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寇秋說,“現在的我們是平等的,我享受一個自由人該享受的所有權利,自然有權選擇不去。”
“那你去哪兒?”安德烈冷笑一聲,“這裡哪個人的床上?嗯?”
寇老乾部有點兒生氣了:“你想法怎麼這麼齷齪——我準備去參軍。”
這句話一出,旁邊一圈偷聽的人都投過來了訝異的目光。安德烈眯起眼,係統也驚訝地叫出了聲,【參軍???】
它怎麼不知道,這是什麼時候做下的決定?
“為了什麼,”安德烈嘲諷地說,“為了送死?”
這麼個小身板,柔柔弱弱的,哪裡像是能上戰場廝殺的樣?
寇秋目光遼遠,幽幽道:“為了保家衛國。”
那是他的夢!
“......”
這天是徹底聊不下去了,安德烈差點一口老血梗進喉嚨,端著杯子默默離開,之後整場宴會也沒再來過。
寇秋還隱隱覺得有點可惜,因為剛剛他和安德烈說話時,任務進度晃動了一下,上升了一點,又很快跌回去了。
對此,寇老乾部的想法是:
他被我偉大的奉獻精神所感動了,想要走上為人民服務的正途!
係統的想法是:
哦嗬。世界觀又崩了一個。
宴會即將結束時,在安德莉亞的提議下,在場的所有人都舉起了杯子。新老貴族掛著勉強的笑,共同低低說:“致聯邦。”
在這樣的聲音裡,安德烈卻突然突兀地出聲了。他好整以暇抱著手臂,從人群之中緩緩走出,盯著台上的顧沉說:“顧將軍,作為慶賀,我有一個禮物想要送給你。”
目光齊聚。
安德烈笑意加深。
“這個禮物——”
“致我們嶄新的聯邦。”
他捏緊了手中的什麼,隨即在一瞬間,十幾朵盛開的血花猛地噴濺開來!
這一下來的太突然,以至於那些突然間吐出鮮血的人甚至根本無法反應,隻怔怔地看著彼此嘴角不斷溢出的血跡。
他們都是與安德烈同來的舊貴族。其中還有昨日與他一同拜訪顧沉的幾個,如今也都麵色慘白,一頭倒在了地上。
顧沉的眉頭慢慢蹙了起來,沉聲道:“安德莉亞。”
安德莉亞應聲而動,上前試了試幾人的脈搏。
“內臟都碎了,”她收回手,“將軍,他們都死了。”
滿場寂靜。
除了軍部的人,這裡的許多客人甚至是沒有見過死亡的——而如今,死神就拎著鐮刀從他們身側擦過,刀光靠著他們的脖子出去,這讓人如何能不心驚?
“安德烈!”強大的壓力下,有幾人不由得喊出了聲,“你乾什麼?!”
“我乾什麼?”
安德烈輕笑了聲,整了整衣裳,仰頭望著這個足夠讓他癡迷的、完美的神的造物。
“剛才不是說了嗎?”
他慢慢說,“這是我給新聯邦的禮物,也是我的投名狀。”
“這些人,都是當年,推在座各位的家人去換取自身安全的人。”
“而現在,這些渣滓都死乾淨了,不好嗎?”
顧沉漸漸察覺到了他的問題。
他的眼裡激蕩的,全是狂熱到不正常的火光。
“我還有另一個禮物,”他說,“是我自己。”
雪亮的刀刃猛地朝著手臂刺了下去,鮮紅的血滴答滴答流下來,廳中的幾個人高喊了一聲,捂住了眼睛。安德烈卻像是絲毫不痛,甚至露出了一個擴大的笑,伸出手,用鋒利的指甲生生將傷口撕裂的更大。
然而不過須臾,那猙獰的傷口便慢慢變淺,最終完全消失了。他的手臂仍舊光潔而白皙,仿佛什麼都不曾發生過。
安德莉亞大步走上前,再三檢查了幾番,卻沒有看出任何偽裝的痕跡。
她對著台上點點頭,顧沉的神色仍舊不動。
“怎麼樣?”安德烈說,站在血泊裡歪了歪頭,“這份禮物,你一定會收下的,對麼?——每個月都忍著對血液的渴望,一定很痛苦吧。”
他將刀尖對準了自己。
“但是——來吧,你可以隨意撕裂我。”
安德烈的眼神中滿是誌得意滿,像是在看著自己的傑作。
“在全世界的人裡——”
“我將是唯一能和你並肩作戰、能使你冷靜下來的那一個。”
“來吧!”他縱聲大笑,“我就是唯一的藥!這份禮物,怎麼樣?”
