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第 36 章 貧僧不明白,少夫人為何……(2 / 2)

厭春花 六棋 10572 字 5個月前

想那高僧,也是個歲數沒多大的年輕郎君,竟這般不知節製,老了可有他後悔。

心疼寶嫣,如同心疼親女的鬆氏暗自咒道。

既然這樣生猛,那就最好能讓她們女郎肚子早日有信兒,不然這嬌花般的女娘 ,哪禁得起三番四次的糟蹋。

果然寺裡長大的,真是粗鄙莽夫,呸。

寶嫣不知身邊鬆氏已經替她罵了陸道蓮,她醒來後尤有一種肚子還撐的錯覺,腿稍微動一動都不利索。

她驚魂未定地眨著眼,問捧著茶給她喝的小觀,“我睡了多久了?”

她樣子也是後怕的。

小觀同情地看著她,“女郎睡了一天一夜,如今傍晚了,天也快黑了。”

她將同鬆氏說過的話,又當著寶嫣的麵罵了一遍,可見佛堂的事給了小觀多大的壓力。

寶嫣早已聽得不好意思,還是鬆氏來了才讓她解脫。

“不是叫你少提這些,怎麼還在女郎跟前嚼舌根。去把大郎君留給女郎的信拿過來。”

寶嫣頂著兩頰酡紅的臉麵,似屈似辱地喊了她一聲,“乳母……”

她雖然覺著鬆氏和小觀都是她在清河最親近的人,讓她們知曉內情不要緊,可心裡下意識還是羞澀難堪,怕她們跟著瞧不起鄙夷自己。

畢竟做主子的德行不端,如何讓下麵的人高看一眼。

鬆氏靠坐在她身旁,安撫道:“女郎不必在意奴婢是怎麼看的,女郎這麼做都是身不由己,奴婢隻會心疼女郎,覺著不易,豈會輕視女郎?隻是……”

她話音一轉。

寶嫣也想不到她竟然會主動提及陸道蓮,“隻是那廝……”她年歲長,除去管事家婢的身份,稱得上是一位長輩。

不像小觀,對其敬畏有加,全因對寶嫣的愛護超過了對陸道蓮的畏懼,才故意將其貶得很低。

“女郎下回可萬萬不能再縱容那廝胡來了,女郎身子嬌弱,女娘都和花一樣,哪能那般粗魯?能經得住幾下對待?”

鬆氏抓住寶嫣的手重重地叮囑,“女郎可記住,一切以自身為重,否則弄壞了,遭罪的可是自己,與他們兒郎何乾?他們可隻管自個兒,不管他人死活。”

寶嫣知她說得有道理,可還是聽得紅透了耳根。

以前沒圓房鬆氏哪會和她說這些,如今是知道她通人事了,才毫無顧忌地教她怎樣應對。

“我知道了乳母,下回我絕不由著他。”

寶嫣羞澀保證,信誓旦旦,也不知能不能如願以償。

在鬆氏陪伴著,等待小觀取信回來間,寶嫣問起蘭姬的消息,“阿姐蹤跡,可尋到了?”

若是尋不到,難不成兄長就一直待在清河。

那他豈不是回不去金麟,嫂嫂才生下麒麟兒不久,定是日日夜夜盼望他歸家的。

鬆氏搖頭:“女郎整日未醒,晏氏子和大郎君都來過一回。”

倒是沒想到晏子淵還會過來看她,寶嫣最不想見的人他占其二,其一是誰自然不必說。

她直接忽略過去,追問鬆氏:“大兄說了什麼?”

