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音大,謝信澤也沒睡實,馬上就醒了,見到父子兩個在說話,他伸出手拽了拽許斌的衣袖。
許斌回頭,看他醒了,便坐在床邊,把兒子也抱到腿上坐著,三口人擠在一張床上。
怕碰到謝信澤,許斌隻沾了個床邊,謝信澤怕他坐得不舒服,便說,“你靠近點。”
許斌往裡麵挪了挪,他又說,“再近點。”
許斌瞪他,“難道坐你懷裡去?”
謝信澤就笑,笑得甚至開始咳嗽。
許斌後者後覺,有點臉紅,但在孩子麵前,到底沒好意思再說什麼。
許彥卻不放過他倆,很嚴肅的對許斌說,“爸爸,你不能坐他懷裡,他還受傷呢,你這麼大,這麼沉,會把他壓壞的。”
許斌,“……”
謝信澤,“咳咳咳咳”,咳嗽的更厲害了。
許斌看他咳了一會兒,才上手給他拍了拍背,謝信澤含笑看他,“這孩子像你。”
白了他一眼,許斌沒好氣的說,“廢話,我兒子當然像我!”
“但是長得像我。”
謝信澤說這話的時候,得意的樣子有點讓許斌想掐他一把。
三口人坐在床邊,又說了會閒話,主要是許斌和許彥兩個說,謝信澤聽著,他現在的身體,說話太多容易傷神。
許斌看他一直笑著盯著自己和兒子,便說,“你閉上眼睛聽就行,看東西也費神。”
謝信澤卻握著他和孩子的手,眼中的溫柔像是要流淌出來,“不用,我想看著你們,總覺得看不夠。”
許斌心下觸動,可還是撇了撇嘴,“真肉麻,你這臉皮是越來越厚了。”
輕輕撓了撓他的手掌心,謝信澤笑道,“這些話以前想過,但不好意思說……,如今鬼門關走過一回……才知道臉皮沒用……以後我想什麼就說什麼。”
他氣息不足,說的斷斷續續,許斌沒有打斷他,一直聽他說完,然後緊緊抓住了那隻在掌心作怪的手。
許彥一直窩在爸爸懷裡,乖乖聽著大人說話,可一雙大眼睛卻不老實,在兩個大人之間來回轉,一會看看這個,一會看看那個,等他倆不說話了,他突然插嘴,對謝信澤說了一句,“你比我們汪老師長得還好看。”
許斌,“……,彥彥,讓司機送你回家吧,你在這兒,爸爸休息不好。”
許彥頗為委屈,“我還不想走呢,我沒待夠。”
謝信澤轉頭看許斌,警惕的眯上眼睛,“汪老師是誰?”
許彥在旁邊搶答,“是我們幼兒園的老師,他可喜歡我爸爸了,我跟他說我是爸爸生的,他都哭了。”
謝信澤,“咳咳咳咳咳,許斌,一會咱倆聊聊。”
許斌,“彥彥,你回家吧,再不回家,你爸又得進重症。”
到底,等許母的車到了樓下,許斌把許彥給送走了,臨走之前,許彥從兜裡掏出來幾顆糖放到謝信澤掌心裡。
“你要是疼了就吃一顆糖,我爸爸每次領我去打針都給我吃糖,可管用了!”
說完,剝了一顆送到謝信澤嘴裡,然後自己也趁機吃了一顆。
許斌看見,衝他瞪眼,因為有點輕微的齲齒,許彥吃糖是被嚴格控製的。
看見爸爸瞪自己,許彥梗著小脖子,“我嘗嘗甜不甜,不甜下次換彆的。”
說完也沒等兩個大人反應,拉著司機的手,一溜煙的跑了,跑到門口才回身對床上的謝信澤招手,“拜拜,明天我還來看你,彆想我哈!”
謝信澤躺在床上看著兒子,含著糖,感覺心裡都要跟著甜化了。
許斌站在床邊看到他那副沒出息的樣子,歎了口氣,“你以後肯定得把這小子慣壞!”
拉住愛人的手,謝信澤示意許斌低下頭,兩人的唇自然而然的碰在一處,他趁機將口中的糖度給對方。
“彆吃醋,先來後到,我心裡有數。”
許斌被他調戲了一把,心裡不服,趁機在他唇上輕輕咬了一下,謝信澤抽了口氣,嚇得許斌以為自己下嘴重了,又後悔的趕緊湊過去查看。
誰知謝信澤卻抓著他的手,往自己腰上摟,“真想快點好,讓我好好抱抱你。”
許斌看他眼睛裡冒出來的光,就知道,這個“抱抱”恐怕不是那個“抱抱”那麼簡單,馬上把手抽了回去,罵了句,“你啥時候早上能起立了,再想這些也不晚,現在撒尿還要老子扶呢?”
謝信澤卻好像一點沒被傷到自尊心,笑眯眯的說,“等著吧,有你喊老公的時候。”
許斌的臉騰一下就紅了,轉身就出了門,想著晾一晾這個腦子跑火車的家夥,卻不想,出門就碰上了一個故人。
虞夫人走在前麵,一個助理跟在後麵,拉著行李箱,兩人正在看隔壁的門牌號,顯然是在找謝信澤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