“不,”顧將軍淡淡道,“你不是。”
安德烈一怔。
“看來,你放進七區的內應還沒來得及告訴你。”
顧沉朝著一處伸出了手,緊接著寇秋搭著他的手,被他一把拽上了台;兩人都是黑發黑眸,站立到一處時,那份親密絲毫也沒有加以掩飾的意思,自然地便將手扣到了一起。顧沉的另一隻手放在對方的背上,在眾目睽睽之下,舌尖舔了下懷中人殷紅的嘴唇。
“你不是,”鬆開後,顧將軍言簡意賅道,“他才是。”
安德烈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青白一片,目光在兩人之間飄移不定,瞳孔猛縮。
......什麼?
【虐渣任務進度——20。】
寇秋:喵喵喵?
顧沉神色自然地把寇秋臉側的頭發勾了勾。
【虐渣任務進度——22。】
寇秋:......
他沉默了片刻,對係統說:【阿崽,我好像找到發家致富的道路了。】
係統說:【是的,我也找到食用狗糧的正確姿勢了!】
在這種時候扭頭看著渣攻的臉,真的是讓人非常的、由衷的爽啊!
“我不信,”半晌後,安德烈終於從看上的兩個人攪到了一起的打擊中回過神來,咬著牙道,“那種藥劑,根本是無解的。除了我,怎麼可能還有彆人抗的住它的藥性?”
安德莉亞神情憐憫地望著他,“是真的。”
【虐渣任務進度——25。】
安德烈倒退一步。
“但這怎麼可能——”
“我也不知道,”寇老乾部很無辜,“大概是馬克思保佑吧。”
安德烈噎了噎,像是氣急了,喉嚨中慢慢溢出嗬嗬的響聲。
他布了這麼多年的局,本想讓自己和顧沉一同成為這個新世界所向披靡的神,可如今,他竟然根本不被需要麼!
不該是這樣的,怎麼會是這樣的?
“你沒有資格審判任何人,”顧沉淡淡道,“你該知道的。”
士兵湧上前,一下子銬住他的雙臂,安德烈仍處於計劃落空的挫敗之中,垂著頭一聲不吭,半晌後才低低地笑起來。
“你們以為,”他輕聲緩慢地說,“光憑這幾個人,就能困得住我了麼?”
他動了動手臂,竟然沒有掙脫出來。體內的力氣像是被人掏空了,一點也使不出。
“這!”安德烈愕然,“這,這怎麼可能!”
他猛地將目光投向了寇秋,牙齒咬的咯咯作響。
“你,是你!”
寇秋:(⊙V⊙)
講真,這仇恨拉的也太莫名其妙了吧?
這時候,寇秋清楚地聽見台下的瑟爾喃喃道:“原來藥還是管用的啊......”
寇老乾部:“......”
他玩不過這幫大佬,真的。
直到安德烈被帶走,瑟爾還是一副可惜的模樣。
“本來想試試下藥對他有沒有用的,”他細聲細氣說,“早知道有用,就找個藥效更猛烈一點的了。”
寇秋瞧瞧他身上還沒換下來的服務員服裝,心裡有了底。又問:“夏佐呢?”
“在那個人家裡吧?”瑟爾神色平靜,“說是要查查是什麼讓他平安無事的,所以宴會一開始就走了。”
係統嘖嘖了兩聲,說:【講真,這倆小變態真的是太對我胃口了。】
一波操作猛如虎,絲毫也不拖泥帶水,讓它隻想跪下喊666!
寇秋說:【嗯,以後我們的催眠曲說不定可以加個觀眾呢。】
秀秀恩愛就能虐,這真是他見過的最輕鬆的虐渣方式了。
這一晚,寇秋也認真地和他家將軍說了想參軍的意思。顧沉聽完,沉默許久,這才將一套深藍色的軍服遞過來,示意他去換一換。
寇秋果真是適合製服的,整個人都顯得英姿颯爽,與平日相比更是另一番魅力。
顧將軍看了會兒,然後說:“軍人,是要以服從命令為天職的。”
“是!將軍!”
顧沉的嘴唇抿了抿,隨後向床頭靠了靠,將手中的書頁合上了。他英挺的麵容罩在暖黃的光暈裡頭,低聲命令道:“朝歌少校,現在自己脫掉褲子,坐我腿上來。”
寇老乾部仍處於終於能當兵的興奮:“是......哎?哎哎哎?”
係統再次摸出了書:【哦嗬。學習時間。】
再這樣下去,它一定能由學渣晉升為學霸!
寇秋還有點懵,“不是......”
“不服從命令麼,”男人鋒利的目光直直刺向他,“朝歌少校?”
寇老乾部:“......”
怎麼說,我說的當兵是真的當兵o( ̄ヘ ̄o#),並不是想和你玩角色扮演!
想法怎麼一點都不純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