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 30 章 真菩薩忠貞不屈。(1 / 2)

厭春花 六棋 11240 字 4個月前

“怎麼不去尋我。”

寶嫣詫異地看向眼前恢複成得道聖僧模樣的陸道蓮, 他說這話好生有意思,她趕他走都來不及,為何還要去尋他。

他曾向她許諾過, 若是遇上什麼搞不定的事,隻需去找她,他必會幫她解決。

可她到入夜了, 還未行動, 反而一昧忍受著那個庶女的氣, 與世無爭地睡著了。

陸道蓮一看寶嫣茫然懵懂的樣子,就知道她怕是忘了,亦或是聽了晏子淵的話,對他的承諾置之不理, 丟棄到一旁。

陸道蓮不妨再耐著性子,提醒她:“那庶女對你萬般挑釁,你都不生氣麼。”

若是生氣,難道不該拿出那天夜裡像對待他的態度那樣,斥責庶女目無尊卑,一個側室如何敢在主母跟前大言不慚, 氣勢囂張。

她大可狠狠懲罰折磨她。

可偏偏此女,她有那樣的權利卻不去做。

這回寶嫣聽懂了他話裡的意思, 他這是在問,她受了委屈怎麼沒去找他求助幫忙。

他或許還在那間佛堂,就在那等著她去哭訴。

可是寶嫣沒有, 於是他隻好親自來了。

她含怨地掃陸道蓮一眼, 扭頭到一旁,輕聲道:“我為何要與她計較這些?她的出身已夠可憐了,難道就因為我是主母, 就能肆意行使權利?”

胡人和漢人一樣有好有壞,而生下的混種兩邊都不討好,蘭姬說她受到過不公的待遇,她信,相信與她有一樣境遇的混血還有許多。

她是正室所生,稱得上正統,身份地位上來說就已經和她不一樣。

她未曾受過她遭遇過的對待,也就無法感同身受指責她,她有怨亦是正常,不足以到萬分可恨的地步,讓她痛下殺手。

主母的權柄、正統的身份自然是好的,她擁有了,卻不代表她就要肆意揮霍,就像陸道蓮他武力高強,來路莫測。

他有掌握殺伐的能力,能決定一個人的生死,隻要惹他不高興,他就會送對方去地獄。

他沒有憐憫之心,沒有原則,哪怕螻蟻,哪怕強者,他都殺得。

而寶嫣,位高權力大,在麵臨弱小前就更要謙遜審慎自身,是否能隨意憑借喜怒去懲罰人,若是經不起權利的誘惑,跟陸道蓮似的大開殺戒,那叫暴戾。

與她做人的德行相悖甚遠。

陸道蓮哂笑,她居然對一個欺負她的庶女心生憐憫,覺得對方弱小。

她也不看看她自己,在他跟前,誰才算是真正的弱小可憐。

她是真菩薩,他是假佛陀。

寶嫣:“你笑什麼。”她不覺得自己說了什麼好笑的話,他為什麼要一臉嘲笑,又要一臉想侵犯她的眼神看著她。

她不敢直視他眼底暗藏的火星子,抬手指向門口: “你快走,誰許你來的,晏子淵為何還會放任你留在府裡?”

她不是說過,要趕他走嗎?

陸道蓮垂眸,眼神落在她蜷起的玉足上,沉默不語,她察覺到他目光的異樣,緊張地往裡躲避了下。

“晏子淵那般對你,我還以為你會像憎我一樣憎他,忠貞不屈,哪怕和離。”

寶嫣聽他說話,陸道蓮正好掀起眼眸,定定地盯著她,“是因為他事後流水般為你送來諸多好處、金銀珠寶,才使你屈服於榮華富貴之下,不與他發火計較的麼?”

想必他也聽到了府裡那些恩愛傳聞,發覺她事後沒有大鬨一場感到奇怪吧,寶嫣不做解釋,任由他誤會自己。

他還說晏子淵,他自己也欺負了她,有什麼資格說教彆人?

都是一丘之貉。

“你很喜歡那些東西麼?”哪些東西,是說她收到的金銀珠寶?

陸道蓮:“若我也送你一樣東西,你是否下回見了我,能有幾分對晏子淵那樣的顏色。”

寶嫣驚愣,萬萬想不到他會這麼說。

她收在被子裡的腳,忽然被一隻手重新摸到了,他抓著她的玉足,極為輕鬆地就將寶嫣拖了過去,在他身邊坐著,雙腿搭在膝蓋上,玉足被他大手緊縛在五指間。

陸道蓮火力旺,是常人說的陽氣十足,寶嫣腳心像被架在火上炙烤一樣,灼灼的,如坐針氈,想逃都逃不掉。

倏然她腳上一冰,好不容易來了些不同的觸感,卻發現是陸道蓮給她的玉足套上了一串黃澄的玉珠子。

這可不就是他平日裡戴的背雲上麵的念珠,取下來一小部分給她了,大小和他手上那串漆鴉色的一樣,他繞了一圈半,寶嫣須得鬆垮地纏上兩三圈才行。

陸道蓮注目認真地看著寶嫣纖細的腳腕,佛珠在白皙皮膚下越發顯得黃澄剔透,有種貴氣玉製的光澤感。

他看了好一刻,掌心緊貼她的足底,大手時輕時重地地揉撚著,直到似過了心底那滿足的隱晦的癮,才抬頭問寶嫣,“喜歡嗎?”