“女郎看過信了就知道,大郎君把話都留在上邊了。”

寶嫣展開信的時候,還有幾分慚愧無顏。

大家都在搜尋失蹤的蘭姬,她卻躲在了一邊,與人廝混後睡得昏天暗地。

若不是陸道蓮那廝,她也不會這麼久不醒,太懶惰誤事了。

蘇賦安留下的隻言片語,給寶嫣透露了這一日不曾知道的消息,蘭姬和她的婢女還是沒找到,她就像徹底消失在清河一樣,搜不到蹤影。

而歸家之期,已經不能再拖了。

金麟那邊族裡還有安排,總不能為了一個庶女耽擱所有人,是以經過商議,蘇賦安決定還是先按照原計劃,與叔伯和家仆們率先回南地。

既然寶嫣在清河,那就再留一點人手給她,由她和晏家的人接著尋找蘭姬。

等找到人就傳信給他們,也好叫他們放心。

蘇賦安都安排妥當,寶嫣自然無有異議。

隻是這事還是給她添了些許小麻煩,在被婆母賢寧長公主召喚到後宅她的院子裡去時,寶嫣知道,責怪她管束不力的責罰終究還是來了。

“你們蘇家的女娘,怎麼一個比一個會惹事?”

原先賢寧還覺著替晏子淵擋了一刀的新婦陪媵還是好的,她們姐妹不和,她做婆母得冷眼旁觀,願意看個樂子。

可是若是家中的姬妾逃了,丟了,萬一在外邊出了什麼事,丟的就是他們晏家的臉麵。

這雖然還沒到那一步,人杳無音訊,但是不妨礙賢寧心生不悅,想要衝新婦發火。

她打量著寶嫣近來色若春花,極儘滋潤的氣色,眼尖地瞥著她身上未藏好的一點痕跡,冷哼道:“我看府裡儘出事,你夫婿忙得不可開交,你倒好,未能分憂也就算了,還有心思勾著他忙裡偷閒的廝混。你有沒有一些主母的樣子?”

寶嫣兩眼睫羽不自然地輕顫,明知賢寧是存心誤會她的,也抿緊朱唇,不敢反駁一個字。

她可不敢說,她不是與她的嫡子廝混,而是……

她雙目怔怔地觀察賢寧,要從她臉上看出與陸道蓮肖似的痕跡,據她所知那天晏子淵和陸道蓮沒有避諱她,暴露了二人之間的關係。

她事後覺著,大概是為了讓她好受些,知道和她圓房的不是不相乾的人,而是晏子淵的親兄長。

日後她肚裡的孩子也算名正言順,可是,為何晏子淵姓晏,陸道蓮就姓陸呢?

是隨母嗎?

既然是雙生子,為何賢寧像是從沒有這樣一個長子,隻視晏子淵為唯一,從她口中嘴裡萬事以晏子淵為先。

她知道,自己還有個長子就住在清冷僻靜的燒雪園麼?

是不是因為嫉恨婆母隻愛重自個兒的弟弟,所以陸道蓮才與晏子淵不和,要搶占他的婦人?

這樣一想,姓陸的活該好可憐。

“我在跟你說話,你在聽嗎?”見寶嫣還敢在自己跟前出神,不敬婆母,賢寧不快地出聲:“我說你,仗著阿淵寵你,也太恃寵而驕了。”

“阿母,我……”

“彆叫我。”

賢寧為自己出氣道:“區區一個後宅都管理不好,人丟了,還在長輩跟前放肆,我看不讓你戒驕戒躁一番,今後若是徹底歸你掌家,怕是要騎到我脖子上去。”

“前段日子曾免了你的請安禮,如今侍候婆母本該就是兒媳應儘的義務,你既不敬我,我也無需寬待你。如此,往後晨昏定省,你便到我院子裡學規矩吧。”

賢寧也不曾亂罰她,隻說恢複請安,晨昏定西去她那侍奉她。

寶嫣若不答應,那就證明她確實如賢寧所說那樣不敬重她。

誰叫寶嫣當著她麵,失神去想陸道蓮的呢。

真是害人不淺。

她咬緊嘴唇,帶著從賢寧這處受到的氣回去自個兒院裡,慶峰奉命來給她送東西,她都未曾多看一眼。

“拿走。”

小觀:“什麼香的臭的,都捧到女郎跟前來。”

謔好大的火氣,慶峰眼神怪異地打量她們主仆,察覺到此時不是什麼好時機,悄悄帶上東西,便回去複命。

陸道蓮:“怎麼樣,她收了麼?”

惹了一鼻子灰的慶峰,像模像樣地捏鼻,就跟挑撥離間一樣,“沒有呢師叔,那新婦那邊瞧不起僧侶,說,咱們東西臭呢。”

陸道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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