好當縮頭烏龜,少他媽來煩老子。”
陳經理嚇得直接靠在了椅子背上,眼鏡滑到了鼻子尖,對著許斌連連擺手,“沒啦,許總,沒有啦,不是你想那個樣子啦,謝總真的蠻惦念你,隻是集團和家事都讓他脫不開身,你要是真的生氣,就給他打個電話罵他一頓嘛。”
“我他媽閒得沒事乾了?罵他是抬舉他,他就該有多遠給我滾多遠!告訴你,老陳,下次,咱倆見麵就說咱倆的事兒,你他媽要是再敢把謝信澤的破信或者破玩意兒拿過來,你看我敢不敢塞你嘴裡!”
陳經理看著許斌瞪著眼睛的嚇人模樣,點頭如搗蒜,“當然啦,哪敢嘛,咱們兩個關係多麼鐵,說實話,謝信澤是我老板,你是我朋友,這怎麼能比的嘛,算了,不提這些不開心的事情了吼。”
雖然話說開了,這事兒也過去了,但自那之後到現在也有四個多月了,陳經理再也沒敢約許斌見麵,更沒敢派人盯梢,謝信澤委托他送的信,他自然也沒膽轉交,東西就更是了,時令的好食材都進了他自己的肚子,畢竟受到老板和“老板娘”的雙重威脅,連著失眠半個月,他這也算是工傷了,還不得補償補償。
要說陳經理閒著,那也沒有,他每天都相當虔誠的在心裡燒高香,希望謝信澤趕緊回來,讓兩個正主對決去吧,他好儘快把自己摘清楚,這夾在中間當炮灰可是有生命危險的。
終於,盼星星,盼月亮,陳經理得到謝信澤要回A市的消息時,差點流下兩行熱淚。
如今看到老板在窗前略顯頹然的身形,陳經理眼珠一轉,獻上一條妙計。
“謝總,依我看啦,這個夏醫生也許是一廂情願也說不定呢,許總的性格你也知道的嘛,要是也喜歡他,怎麼可能是昨天那個反應嘛,倒不如您親自去問清楚比較好哦,許總之前也說了,送信不如見麵嘛。”
聽到這話,謝信澤馬上回過身,臉上帶著驚喜的神采,“他真是這麼說的?”
陳經理“哈哈”尬笑兩聲,心想,“那句有本事你讓他來跟我當麵對峙,看我不削死他”翻譯過來,應該是這個意思吧?
謝信澤並不知道陳經理的小心思,還在為這句話而興奮,他在屋裡踱步走了兩圈,逐漸冷靜下來,又恢複了沉穩的模樣,對陳經理道,“繼續找人盯著夏勇輝,看他平時和許家來往是否密切,許總那邊,你去調查一下他的日程,我要找機會跟他見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