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壽宴(1 / 2)

葛涵雙帶著婢子時隔幾月再登沈記的門, 沒辦法,家中有個不爭氣的小叔,她這做長嫂的, 隻能儘力一幫了。

食肆人來人往,相較當日剛開張時,已不可同日而語。

“沈妹妹可有閒?”

沈魚勾唇淺笑, “葛姐姐相問, 怎敢言沒有。”

沈魚引她進了內堂,外頭太嘈雜, 葛涵雙明顯有事找她, 還是裡頭清淨些。

葛涵雙道明來意, “我此番來,是想請沈妹妹為我婆母做一桌壽宴。”

周氏的生辰就要到了,因不是整壽, 江府也不欲大辦,隻做上一桌壽宴, 自家人聚聚也就是了。

沈魚做的菜都很符合周氏的胃口, 當然還有另一層原因。

那日周氏又與江硯白說起了他的親事, 著重強調了她挑媳婦不注重家世, 不著痕跡地提起沈魚, “後街的沈娘子便不錯,一介孤女也將食肆辦得紅紅火火的,做的幾道吃食都挺好的。”

江硯白飲茶的手一頓,淡淡道, “沈娘子還在孝中。”

“在孝中有什麼打緊,先定親不就是了?”

江硯白放下茶盞,站了起來, “兒還有公務,不陪娘閒話了。”

又來這招,每次提起親事就是這招!

不過周氏還是開心的,這事有門兒,平日裡說起其他貴女,江硯白都是將話題扯開,哪會順著她的話接上一句,這混小子,對沈娘子終究還是不同的。

正巧她生辰臨近,便讓葛涵雙上門,也給家裡的那個混小子製造點機會。

沈魚聽罷,覺得這是樁好買賣,尤其是葛涵雙出手大方,讓沈魚狠狠體會了一把官宦人家一擲千金的豪氣。

雖不是真的千金,這一桌壽宴的錢,她也得賺半個月呢!

接!必須得接!

沈魚打聽了下周氏的口味,得知老太太喜歡甜食,但總歸有些千秋,吃不得太多甜的,家牲中最愛羊肉。

“食肆中時新的麻辣羊肉卻不妥,那辣味連祁白都受不住。”江祁白也是沈記的忠實客戶,每每出了新菜總會遣人去買些,那日吃了麻辣羊肉,不知怎得詩興大發。

說到這葛涵雙便要念叨兩句江祁白,“寫了十數首詩,說是要好好詠頌這神奇之物。”

“原來那詩文是江大家寫的,難怪文采不俗。”沈魚也是聽食客曾吟誦,當時還詫異,這辣椒也附庸風雅了一回。

沈魚思忖了下,“老夫人既食不得辣,那便做成椒鹽的吧。”

“甚好。”葛涵雙附和。

葛涵雙與沈魚商議了許久,基本定下了壽宴當日的食單,其餘有些不能確定的,葛涵雙也說壽辰前日必能定下。

請沈魚來操持周氏壽宴這事,江硯白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沈妹妹寫了個食單,您來挑挑。”葛涵雙從袖中抽出張單子來遞給周氏。

周氏接過,每道菜後麵都貼心地寫上了口味與建議。沈魚的一筆字經過刻意的練習總算是有些筋骨了。

“沈娘子心思細膩。”憑借著這一份食單,周氏對這個素未謀麵的小娘子又多了幾分好感。

葛涵雙笑道,“是呀,阿禹聽說了要請沈妹妹做宴,一氣點了好些菜,個個都想吃。”

食單上有不少是依著江明禹定的,江祁白也點了一道脆皮豆腐。

江硯白來給周氏請安,“母親與嫂嫂在聊什麼?”

周氏向他展示手中食單,“商議壽宴之事。”

江硯白在雕花木椅上落座,一旁婢子端上熱茶,“家中庖廚做的不符母親口味嗎,還要從外麵訂食?”

“每年都是那些菜色,母親也想換個口味。”周氏含笑,忽然問他,“硯白可要看看?”

江硯白向來不管庶務,周氏這一問,他品出些不尋常來,“好。”

身後仆婦將食單遞給江硯白,江硯白一看這字便認出來了,那張被他要來鎮宅的宣紙還在他還收著呢,這食單是的字已初具風骨。

都說字如其人,但沈魚這字與她的人卻是截然不同,沈魚做事總算井然有序,這字卻透著股雜亂。

江硯白暗暗一笑,將食單還給周氏,“兒覺甚好。”

他又對葛涵雙道,“壽宴之事,還請嫂嫂多費心。”

葛涵雙笑著頷首,“那是自然。”

江硯白走後,婆媳倆的腦袋湊近了些,壓低了聲音,似在討論什麼機密要事。

“你說硯白看出來沒有?”

“沒什麼特殊反應,沒看出來吧?”

“這小子從小便是這樣,有什麼事情全藏在心裡,若不是他自己想予人知道,外人是決計察覺不到他的心思的。”

周氏每每思及此,都想感慨,她與先夫都是藏不住事之人,怎麼到了江硯白這兒卻不同了,若非這小子真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真要懷疑是哪裡抱來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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