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火很乖地嗯一聲,“都沒力氣了。”
邢唐起來套好衣服,又給她把睡衣穿好,兩人才終於坐下來吃口飯。
俞火還沒緩過勁來,吃飯的時候又在磕頭,明顯還沒睡夠,也或許是他剛剛折騰的過了,把她累到了。
邢唐沒再擾她,而他也很久沒有好好睡一覺了,吃完飯消化了會兒,隨口聊了幾句小男孩的病情,便摟著她休息了。
再醒過來時,已是第二天上午近十點。半邊床是空的,俞火不在房間。要不是她的行李還在,邢唐幾乎以為昨晚是個夢。
他靠坐在床頭,打電話給她。
響了兩聲,她就接了,問他:“乾嘛?”語氣的熱情程度顯然不符合昨晚的親昵,尤顯冷硬。
邢唐蹙眉:“在哪呢?”
性感慵懶的嗓音,一聽就是剛睡醒,俞火眼底浮現笑意,她說:“和男人約會。”
“什麼?”邢唐不自覺坐直了,“再說一遍在乾嘛?”也不知道是真沒聽清,還是給她機會改口。
俞火不再逗他,如實說:“在大堂。”
“等著。”邢唐掛了電話,收拾妥當後下樓。才到一樓大廳,就看見俞火和一個與自己年齡相仿的英俊男人坐在休息區,笑著聊天。
邢唐的第一反應是……赤小豆嘴裡那位老朋友?他神色不動地走過去,“這位是?”
他一從電梯裡出來俞火就看見了,見他分明滿眼醋意,還故作淡定的樣子,她看一眼對麵那位,故意含糊不清地說:“我男朋友。”
邢唐還是更喜歡她介意自己為——未婚夫。等等,他覺察到味道不對,注視她:“我沒聽明白,這介紹的是誰?”
俞火迎視他的目光:“當然是他。”
對麵那人無語地一挑眉。
邢唐卻是眉心微緊,“那我呢?”
俞火答得乾脆:“前男友。”
想起來了,她昨天確實有向他聲明,說他們沒有和好。可後來他們不是已經進行了一番深入的溝通了嗎,還不算和好?
邢唐被氣笑了,“我們分手了?”他怎麼不記得兩個人有誰提過“分手”兩個字?
“沒分嗎?”俞火仰著小臉看他,質問:“那之前四個月你乾嘛去了?”
邢唐就明白,她這是睡飽後有精神和自己清算送她回肖家的賬了。既然如此,麵前的應該不是外人。他很溫柔很寵地撫了撫未婚妻發頂,轉向對麵的男人,“倪易舟?阿礪戰友?你好,我是邢唐。”言語間率先伸出了手。
倪易舟絲毫不意外他知道自己,站起來與他握手,同時朝俞火一揚下巴:“她未婚夫,我知道。”
回想於縣長向他描述的車禍現場的情況,邢唐已經猜側到了,倪易舟那調頭的神來一筆。此刻,再見他吊著繃帶的左臂,幾乎能想像到,他在車禍發生的瞬間,對俞火的保護。邢唐異常誠懇地說:“那一晚,萬分感謝。”
倪易舟毫不客氣地笑納了這份謝意。
見快中午了,邢唐提議:“一起吃個午飯?”
倪易舟知道誌願隊明天返程,本就是特意來看看俞火,順便見見這位傳奇的未婚夫先生。見邢唐確實是真誠相邀,他點頭:“行。”
“你們先聊著,我去定個位置。”又回身,拿手指點了俞火腦袋一下,低聲道:“心野了是吧,你等回家的。”
等他走了,俞對倪易舟告訴:“他威脅我!”
