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魚沒經曆過,自然也想看看這古代巧奪天工的技藝,也看向他。
江硯白緩緩道,“自然是真的,隻是花車都有固定的路線,去晚了,最好的位置便都搶不到了。”
兩人都沒見過,當然也不清楚路線,隻能求助與江硯白。
沈魚開口,“還請江少卿告知最好的位置在哪?”
江硯白卻道,“那地方不是商鋪,我與那地主人是熟識,不如一道去?”
阿莓:“好呀,好呀!”
沈魚差點沒忍住翻白眼,嗬,男人——這人的小心思,現在是越來越不加掩飾了呀!
江硯白嘴角微勾,“那就走吧。”
沈魚被阿莓挽著手臂,瞧著這笑得沒心沒肺的傻妞,江硯白要是把她賣了,說不定她都能替人家數錢呢!
到了江硯白所謂的“最佳觀看地點”,沈魚更加無語了,看見那熟悉的“春安堂”三個字,她又多看了幾眼。
但想想他說的話,好像確實挑不出錯來。
沈魚驀地想起那黑芝麻餡湯圓來,剛才就應該多吃幾個。
豐敬難得空閒在裡麵喝茶,瞥了眼門口的人,“上元佳節,佳人在側,嘖嘖……”
江硯白丟給他一個眼刀,兩人之間還跟著個阿莓,明顯不是相約,豐敬就是看出來了,故意擠兌他呢!
“豐大夫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什麼?”
“醫者不自醫。尤其是斷手斷腳之類的。”
這是威脅,明晃晃的威脅!
豐敬止住話頭,他這個方向恰好能看見沈魚二人的動向,接著道,“江少卿做事向來是謀定而後動,隻是你這圖謀也有一段日子了吧,預備什麼時候動呢?”
豐敬與黎辭舟不同,話少,見到沈魚的機會也不多。江硯白與他是自小的交情了,對著他也沒什麼不好承認的。
江硯白鴉羽般的睫毛遮住他眸間神色,晦暗不明,“是她不願。”
他幾次的試探沈魚都有意無意的避過,微微的抗拒他不是看不出來,隻是裝傻而已。
豐敬聞言笑了,有些不可置信,“我還當……哈哈……這沈娘子真是個妙人。”
外頭喧鬨,花車正經過,沒人注意到裡麵的談話。
江硯白側頭,凝視外邊那個小女子的身影,沈魚正笑著,看見那般高大精巧的花燈,不由得睜大眼嘖嘖稱奇,眉眼溫柔,唇邊帶笑,燈火滿城,在她身上覆了層氤氳的光。
她轉過臉,兩人目光相撞,視線略停留便移開了目光。
江硯白低頭淺笑,心中淺喟一聲,他不願強求,但若讓他放手,也是萬萬不願的。
該拿她怎麼辦?又是一聲輕歎。
豐敬看著他這又笑又歎的神情,說起了風涼話,“江少卿殺伐決斷,卻也被情網所縛。”
江硯白瞪他一眼。
豐敬又道,“你不是還未向她表明心意嗎?怎知她就不願?”
江硯白繼續瞪他。
豐敬自問自答道,“對呀,江少卿對著奸猾的犯人都能知曉他們隱藏的秘密,又怎會看不出個小女子的心思呢?”
江硯白淡笑,這話他卻說錯了,沈魚的心思,他還真是看不透。
不再與豐敬閒談,江硯白站到沈魚身側。
花車還未走遠,阿莓止不住的興奮,“那燈好奇巧,還會轉呢,山水魚鳥都有,太好看了!”
沈魚笑道,“那叫走馬燈。”
“好想知道是怎麼做的。”
“回去問問小婉不就知道了?”
“這事與小婉有什麼關係?”
沈魚敲了一下她的腦袋,“燈籠上那麼大的‘延吉’二字沒看見嗎?”
“是小婉他們的木工坊!”阿莓驚喜地叫起來,“但花車上怎麼會有他們做的東西?”
阿莓問她,但沈魚也不知。
這時江硯白淡淡的嗓音傳來,“曆來花車巡遊都會挑選技藝出眾的木工坊,燈籠鋪等,由各方老師傅品評,得勝的店家便有做這燈王的權力。”
“燈王?”
江硯白點頭,“那幾層的最大的那個就是燈王,想來延吉木工坊過了今日之後,便會名揚盛京了。”
沈魚笑起來,誇了一句,“小婉他們真厲害。”
江硯白低頭,憶起數月前還窮困潦倒的尹氏兄妹,再看看身邊這個真心為人的伯樂。他勾起唇角,這就是他喜歡的姑娘啊,為善不挾恩以報,不驕不躁,聰慧機敏,廚藝過人……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更得稍微晚了些,哈哈,摸魚摸太長時間了……
想了想又補了一小段
江少卿又開始腦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