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祁白提著食盒送到母親院裡,正巧忙得不見人影的江硯白休沐在家。
江硯白見到大哥回來,像是找到了救星,就找了個借口站起來,“兒還有事,先退下了。”
周氏有了新的念叨對象也就不管他了,揮揮手放他走了。
江硯白給了大哥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同時也瞥見了他手裡的食盒,右下角那個沈字極其眼熟,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江祁白無聲抗議,這個奸猾的弟弟!!
幸好有沈魚的豆腐羹和脆皮豆花,“娘,兒給你帶了點吃食,涼了就不好吃了,您吃完了再訓人可好?”
周氏開口罵他不孝的心思微淡了些,臭小子還知道給老娘帶吃食,心裡有些熨帖的。
等周氏一嘗,心思都被美食勾走了,對江祁白的念叨還真少了許多。
江祁白離開周氏的院子時還默默感謝沈魚,不然今日的耳朵可要遭大罪了!
葛涵雙那裡的一份他讓婢子先送了去,江祁白陪完周氏回房,桌上還擺著那兩道菜,葛涵雙盈盈坐在一旁。
江祁白走到她身後,雙手搭在她的肩上將人攬入懷,“都說了不必等我,是婢子沒將話說清楚嗎?”
葛涵雙抓住他的手,“你難得回來,自然要等的。”
江祁白心中愧疚,“確是我的不對,等此次秋闈過了,我好好陪陪你和阿禹。”
葛涵雙眉眼含笑,“你呀,心裡還記得我們娘倆就好。”
江祁白撩袍坐下來,“自然是日日都掛心的,不然也不會吃到點好吃的,便巴巴地給你送來。”
聽他這麼說,葛涵雙心裡也是高興的,吃了幾筷子,便與他聊起江硯白的八卦來。
葛涵雙賣了個關子,“你這吃食是沈記來的吧?”
“是呀,那小娘子字寫的不大好,做吃食卻有一手。”江祁白誇人還不忘損一句沈魚的字。
葛涵雙笑了出聲,“人家一個開食肆的小娘子,又不做學問,寫一筆好字做什麼,有好手藝才是正理。”
“是是是,夫人說得對。”江祁白十分了解自家夫人,不會無故誇獎人,“怎麼,夫人要請那沈娘子過府做席麵嗎?”
葛涵雙沒好氣地看他一眼,“你就沒發現硯白近日有些不同嗎?”
江祁白奇怪,“硯白能有什麼不同,不對,不是在說沈娘子嗎?怎麼扯上硯白了?”
江祁白的耳朵到底還是遭了殃,葛涵雙恨鐵不成鋼,蔥白的手指輕擰了下他的耳朵,“你呀你,身為大哥,一點兒都不關心胞弟!”
“算了算了,你這不著家的能知道什麼。”
江祁白糊裡糊塗,沒抓住重點,自家夫人的腦回路,有時候確實比那晦澀的詩文難懂。
葛涵雙神神秘秘道,“硯白對沈娘子很不一般。”
江祁白才聽明白,也來了興趣,“你是說硯白對沈娘子有意?”
葛涵雙點了點頭,“有回阿禹同我說,咱們家這江少卿呀主動管起人家小娘子的閒事了,我就覺得不同尋常了,去看了看,沈娘子確實是個伶俐人。”
“隻是這一個月卻沒什麼動靜,直到前幾日,硯白突然跑到娘那裡去,說要五百兩銀子想去置辦些產業。”
江硯白還未成家,每月的俸祿都會交個大半到周氏那裡,他需要了再去拿。
“硯白名下的鋪子如今都還是我在打理,他那個人,哪會想置產業,我就留了個心,果然,派出去的人說,他是把沈記旁邊的地皮買了下來,卻獨獨落了鋪子,你說說,這不是為了沈娘子,是為了誰?”
江祁白一點即通,“花了這些心思,也難為他了。”
葛涵雙歎了口氣,又發起愁來,“是呀,可他做這些,也不予人家沈娘子知道,就這麼個榆木性子,也不知何時才能娶到新婦。”
滿盛京說江硯白是個榆木的人,也就葛涵雙這個大嫂敢了。
江祁白說了句,“娶新婦這事,又急不來的。”
隻一句,葛涵雙又不悅了,“你們江家人都是一樣的榆木。”
江祁白:“……”這怎麼還搞連帶責任。
葛涵雙是江祁白座師的女兒,兩人也算是青梅竹馬。葛涵雙從小便仰慕他,可那時候的江祁白就是個書呆子。
心裡明明已經有了葛涵雙,卻遲遲不說出口,等到葛涵雙十七了,座師說要替女兒找門好親事了,他才終於憋不住向她提親。
葛涵雙就沒見過這麼能忍的,忍到她及笄兩年後,若不是心裡早裝了他,一直等他,就該讓他後悔去!
江硯白可千萬彆學他大哥,學學黎辭舟才對,幾個月就把新婦娶進了門,也不知他們多年好友,江硯白有學到幾分。
作者有話要說:江少卿:……一點沒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