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有人犯蠢(1 / 2)

明日就是與思閒酒肆少東家交貨的日子,兩種雞爪已準備好了。

這幾日可是忙壞了鄧氏,沈魚又雇了幾個人剔骨,全交由鄧氏統領。

鄧氏沒當過官,有些誠惶誠恐,“掌櫃,我可管不了那麼多人呀!”

沈魚給她打氣,“隻是幾個人而已,哪裡就管不過來,沒事,真不行了還有我給你兜著。”

有了沈魚這句話,鄧氏就放手去做了,她已剔了半個月的骨頭,深知其技巧,知道怎樣才能使雞爪更完整,怎樣才最快速。

“這個不行,筋都被除了,食客還吃什麼?”

“姿勢不對,你這樣容易傷到自己。”

“這,這都斷了,不行不行。”

鄧氏背著手巡視這一圈人,偶爾出聲指點一兩句,也嚴格把控剔好骨的雞爪質量。

新人上手總有些損耗,鄧氏看著那些爛了的雞爪心疼不已,活像是剜了她的肉。

沈魚卻十分看得開,“又不是浪費了,隻是不能拿出去賣了而已,自家還是能吃的。”這些碎了的沈魚也會一並做了,送給鄰裡或是讓崔四鄧氏帶回家去。

是以陸峰好幾日的夕食都有雞爪,吃得讓他懷疑他娘是不是把全天下的雞都抓來砍了爪子。

中間還發生了一點小插曲。

沈記虎皮雞爪賣的好,自然需要源源不斷的生雞爪供應,有人就眼紅了,非得給沈記使點絆子。

那日崔四和阿莓去收雞爪,養雞場的人坐地起價,原本三文錢一斤的價錢,直接翻了一倍。

可沈魚隻給了他們原來的錢,崔四與養雞場的人爭得麵紅耳赤,那些人就是不鬆口,隻得先回來報了沈魚。

沈魚聞言一笑,耍心眼子耍到她頭上來了,她拍了拍兩人的肩,“放心,我與你們一同去。”

鄧氏卻有些害怕,“要不我回家把峰兒叫來,掌櫃您一個小娘子去實在太危險了。”

沈魚搖搖頭,“他們想要的是錢,不會傷我。”這群人擺明了眼紅她沈記的利潤,雖然六文錢她也有得賺,可本來這雞爪就是養雞場滯銷之物。

她可是算得上半個恩人,把養雞場苦惱的雞爪都買了,這幫人不僅不感恩,還敢獅子大開口,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養雞場的人料到沈魚會來,那領頭人馬六洋洋得意道,“沈掌櫃,不是我不賣與你,隻是近日這雞實在不好養,前幾日還發了雞瘟,死了好些,這雞爪的價嘛……自然也得提一提。”

沈魚睨了他一眼,嘴角含笑,“你當真要提價,我與你爹可是有約在先的。”

“契約重簽一份不就行了。”

沈魚冷冷一笑,雙手抱臂,“那你的意思便是要毀約?”

馬六表麵堆笑,篤定沈魚會妥協,“隻是重新簽一份而已。”

沈魚拿出契約,朗聲道,“今日可是你要毀約,在場人皆是見證,至於重簽,我等你爹來和我談,你還不夠資格。”

馬六沒料到沈魚如此倨傲,火氣上湧,“你不過就是個小食肆的老板,我知道你得了思閒酒肆的單子,全盛京隻有我家養雞場有這麼大量的雞爪,你到時候交不出東西,等著思閒酒肆的人找你算賬吧!”

馬六也不是全然沒有底氣。

沈魚微笑,原來在這裡等著她呢。

沈魚轉身就走,絲毫不懼怕馬六的威脅,末了還留了一句,“你漲價這事兒,你爹不知道吧?”

沈魚臨走時候的微笑,讓馬六有些發毛。

崔四擔心道,“掌櫃您這麼對他,豈不是更拿不到雞爪了嗎?”

沈魚胸有成竹,“等馬老板回來,他就會乖乖把東西送上門來。”

馬老板那麼精明的一個人,怎麼會有個這麼蠢的兒子。

馬六既然想到用思閒酒肆來製約她,怎麼就想不明白,她與思閒酒肆如今已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她交不出貨對思閒酒肆沒有什麼好處,反而虎皮雞爪能給他們帶去巨額財富。

馬六提了雞爪的價錢,表麵上隻是欺負了沈魚,壓低了沈魚的利益,但隻要她不鬆口,思閒酒肆的利益也會一並損失。馬六這一招,其實是得罪了她與思閒酒肆。

不出三天,馬老板從外地回來了,得知兒子做了這樣的蠢事,叫苦不迭,“我這麼精明個人,怎麼生了你這麼個蠢貨出來。”

馬六那麼大個人,被他爹脫了褲子按在地上打了一頓。

馬老板很識時務,領著一瘸一拐的兒子上門給沈魚負荊請罪,還把雞爪的價又往下降了一文。

沈魚見馬老板這麼有誠意,便也沒怎麼為難,答應了馬老板的條件。

馬六這次,可算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這事成了沈記眾人茶餘飯後的笑談。

連忙了幾日,終於有時間出來街上逛逛,沈魚答應了要給阿莓買夏衫一拖二拖拖到了今日。

成衣鋪子內,現有的都是適合大齊女子身量的衣服,阿莓能穿的,還真沒有。

沒有便需要定做,沈魚讓阿莓進裡間去量體,自己和鄧氏則在門外等著。

鄧氏拿了匹胭脂紅的料子,在沈魚身上比了比,“掌櫃也該給自己做上兩身,我看這匹料子就極好。”

沈魚無奈笑笑,這顏色太豔她可駕馭不住,鄧氏先前給的那件是妃色的,那個顏色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鄧嫂子您就彆操心我了,我有衣服。”

到成衣鋪來,一為給阿莓買衣服,二則是為了訂製工作服。沈魚自己畫了個簡易圖紙,其實就是簡單的短打衣服加一件全身無袖圍裙。

唯一有些不同的就是衣裳的胸口處,有崇安坊沈記這幾個字。

沈魚選了些便宜的藏青色棉布,工作服還得耐臟些好。

沈魚共定做了十套,一人兩件也好有個換洗,與成衣鋪老板商定了幾日後來取衣服,回頭喊鄧氏,“鄧嫂子我們走了。”

鄧氏卻愣愣地盯著一個方向,沒有動作,沈魚又喊了兩遍,鄧氏才回神,“掌櫃你叫我?”

“怎麼,見著熟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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