寶嫣在他眼神中,根本撐不過瞬息,就會被陸道蓮帶得呼吸急促,渾身發熱。

“你,你拿走,我不要……”他以為跟晏子淵一樣,送點東西給她,就能彌補那天夜裡的冒犯了?

晏子淵在她那,是局勢所逼,迫不得已。

可他呢,無緣無故,無名無分,她收他禮物做什麼。

她態度堅決,甚至想將腳腕上的東西扯下來,而陸道蓮當即揮開她的手,更一手緊握她的玉足,直接往上抬高了些。

寶嫣的腿猝不及防懸空,腰也不穩了,纖細的雙臂撐不住身子,猛地倒在榻上,嬌豔的麵龐上,一雙微微冒著金星水光,泛著淡淡濕意的眼睛,驚恐萬分地瞪著悄然使壞的陸道蓮,“你……”

她惱羞成怒的臉頰紅豔豔的,比之前白得沒有血色的時候好看得多。

陸道蓮隱忍多時,微啞地道:“你敢扯它下來,今夜我就不讓你好過。”他宛若神兵天降居高臨下地深深俯視她,欲-火直白,強硬威嚴,仿佛要透過凝視望進她慌亂的心裡去。

而且他們此刻的架勢著實危險。

寶嫣被他刻意抬高了腳腕,惶然無辜地半躺著,他又是衣衫整潔、臨危不懼般坐在她身旁,說到底還是她吃虧更多。

寶嫣識時務地閉上嘴,不敢再反抗招惹。

她乖覺了,枕著雙臂半躺在錦被上,敢怒不敢言,雙目明亮,怯怯而懼怕地望著他,他卻為她的識相感到失望。

陸道蓮還想寶嫣不那麼乖順他,如此他就有理由好好教訓她一番。

可她趴在那,屏住呼吸羞紅了臉麵,陸道蓮抬著她腳腕的力道悄無聲息地就變輕了,他緩緩將她的腿放下來,就在那一刹,黃澄剔透的佛珠因為太過纖細的小腿突然滑落,半綴在接近大腿的位置上。

那一刻,氣氛如等待燒沸的熱水,陡然變得安靜靜默。

寶嫣親眼見到,俯視她的人眼神在刹那之間變了,像是驚鴻一瞥睇了眼佛珠,便錯眼向她看來,野心昭昭,進攻的信號強烈。

她被踉蹌不穩地拉進他的懷中,撞進寬闊又結實的胸膛,那般嬌弱不禁摧折,腰軟溫香,陸道蓮按著她的背,揉著她的肩膀,像要將她揉進身體裡。

寶嫣被他雙臂緊抱著,疼得肩骨又熱又疼,鼻子酸澀,眼珠濕潤,不敢擅動半分。

從氣息微亂,到一頓發泄似的狠揉,寶嫣被陸道蓮擁在懷中許久,到實在久坐不住,才伸手推拒,感覺到麵前熾熱的胸膛正在慢慢離開。

她瞄向那張薄唇微抿,儘顯淩厲繃緊的下巴,陸道蓮勾著她下頷同樣麵帶欲-色的端詳,“你該慶幸我還忍得住。”

他在寶嫣愕然之際,將頭搭在了她的肩上,埋進她秀頎的脖頸中深呼吸。

她還以為他會就此碰她,然而在嗅著她的香氣,得到平緩後陸道蓮將她憑空抱起,放回到榻上,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

寶嫣看不透他眼神中的所想,隻知他這樣子,是想動她又不想馬上動。

像在等一個時機,什麼時機她也不懂,倒是陸道蓮不經意地說:“你那庶姐,我來之前已經整治了。”

不知道他做了什麼,幽深的眼珠裡,泛著淡淡的似得意又邀功的興味。

他並不是想得到她的誇獎,而是為了貫徹他的隨心所欲,就那麼做了。

寶嫣震懾於他光明正大,手持佛珠,一襲僧衣破戒破得徹底的氣勢,那麼恣意妄行,十惡不赦,他是分毫不怕遭天罰遭報應。

一直到陸道蓮從她眼前轉身準備離去,她都恍惚不已。

蘭姬找的是她的茬,又哪裡得罪他了?

“還有,分你的那二十七顆佛珠……”

陸道蓮走到一半忽然停下,回頭凝望寶嫣,他的背雲垂掛在後背,明顯短了一截,不過依舊有用,能替他正衣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