“剛給一顆糖,還沒甜到呢,轉身就被前男友了,也是夠喝一壺的。”倪易舟說了句公道話:“又舍不得打你,還不能說兩句狠話過過嘴癮?你也彆太霸道了。”
俞火聞言不滿:“你怎麼胳膊肘往外拐幫他啊?他可是把我晾在外麵四個月呢。”
“那我幫你打他一頓?反正阿礪也有交代,讓我照顧你。”說著就要起身,“你要是舍得,我現在就去。”
看一眼那挺拔的背影,俞火按住那位的手,“誰敢動他試試。”
果然,肖礪說的一點錯都沒有。作他時,她不會手下留情;護他時,她對誰都不客氣。
倪易舟都不禁有點羨慕邢唐了,他說:“我怎麼有點後悔了呢。”他是通過肖礪認識俞火的,第一次見麵就對俞火挺有好感,但不是男女之情的那種好感,而是拿她當小妹妹看待。
俞火自然知道他在開玩笑,狡黠一笑:“知道我的好了?也不用太悔恨交加。降低標準,你不至於孤獨終老。”
倪易舟笑罵:“口蜜腹劍!”末了又訓她:“彆作了啊,一百多天,他不會比你好過。既然都想通了,就好好的。”
俞火瞪他一眼:“你管我呢。”
“我是管不了,”倪易舟朝邢唐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有人管的了。”
當天中午,三個人一起吃飯。
倪易舟轉業後回地方做扶貧工作,邢唐熱衷養老和公益事業,兩人聊得很投機。一頓飯下來,都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臨走時,倪易舟儼然和邢唐同一陣營了,居然說:“該收拾就收拾,也彆太慣著了,免得上天。”
俞火踢他。
他也不躲,隻顧著對邢唐說:“回去抓緊籌備,我等著喝喜酒了。”
邢唐微笑著邀請:“到時候早點來。”
倪易舟拍他肩膀一下:“一言為定。”
等他走了,俞火轉身往電梯間走。
邢唐跟上去,牽她的手。
俞火掙開,邢唐停滯半秒,攬住她肩膀,強勢地摟緊,把人直接帶進電梯。梯門關閉,他按下樓層數字時,低頭吻下來。
俞火任由他吻了幾秒,躲開,臉埋在他胸口,嗔道:“有監控啊。”
邢唐輕笑,“你那個位置正好被我擋住。”話雖如此,倒也沒再吻她。
可一到房間他又流氓附體貼上來了,直到俞火求饒,他才捏著她下巴,帶著幾分威脅意味地說問:“還說不說我們分手了?”
俞火心裡又氣又委屈,“誰讓你把我送回爺爺那的!是你先不要我的。你居然不要我了?!”
邢唐從來沒想過,送她回肖家,會令她記恨。也終於明白她為什麼始終不聯係自己,而當自己主動打了一通電話後,她馬上又軟化的原因了。
她沒有怨他,她隻是一時接受不了,俞一歸遭遇的那場意外與他有間接的關係。如果他沒有送她回肖家,她或許會矛盾,會難過,會沉默一段時間,但在理智上,她不會選擇離開他。
這一刻,邢唐才真正體會到,她的愛。
他心中酸澀,說:“對不起。”
明知道不該怪他,明知道他也不好過,可她不想聽對不起,不想他對不起她。
俞火踢他打他:“我說不讓你等你還答應!求我兩句跌份嗎?要不是我出了車禍,你是不是打算一直不管我了?是不是再給我七年,讓我自行消化一切啊?你知不知道,那一瞬間,我多怕再也見不到你!”最後一句,她幾乎是帶著哭腔低吼出來的。
對於那起車禍,邢唐更是心有餘悸,他拉著她的手,用力往自己臉上打:“是我的錯。我不該想太多,顧慮太多了。我隻是怕你把分手兩個字說出口,我怕你和我說,邢唐,你放過我吧。”回想自己忍痛送她回肖家時的心情,他忍不住抱住她:“我想著,讓你看不到我,讓你沒有機會說,那我們,就不算分手,就還有希望。火火,我沒有不要你,我是太想要了……”
聽出他的哽咽,俞火再也下不去手,卻還嘴硬:“彆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誰知道是不是以後一吵架,又送我回娘家。我求的婚不作數了,想要我,你得重新求,答不答應,看我心情。”
她原本隻是隨口說的,卻聽邢唐說:“好,我再求。”然後他鬆開她,單膝觸地跪了下來。
俞火還沒反應過來拽他起來,邢唐已經從西裝內袋中取出了那枚閃閃發光的鑽戒,握住了她的手:“這一跪,不是跪你,是跪俞一歸大夫,跪謝他救了我的命,並向他承諾,我邢唐願用自己這條命,用至死不渝的愛,守護他女兒的餘生。”他抬頭仰望她,那雙深邃的眼睛裡,波光湧動:“俞火,救命之恩,我想以愛,以餘生相報,你願意接受嗎?”
作者有話要說:【話嘮小劇場】
作者:“邢總還滿意嗎?”
邢唐:“不滿意,不夠甜。”
作者:“車都開了,你說不滿意?”
邢唐:“素了四個月,這就夠了?那不是讓彆人質疑我的實力嗎?”
作者:“我怎麼覺得你想證明的不是實力,而是……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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